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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把“妈妈”穿身上17年不舍扔,过年边做饭边哭:想妈了

2020-01-14 17:4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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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个年,过八月十五,坐在那儿做饭的时候,自己就哭了。”1月14日,山西忻州,64岁的吕建生在炕边一边做饭,一边自述,想起母亲,他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17年前,吕建生去南方打工,离家不久后母亲患癌病重。父亲早逝,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吕建生赶回家,母亲强撑病体给他做了一件棉衣,衣服做好了,人也去世了。从此吕建生再没外出打工。他年年冬天穿着这件棉衣,哪怕补丁叠摞也舍不得扔,穿着这件棉衣,就好像妈妈未曾离开。

吕建生从小没有父亲,是母亲种地含辛茹苦养大他和弟弟妹妹。作为家里长子,吕建生深知自己家境不富裕,于是他早早辍学帮家里种地挣钱,后来把妹妹嫁了出去,也给弟弟娶了媳妇,可是他自己,却由于耽搁的太久而打了光棍,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2002年,47岁的吕建生决心要挣钱给自己娶个媳妇、生个娃,于是他告别老母,独自一人去湖南打工,然而,离家没多久,妹妹便打来电话,告诉他母亲被查出咽喉癌,没有多少时日了。

吕建生匆匆赶回家时,已是寒冬腊月,看到母亲病重,他心如刀绞,他后悔当初离开母亲独自一人去南方打工,没有在母亲身前多尽一份孝心。然而,当母亲看到吕建生回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看到他辛辛苦苦在外打工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于是便强撑病体一针一线亲手给儿子缝了一件厚棉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棉衣做好后,母亲也永远合上了眼。那年春节,吕建生守着母亲的棺椁过了一个心酸的年。

母亲去世后,吕建生再也没有外出打过工,独自一人蜗居在20平米的窑洞内,一过就是17年。每到冬天,吕建生必定会拿出母亲去世前为他赶制的棉衣,即便已经脱线开针、补丁叠摞,他也不舍得扔掉,在他眼中,这是母亲生前留给他的遗物,穿着这件棉衣,就好像母亲时刻都在他身旁从未离开过,别的棉衣再厚再暖,也远不及母亲亲手缝的。

每到过年过节万家团圆之际,吕建生总会心生悲恸,平日里,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洗衣做饭,但每当过年时,他总是经常一边做着饭,一边就忍不住流眼泪。是啊,母亲在的时候,总是会把儿女都召到膝前,一家人总是热热乎乎、团团圆圆过新年。可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人。弟弟妹妹都已各自有了家庭儿孙,没有办法兼顾他这个老人,只能时不时来送点吃食,仅此而已。以前有妈在,吕建生还能体验到家的感觉;妈一走,他什么都没了。

2003年,母亲去世不久,吕建生因为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检查出来了糖尿病,这么多年因为没有及时有效地治疗,病情越来越严重导致右腿慢慢失去知觉,2019年端午节,吕建生截肢了。从此,吕建生只能靠着拐杖走路,从下炕到出门,吕建生显得非常吃力。由于自己的特殊情况,政府部门也非常关心吕建生,将吕建生作为了“五保”对象,给予了吕建生生活保障,他说,因为糖尿病,每次吃饭都要打胰岛素,治疗自己的糖尿病买药就花了大部分。

多年来,吕建生仿佛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狭小的窑洞里堆积了一些物品,灶台连着炕,做饭的时候热气就进了炕洞里,晚上睡着炕很舒服。墙上除了母亲的老照片,还挂着镜子和梳子,那是老母亲生前用过的,已经锈迹斑斑、陈旧不已,他说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念想,再破再烂,他也不会扔掉。(图右为母亲的老照片)

一个窑洞,一口锅,一副拐杖,一件棉衣,一场回忆。这是吕建生的全部生活。走出屋外,皑皑白雪覆盖了窑洞,门口的树杈上有两个吃水的水桶。等到挑水工给他送水的时候告诉他,快过年了,他才蓦然怔怔感叹时间是这样的快。他独自含泪做着栲栳栳,别人都在团聚,而吕建生却独自为家,他想念妈妈,更想念妈妈做的饭。

如今吕建生已经64岁了,除了日常生活以外,医药费成了他最大的开销。因为截肢,吕建生没有了劳动能力,行动也非常不方便,但吕建生常常会望着窗外,在他心里,他好想出去走走,和“外界”多接触一下。失去一条腿的吕建生面对孤苦的生活仍然非常乐观,面对梦想和未来,城市里的年轻人可能需要一双“翅膀”,但吕建生只需要一个轮椅。吕建生守着这个窑洞17年了,他也陪伴了“母亲”十七年,想到这里,吕建生的眼眶里再次涌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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