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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亮瞻局|“肥电”面临大考,世纪战机豪赌将亮底牌?(下)

澎湃新闻特约撰稿 王宏亮
2018-10-15 07:39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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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么给力的“心脏”

由于叙利亚国土面积狭小,三个营的S-300防空导弹就已经足够严密覆盖整个叙利亚领空。在这样的高危空域,除隐身外,考验飞行器突防能力的另一项重要指标是速度。很遗憾,F-35在这方面的表现乏善可陈。

人们将发动机称为战机的心脏,地位和作用非同一般。F-35的动力系统为一台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F-135涡轮风扇发动机,它是装备在F-22上的F-119发动机的改进型号,推力有所增加,从而成为目前世界上推力最大的战斗机用发动机。F-135基本型号的非加力军用推力就达128千牛,加力推力更是高达191千牛,推重比为10.5。经过近年来的不断升级改进,该发动机的性能又有大幅提升。

F-35A已经在叙利亚战场进行了多次实战,但面对的都是性能比较落后的防空系统。

在可以垂直起降的F-35B上,F-135发动机通过一根传动轴将一部分动力传输给升力风扇,与发动机尾部的可旋转喷管和两个滚转控制喷管共同为F-35的垂直起降提供升力。

不过,这套先进且复杂的动力系统没能给F-35带来五代机标准的飞行性能。F-35三款机型中最轻的F-35A空重约13吨,最大起飞重量足有31.8吨,已接近重型战斗机标准。尽管F-135动力充沛,可仅用一台发动机驱动这么一个超过30吨的大家伙就勉为其难了。即便换装升级版F-135发动机,作为五代机的F-35最大飞行速度也不超过2马赫,且无法持续超声速巡航(1.5马赫以上)。奥布莱恩曾公开指出,该机(应指基本型)只能维持1.2马赫速度冲刺241公里,这种冲刺需要先打开加力突破音障,然后再关闭加力“缓慢降速”。在换装升级版发动机后,F-35才有望实现跨声速巡航(1至1.5马赫之间)。

航电与武器系统的短板

由诺·格公司电子系统分部研制的AN/APG-81有源相控阵雷达无疑是F-35综合航电系统的核心。AN/APG-81集成了一个多功能射频子系统,该雷达对照射波束的控制能力和敏捷性全面优于F-22上的AN/APG-77,其窄波束精确扫描能力尤其出色,并具有极高的截获率,从而使F-35具备“寂静杀伤”能力——即AN/APG-81对敌方飞机进行窄波束精确扫描的时候,敌方飞机的雷达告警器不会有任何反应。

然而,AN/APG-81虽然技术先进,天线尺寸却太小,功能又侧重于俯视探测与火控,因此对战斗机级别目标的最大探测距离只有180公里左右。也就是说,当F-35发现敌机时,很可能自己已经进入到对方远程空空导弹的拦截范围了。

F-35项目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战机项目,掺杂了太多的政治因素。

为了节约成本,F-35的综合航电系统是在F-22航电系统的基础上,换用大量民用标准零配件研制的,其设计思想来源于美国空军莱特实验室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提出的“宝石柱”综合航电架构。与四代机的典型航电系统相比,F-35的最大优势是数据总线传输信息量大、速度快,且外挂终端多。目前四代机普遍采用的1553B数据总线传输速度仅为1兆每秒,每条总线只能外挂32个终端;而F-35采用的光纤高速数据总线的传输速度至少为50兆每秒,每条总线可外挂128个终端。这为F-35日后的技术升级提供了无比巨大的潜力。

武器系统方面,F-35的载弹量超过8吨,本来可以挂载的弹药总数并不少,不过其机内弹舱的容量有限,在执行空空任务时最多只能挂载2枚格斗弹和4枚中距空空导弹,执行对地打击任务时也只能挂载2枚空空导弹加2枚GBU-31制导炸弹,且搭配不能按照任务随意调整。如果再外挂武器,不仅完全破坏了隐身性能,还将增加阻力,使本来就动力不足的F-35更加力不从心。

与“猛禽”存在代差

和第四代战斗机相比,F-35在超视距空战中没有探测距离的优势。其优势主要体现在隐身性能上,但该机又并非一款全向隐身战斗机,如果遭遇敌方同样具备隐身性能,而雷达探测能力又超过AN/APG-81的战斗机,F-35的短板将暴露无遗。

不仅是隐身,F-35在超视距空战中与F-22的差距还体现在速度上。F-22作战时可以全程超声速巡航,这不仅扩展了空空导弹的有效射程,也有助于维持自身能量,从而压缩与敌方空空导弹的能量差。

这就是F-22和F-35不同的地方了。F-22是按照1.6马赫以上的超声速巡航设计的,而F-35的最大速度才是1.6马赫(基本型),其巡航速度是高亚声速或跨声速。就中距离对射而言,F-35的导弹发射能量不足,逃逸能量也不足,攻防两端一进一出,和F-22就没法比了。在最坏情况下,F-22可以依靠速度快速退出战斗,择机再战,而缺乏速度的F-35就很难从容选择。

