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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身衣,你不知道的“痛”| 神经周周发

2020-11-30 15:3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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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NR 神经现实 收录于话题#神经周周发47个

Hello,大家好,本期周发又带着满满的干货来啦!

本周将会为大家介绍紧身衣对女性的不利影响;对刻板印象说不;以及针对拖延症和逃避的相关研究;还有成人与婴儿的“神经同步”是否存在等问题;蓝光过滤眼镜的功能。

话不多说,要想知道具体内容,就请继续往下看吧!

紧身衣,你不知道的“痛”

为了追求时尚,抑或是便于行动,有些女性会选择穿上较为紧身的服装。无疑,贴身服装在设计时希望提供便利,让运动更加自由、运动范围更大,但有研究表示,紧身穿着可能会造成不利影响。

在针对工作记忆、注意和学业成就测试的研究中,研究者请女性参与者完成一些认知任务,并探究其结果与参与者着装的关系。结果发现,相较于穿着宽松服装(如毛衣)的女性,穿着紧身暴露服装(如泳装)的女性表现更差。对此,研究者认为,紧身穿着会占用一部分认知资源,女性会更加关注自己的身体形象,而认知资源是有限的,因此,用于眼前认知任务的认知资源便减少了,任务绩效相应降低。这种不利影响是否也存在于其他场景呢?近期发表于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的一项研究便探究了服装类型对运动任务绩效的影响。

一共80位女性参与了这项研究,并被随机分配至紧身/宽松组。参与者被告知本研究希望了解她们穿着运动服的体验,在更换运动服前,参与者先填写了与身体形象觉知有关的问卷,测量内容包括身体形象引起的社会焦虑感。参与者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运动服类型,一种是弹性纤维的运动背心和短裤,一种是涤纶篮球短裤搭配棉质男款T恤,尺码从XS到XL可以自行挑选。为了启动参与者对于身体形象的觉知,换好运动服后实验人员会给每位参与者拍张照片,记录包括身高、体重、腰围在内的身材信息。同时,实验房间内会在参与者身旁放上一面镜子,让参与者能够看到自己。

之后,参与者会依次完成身材变形任务(调整屏幕上人物身材的变形程度以反映人物的真实身材)→运动决策任务(移动鼠标至屏幕上合适的区域以获得最大奖励)→评价(完成运动任务时的)注意力和情绪反应→运动决策任务→注意力、情绪评价→身体形象觉知、专注程度测量→对运动服的评价(有多舒适、穿上会有多在意、和日常穿搭有多相似)。运动决策任务是该研究关注的重点,比较两组参与者发现,尽管准确性和任务得分没有明显差异,但紧身组反应更慢、更不稳定。同时,宽松组在第2次运动决策任务时反应速度明显变快,体现出练习效应的作用。

身处于提倡穿衣自由、女性解放的年代,女性的穿衣选择被赋予了很多政治意义。然而,通过这项研究我们看到,在目前的环境中,即使是平平无奇的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也仍旧会让女性感到不舒适,认知资源本就有限,还要用来担心身体形象、衣着打扮是否为社会所接受,甚至为此感到焦虑。这份“痛”,不应被忽视。

参考资料

Cox, E., Sabiston, C. M., Karlinsky, A., Manzone, J., Neyedli, H. F., & Welsh, T. N. (2020). The impact of athletic clothing style and body awareness on motor performance in women. 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 27(5), 1025–1035. https://doi.org/10.3758/s13423-020-01755-2

对性别刻板印象,说不

赵薇发起国内首部女性独白剧《听见她说》,杨幂演8部剧中的一部《完美女孩》,她本人也在微博中提到打破性别刻板印象,追求自由。

什么是性别刻板印象?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一下从“概念形成( conception formation)”到“刻板印象 (stereotype)” 的逻辑。人们日常生活中,会有意无意地给事物做一些简单的分类(category) ,比如管四条腿有靠背的叫椅子,但管四条腿没靠背的叫桌子,但管四条腿的会跑会跳的叫猫,又管四条腿会跑会跳的叫狗……当人们在分类的时候,也在形成对物体的概念,比如马特殊的马蹄,狗与猫不同的叫声。这是对于生物的分类,这种分类可以让我们更好的理解不同事物之间的差别【1-2】。

