观天下｜被欺负的巨人

在我们所熟悉的影视剧或文学作品中，巨人往往四肢发达，头脑迟钝，而北欧神话里的巨人却拥有复杂多样的姿态和性格。但他们都畏惧同一位神明，那就是雷神索尔。

▲丹麦哥本哈根新嘉士伯啤酒厂顶部的雷神青铜群雕

相传巨人国国王盖尔罗德把赤手空拳的索尔骗到自己的国家，欲行伤害。索尔被安排进王宫里的客房，可当他刚坐到椅子上时，躲在椅子下面的盖尔罗德的两个女儿猛地把椅子抬起，椅子瞬间就飞向了天花板，险些把雷神夹扁。索尔拿出来时路上女巨人送给他的魔杖撑住天花板，一使劲反倒把椅子压回地板。只听得喀嚓一声，两个女巨人的脊梁骨双双被压断。

▲[瑞典] 卡尔·拉尔森《女巨人菲妮亚和梅尼亚》，约1900年，插画

等到雷神走进大厅时，愤怒的盖尔罗德向他抛来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热铁。幸好索尔有铁手套护体，他一把抓住飞来的武器，反手扔了回去。热铁块击中了大厅的柱子，并且穿柱而过，击毙了躲在柱子后面的盖尔罗德，把他的身体烫出了一个大洞。这一回，雷神又是大获全胜，成为巨人闻之色变的克星。

▲[德] 奥斯马尔·辛德勒《大卫和歌利亚》，1888年，彩色石版画

▲[意] 卡拉瓦乔《大卫和巨人歌利亚》，1600年，布面油画，110.4 x 91.3 cm
西班牙马德里 普拉多博物馆藏

阿萨神族消灭巨人，永远都那么理直气壮。即便诸神曾受过巨人的恩惠，得到过巨人的启蒙、指点和提携，但只要祭出神圣的旗号便能掩盖利欲熏心，只要以族群安危为借口就能矫饰个人对权力的渴望。这样的恩将仇报和背信弃义换来的只能是短暂的辉煌，而诸神的堕落和覆灭也就此肇端。

北欧神话记载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地欺骗巨人的故事。相传阿萨和华纳两大神族相互杀伐不已，阿萨神域的界墙被严重损毁。这时有一个巨人前来助战，他毛遂自荐要帮助阿萨神族重筑长城。北欧每年分成夏季和冬季两个季节，巨人承诺将在三个季节（即一年半）后完工，并希望能得到太阳、月亮和爱神芙蕾雅作为报酬。诸神与他讨价还价，最终要求他独自一人在一个冬季之内修成长城，否则甭想得到他应得的报酬。

▲[法] 奥迪隆·雷东《独眼巨人》，约1914年，硬纸板油画，65.8 x 52.7 cm
荷兰奥特洛 克勒勒-米勒博物馆藏

巨人答应下来，没再去找其他巨人当帮手，只招呼他的公马前来搭把手。没想到，单人独骑日夜劳作，神国的城墙与日俱增，眼见得距离春暖花开还有三日，工程肯定能在冬天结束前完成。诸神大为恐慌，生怕失去日、月和美丽多情的芙蕾雅。于是，他们逼迫诡计多端的洛基快想主意，拖延筑墙者的工程进度。无耻的洛基变成一匹母马，冲着巨人的公马扬蹄奋鬣柔声嘶鸣，一通骚操作下来，把公马勾引得魂魄出窍，迫不及待地跟随着母马跑进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