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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想努力忘却历史,却被历史紧紧攥在手里

2020-05-30 07:2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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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明白知识er 明白知识 来自专辑通识日历

在如今跨国际地理的写作中,移民文学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从英籍印裔的奈保尔到英籍日裔的石黑一雄,还有美籍华裔作家哈金等等,都有不俗的作品。这些作家可以同时在两种文化与历史之间游走,也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人在文化交融或裂变过程中,命运的种种可能性。

今天我们讲述的小说《低地》出自普利策文学奖最年轻的得主、美籍印度裔作家裘帕·拉希莉(Jhumpa Lahiri)之手。

| 《低地》(《The Lowland》)

作者:裘帕·拉希莉(Jhumpa Lahiri)

译者:吴冰青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

纽约《每日新闻报》评价这部小说,认为:

「『低地』充当了拉希莉的诉说隐喻,喻指我们生活中萦绕不去的那些黑暗、阴湿、杂草重生的地方。」

印度加尔各答潮湿的雨季弥漫在小说中。叙述从苏巴什和乌达安两兄弟家附近的低地缓慢开场,他们喜欢在这片长满水葫芦的池塘游玩。在低地的附近,有一座被高墙围绕的高尔夫球场——托利俱乐部,它是印度殖民时代的产物。两兄弟时常翻墙而过,捡废弃的高尔夫球杆,有时被警察逮个正着。

在小说的象征体系中,低地和俱乐部构成的对比,成了印度阶层分化的显著形态。在1968年前后,在全球革命浪潮的激荡下,满怀激情的弟弟乌达安参与了印度的纳萨尔巴里运动,与政府对抗,他抱持着坚定的左翼理想,期待着一个平等社会的到来,而沉稳内敛的哥哥苏巴什则选择去美国留学,那个被左翼分子当作反面的美国。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阅读体验,在众多作家笔下,上世纪60年代末激烈的反叛运动中,热衷于社会变革、无法融入日常生活的青年人要么以年轻时高亢的死亡收尾,要么携带着他的青春梦想沉寂在余后的人生里。

在《低地》里,死去的那个是拥戴极端信仰的乌达安,他隐藏在低地池塘的水葫芦之下,被警察发现后,一枪毙命。而活下来的那个,则是乌达安的妻子高丽。高丽是乌达安杀害某警察的从犯,乌达安死后,高丽在家中的处境堪忧。

受到责任驱使,哥哥苏巴什决定和她结婚返回美国,并一同抚养高丽肚子中乌达什的孩子。高丽并不能适应在美国重构的家庭生活。她厌恶与邻里之间聚会闲谈, 宁肯躲在图书馆里看书,或者整日整夜地改写哲学论文。

苏巴什一直渴望建立一个美满的中产家庭,妻子可以待在家里照顾女儿贝拉。但这一梦想恰恰是高丽所排斥的,女儿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过去的惨剧,所谓母亲的责任她更是极力排斥。

她宁肯把女儿独自放到家里,利用这段时间还图书馆借阅的书籍或者仅仅在路上散步,留存自己的独立空间,也不愿跟女儿亲密接触。

最终,高丽趁着父女二人返乡的时间,独自离家前往加州的大学任教,从此一去不回。

《低地》的叙事风格就像水葫芦之下汹涌的河水,它并没有正面描写风起云涌又残酷异常的革命情节,也没有作出过多的政治评价,而是写它对生活悄无声息的改变。

它从一个家庭的内部视角,内敛而温吞地展示了上世纪60年代末,印度政治斗争对个人长久的影响。这种影响不限于当事人这一代人,乌达安和高丽的女儿同样因为家庭氛围的缺失,而将自己放逐在外,长久地生活在强烈的不信任感之中。

文学作品该如何处理上世纪的政治遗产呢?

裘帕·拉希莉所展示的是一种写作的可能性,一种不断想要向前看,却又被无数次被拉回到过去深渊的命运,一种努力忘却历史,却被历史紧紧攥在手里的宿命。■

原标题:《人总是想努力忘却历史,却被历史紧紧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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