人类分类自己时,则是做社会分类(social category)。作为视觉动物,人们常常根据年龄 、种族、性别来进行基本级别(basic level)的区分。然而,这种粗暴简单的“二分法”【3】,造成了很大问题,比如盲目认定“黑人都是暴力的、低智商的”。当我们将一些标签(label)不只是贴到个人身上,而是贴到整个社会群体(黑人)身上时,就形成了对于这个群体的刻板印象【4】。

有人可能会说,刻板印象也就这样,只是根据类别给人分配特征而已。但刻板印象会影响人们的态度,造成偏见(prejudice)——比如外国人会认为亚裔很“书呆子”——甚至导致歧视行为,比如同学们偷偷扔掉亚裔孩子的书。

同理,有些公司少招女性,并赋予各种理由;也会有人说着低俗的物化女性的言语,给女性贴上“弱势,力气小,能力不如男性,数学不好”的标签,就都是有关性别的刻板印象。

这种刻板印象使得女性在学术界受到不少打击。比如说“泄漏的管道(leaky pipeline)”,特指的就是在STEM科目(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教育)中,女性在学术职业阶梯上的流失不断增加【5】;而“玻璃天花板(glass ceiling)”,指的是女性和少数族裔在向公司高层晋升时遭遇的隐形障碍【6】。

即便是没有进入社会的,还在受教育阶段的女性也会受到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比如刻板印象威胁(stereotype threat)。

似乎在社会里有一个普遍的刻板印象:女性数学没有男性好。事实上,认知科学家早在1999年就做过一个实验,其内容为一个数学测试,实验组被告知,这个数学测试可以体现出性别之间的差异(gender different),而对照组则被告知这只是个数学测试。结果发现,被告知刻板印象的实验组似乎被激活了刻板印象威胁,导致实验组女性表现比男性差,而对照组结果是男性女性表现相同【7】。

这深刻证明了,女性不仅仅经受着偏见或是歧视本身,刻板印象造成的刻板印象威胁,也会影响她们本身的表现。

刻板印象威胁,可以通过重新定义和重新评估(Reframing and Reappraisal)【8-9】消除,但比起消除刻板印象威胁,似乎更需要做的是打破性别刻板印象,不物化不定义性别群体。

参考资料

1. Spencer, S., Steele, C., & Quinn, D. (1999). Stereotype Threat and Women's Math Performanc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35(1), 4-28.

2. Galotti, K. M. (2013). Cognitive Psychology In and Out of the Laboratory. SAGE.

3. Tajfel, H. (1974). Social identity and intergroup behaviour. Information (International Social Science Council), 13(2), 65-93.

4. Brown, R. (2011). Prejudice: Its social psychology. John Wiley & Sons.

5. Pell, A. N. (1996). Fixing the leaky pipeline: women scientists in academia. Journal of animal science, 74(11), 2843-2848.

6. Maume Jr, D. J. (2004). Is the glass ceiling a unique form of inequality? Evidence from a random-effects model of managerial attainment. Work and occupations, 31(2), 250-274.

7. Spencer, S., Steele, C., & Quinn, D. (1999). Stereotype Threat and Women's Math Performanc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35(1), 4-28.

8. Alter, A. L., Aronson, J., Darley, J. M., Rodriguez, C., & Ruble, D. N. (2010). Rising to the threat: Reducing stereotype threat by reframing the threat as a challeng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46(1), 166-171.

9. Ambady, N., Paik, S. K., Steele, J., Owen-Smith, A., & Mitchell, J. P. (2004). Deflecting negative self-relevant stereotype activation: The effects of individuation.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40(3), 401-408.

拖延症,不要再拖啦

笔者刷朋友圈时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为拖延症开脱的理由:“我不是拖延症,我之所以等到最后一分钟才去做事,是因为那时候的我更老了,做事也会更成熟一些。”这个理由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已有的研究刚好打脸了这个借口:学习的动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

在一项对老鼠的研究中,麻省理工学院的神经科学家确定了一个大脑回路,这个回路对于如何评估行动的成本和回报并据此作出决定尤为重要。研究人员表明,他们可以通过重新激活这个回路来增强老年老鼠参与某种学习的动机,也可以通过抑制这个回路来减少动机。研究人员Ann Graybiel认为:“随着年龄增长,我们很难对事物抱有积极进取的态度,这种积极的态度对于学习很重要。”

