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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佩尔:做演员,最终是学会做个自由的人

2018-08-21 21:2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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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文艺片女王”伊莎贝尔·于佩尔在上海、北京等地穿梭“读杜拉斯”。她说自己就像是居住在电影的房间里,而“做演员,最终是学会做个自由的人。”(02:34)
“于佩尔:居住在电影的房间里”

6月中旬,演员伊莎贝尔·于佩尔在上海、广州、北京穿梭,“读杜拉斯”。Lens记录了她这段“旅程”。

演出前的新闻发布会上,快门声、闪光灯不断。她不舒服地咧咧嘴,因为一家媒体的镜头离她的脸只有一米的距离。

她向摄影师的镜头做出按压的动作,示意他往后退一点,摄影师坚守岗位,她一脸无奈,望了望右手边的白色沙发上,各路媒体用黑胶带粘满的黑色麦克风。

影迷们追着她各处跑,“于阿姨”这种昵称已不不够用,又有了“少女”“女神”这样的称呼。

但于佩尔曾说,“我想打破舞台和电影的边界,只想做个好演员”。在她自己看来,她不是谁的女神,谁的少女,她是自由的,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

她对朗读会的环境有着严格的规定:演出时不能看见任何镜头、舞台两侧不能有工作人员,后台的工人都要在表演期间关在化妆间里,一旦看到有人在录像,她绝对会当场罢演,等等......

北京天桥艺术中心那场,舞台空荡荡的,只有一把藤椅,一个用来放置剧本的架子,背景则是一块白色幕布,仅此而已。

于佩尔比预定演出时间迟了一些,灯光亮起,登台,她身穿一件白色长裙,一双金色的高跟鞋,站在舞台中央,化身为玛格丽特·杜拉斯小说《情人》中的女主角。

舞台背景随着章节的推进而变化着:一片象征小说中越南风情的棕榈叶,在燥热的空气中缓缓地摇晃着;热带的午后日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过,散发出欲望的炙热气息;一艘光影幻化出的邮轮,正朝着舞台深处驶去,承载着故事主人公对一段刻骨铭心感情的深深回忆......

虽是朗读会,不如说是她的独幕剧。

动情处,她流泪不止,愤怒处,她嘶声喊叫,兴奋时,她手舞足蹈,她甚至像个小女生一般,在舞台上调皮地走来走去,或坐在椅子上徜徉在自己想象的西贡风光中。恍惚间,你甚至有一种穿越到了电影版《情人》片场的感觉。

尤其是几场情欲戏,于佩尔读得很投入,让人联想到了她在电影《钢琴教师》中的表演,为了爱而如痴如醉。即便是看着舞台两端的中文字幕,也能感受到她表演的冲击力。台词里的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观众们平凡的日常。

表演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当字幕终于露出“Fin”(完)的字样时,台下瞬间掌声雷动。

“Bravo!Huppert!”,一位观众大声朝舞台的方向喊叫着,于佩尔优雅地回以微笑,并点头鞠躬。

另一位观众感叹道:“可能那些喊Bravo最厉害的人,看演出时也睡得最香甜吧。” 

于佩尔足够礼貌,有着一种经典演员的优雅,会因提问者善意的问题而微笑,但更多时候,她的目光似乎都飘忽于采访室之外。显然,采访室里的平静与她在电影里玩的那些极端游戏差别太大了,平庸的问题也无法激起她智力的兴奋。

 《巴黎竞赛》的记者曾问于佩尔,她在接受采访时是否采用了自我保护的态度,她答道:“在一个不舒服的环境下,我不想找回自己。”

在为数不多的采访里,她最喜欢“快问快答”的形式。一家法国电视台曾向她提了14个问题,她回答了11个“Nothing”;惟一的“Yes”,是人家最后问她:“您在这个访问中说谎了吗?”她坦承:“一直都在。”

于佩尔的偶像之一是哲学家鲍德里亚,他们都是模糊自己形象的高手。

我们整理了一下于佩尔说过的话,你能看到她在这一面的谜一样的魅力:

“任何人对我都不可能明确地认知,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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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是为了忘却,表演的激情是渴望对最朴素自然的人性的回应,它让你处于一种无忧无虑的状态。”

 ✤

“做演员,最终是学会做个自由的人。”

 ✤

“她们让观众心中起了疑云,我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呢?他们没办法去恨她,甚至会因而同情她,我就喜欢扮演这样的角色。”

 ✤

“夏洛特·甘斯布和我之前饰演过的很多角色很像,她们都是在探险,在寻找人类极端、疯狂和不平衡的一面。”

 ✤

“常常有人谈论女演员们的悲剧命运,但把她们置于死地的不是电影,而是生活。糊涂人、制造愚蠢幻梦或各种投机的人是危险的,我从小就有清醒的思想,我不会受骗。”

 ✤

“当演员是一种解放。我经常饰演那些甚至可以被称做怪物的角色,她们虽然很极端,却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一小方面,只不过是被夸张了。通过表演,我解放了自身的这一部分,这让我很享受。”

 ✤

“我没有把自己全部挪到电影里面去。”

 ✤

“我对电影有一种冰冷的激情。我在一种完全的冰冷中表达一些惊人的东西。”

 ✤

“在美国电影中,每件事都表露无遗。即使是模糊也被画上下横线,暴露出来……作为一名法国人,意味着拥有一种能力去表现模棱两可。”

 ✤

“我从不担心角色会压倒我、折磨我——有很多事情会让我忧心,但从不包括这一点。”

 ✤

“电影——与其说是目的本身,不如说是手段。我利用它向前走。我常常对自己说,我始终是强有力的,因为,不是电影利用我,相反,是我利用了它。”

文 | Tonbo 阿玛

图文版权为“Lens·重逢岛”所有

部分图片来自Lens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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