值得注意的是,F-35没有采用类似F-22的纵向矢量尾喷管(F-35B的矢量喷管也仅用于起降)。以色列采购的F-35A基本型的推重比本来就只有0.87,比F-15还差,其气动设计又略显笨重,发动机不具备推力矢量性能,因此有理由推测该型机即便换装升级版发动机,其过失速机动性能最多也只能达到四代半(如苏-35)水平,简单地说就是根本不具备超机动性。这让其在面对苏-35或更先进的重型五代机的近距格斗中也很难占到便宜。

失败者将输掉一切

我们在评估F-35的作战能力时,应该尽可能避免用F-35的机载武器或者电子系统的优越性作为与上代机型比较的基础,它们不是F-35独有的技术,美国的第四代或者四代半战斗也可能通过技术升级拥有这些技术。抛开这些,至少在空战领域,F-35相较于第四代战斗机的绝对优势就只剩下隐身一项。

S-300防空导弹的系统将改变叙利亚战场的防空态势,给F-35带来更多的压力。

不过具体到叙利亚战场,如果把它当成一次考试,那么局面对双方都是公平的。俄方在对外销售S-300PMU3防空系统时,曾一再强调该系统配备的相控阵雷达具备较强的反干扰和反隐身能力。考虑到叙军装备的S-300PM是俄军换下来的二手货,不太可能是最新型号。即便是S-300PMU3,由于缺乏实战案例验证,其反隐身真相如何目前也是个谜。

同理,俄方在宣传苏-35的性能时,也明确指出“雪豹”-E机载雷达拥有400公里级超远程探测和90公里级反隐身探测(针对F-22级别目标)性能。在此前与F-22的多次遭遇中,“雪豹”-E是否表现出了上述宣传水平,美俄双方也都没说。

因此,F-35在叙利亚将面临严酷的空地双重考验,俄罗斯人长期以来精心编织的S-300和苏-35“神话”,在面对F-35时也同样有被戳破的风险。值得注意的是,这三款武器都是目前世界军火市场上的“超级明星”,当它们终于有机会在战场上见真章时,失败的一方很可能将输掉一切。

赌局的背后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笔者将以造成今天F-35尴尬赌局的始作俑者作为结束。

洛·马公司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其究竟有何神通能够彻底垄断美国的五代机研制?在曾经包括波音、麦道、北美、共和、柯蒂斯、诺斯罗普、格鲁曼、罗克韦尔等一连串闪耀名字的美国军用飞机制造商中,本来起点并不高的洛克希德-马丁是如何脱颖而出的?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构成了美国政府和军方对F-35项目一系列难以解释的决策的背景,甚至真相。

洛•马的前身洛克希德公司创建于1912年。1995年,擅长军用航空航天器制造的洛克希德与擅长陆军作战系统研制的马丁-玛丽埃塔公司合并,合并后的企业改名为洛克希德•马丁(简称洛•马公司),总部位于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的贝塞斯达,全球雇员总数超过14万人。洛•马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国防系统承包商之一,与波音不同,洛•马尽管也研制过L-1011“三星”客机等民品,却仍然算得上是一家比较纯粹的军工企业,其每年90%以上的营业额来自美国及其他国家的军方订货。

以色列装备的F-35战机。

在100多年的历史上,由该公司研制的明星产品主要包括二战时的“双身魔鬼”P-38“闪电”战斗机、美国空军目前运载能力最强的C-5“银河”战略运输机、U-2和SR-71战略侦察机、F-117隐身战术轰炸机、“宇宙神”系列运载火箭,以及F-22和F-35两款第五代战斗机等。

本来,洛克希德的总体实力和历史根基都无法与波音这样的航空业巨头相比。冷战时期,该公司依靠凯利·约翰逊这样的怪才,从旗下“臭鼬工厂”的U-2、SR-71、F-117等另类机型入手,如今竟成为包揽美国所有五代机研制的军用航空超级巨头,这与其从一开始就注重政府高层公关不无关系。

如在奥巴马总统时期,白宫的首席科技顾问、哈佛大学教授约翰•霍尔德伦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长期为洛克希德公司提供“咨询”服务。作为一名出色的物理学家和公共政策领域知名学者,霍尔德伦与多任总统私交甚笃。

再比如,洛克希德在20世纪70年代为向日本推销其新型宽体客机,曾通过代理商丸红株式会社和秘密代理人,向日本政财两界行贿高达30亿日元,牵涉该案的不仅包括日本政要,还包括基辛格等美国政商巨头。然而,该公司在这桩震惊世界的腐败丑闻曝光后全身而退,可见其与高层关系之密切。

实际上,曾担任洛·马公司公关部经理的菲利普•佩里就是前国防部长切尼的大女婿,佩里之前曾是小布什总统竞选班子的核心成员。在小布什当政期间,他曾担任国土安全部首席大律师、司法部代理部长助理、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办公室首席大律师等职。而他的夫人、切尼的女儿伊丽莎白也曾担任副助理国务卿。

在洛·马的军工帝国背后,则有作为美国十大财团之一的加利福尼亚财团为其背书。后者凭借二战时期加州繁荣的军火工业以及为军工生产输血的金融资本迅速崛起,与南部财团组成一股新兴的军火工业集团势力,成为与东北部靠能源和钢铁业起家的老财团相抗衡的力量。在该财团中,美国银行是美国金融业的台柱子之一,而洛克希德则是军工复合体的门面。它们对美国政治生态的影响力不言自明。

    责任编辑:谢瑞强
    校对:栾梦
    澎湃新闻报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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