发表在最近的《细胞》杂志上的这项研究显示,纹状体是基底神经节的一部分,而基底神经节是与习惯形成、自主运动控制、情绪和成瘾有关的大脑中枢的集合。在许多年前,Gravbiel的实验室发现了纹状体,但它们的功能一直很神秘,部分原因是它们太小,而且位于大脑深处,很难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对其成像。不过近几年,Gravbiel的实验室发现,纹状体在一种被称为“趋避冲突”的决策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趋避冲突指的是个体对于一个目标同时具有趋近和逃避的心态。这一目标可以满足人的某些需求,但同时又会构成某些威胁,既有吸引力又有排斥力,使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心理困境(比如一份高薪但不稳定的工作)。

在一项相关的研究中,Gravbiel的实验室发现纹状体连接着黑质细胞,而黑质是大脑产生多巴胺的中心之一。研究人员推测,纹状体可能扮演着一个看门人的角色,它吸收并整合来自皮质的感觉和情感信息,从而做出如何行动的决定。

研究中,研究人员着手调查老鼠做出决定时、纹状体中发生了什么。他们测量并分析了小鼠学会在积极和消极结果中选择时纹状体的活性。在实验中,老鼠听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其中一种伴随着奖赏(糖水),另一种伴随着厌恶刺激(强光)。老鼠们逐渐了解到,如果它们在听到第一个音调时更多地舔水,它们就会得到更多的糖水;如果它们在听到第二个音调时减少舔水,光线就不会那么亮。在学习执行这种任务时,老鼠需要为每一项成本和每一项奖励分配价值。研究人员发现,当老鼠学习这个任务时,纹状体比其他部分表现出更高的活性,而且这种活性与老鼠对两种音调的行为反应相关。

Hueske说:“一只老鼠可能非常看重一个奖励,以至于承受可能付出代价的风险,而另一只老鼠可能希望避免付出代价而排除所有的奖励。这些可能会导致一些人是奖励驱动学习,而另一些人是成本驱动学习。”研究人员发现,在年龄较大的老鼠(年龄在13到21个月之间,大致相当于60多岁以上的人)中,老鼠学习这种成本效益分析的参与度下降了。与此同时,与更年轻的小鼠相比,它们的纹状体活性下降了。当研究人员使用基因靶向药物来增强纹状体的活性时,他们发现小鼠变得更专注于完成任务。相反,抑制纹状体活性会导致小鼠的注意分散。

除了与年龄相关的正常衰退之外,许多心理健康障碍也会影响评估行动成本和回报的能力,比如焦虑,抑郁,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等病症。例如,一个抑郁的人可能会低估潜在的有益经验,而一个成瘾的人可能会高估毒品而低估了他们的工作或家庭等。研究人员目前正在研究可能刺激这一回路的药物治疗,他们建议通过生物反馈训练病人增强这一回路的活动,提供另一种潜在的方法来提高他们的成本效益评估。

参考资料

https://neurosciencenews.com/motivation-learning-aging-17224/

该吃哪种药好呢?

生活中我们常常会面临选择题,假如:今天你想去超市买点感冒药,选择包括999感冒灵和四季感冒片。老吃999的你这次拿了一盒四季感冒片,3天过后感冒好了,你想:看来四季感冒片疗效也不错啊,下次再买这个!那么问题出现了,明明都放在同一处货架,为什么之前每次你都会购买999感冒灵呢?“一般不都是买999感冒灵吗,大家都吃这个呀!”的确,看看销量,数十倍的差距,而价格相似,实际疗效可能也无太大差别,但我们会选择热门款。

选择热门款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可能源于一种常见的认知偏差——因果错觉(causal illusion)。对于实际毫无关联的事件,人们却认为它们存在因果关联,一方是因,另一方是果。实际上,判断哪种药更好的过程可以视为对药物种类与疗效的因果关系进行判断。以前文的感冒为例(简化起见我们只考虑999和四季感冒片两种药),药物种类有2种,治愈人数的对比可以作为疗效的一种指标,要么治愈,要么未治愈,也有2种水平。假如A/B=C/D,那么,药物种类和疗效不应存在因果关系,或称因果关系强度为0,对于两种药物理论上不应产生偏好。但许多研究都发现,人们倾向于认为更加“流行”(即边际频率更高)的药物(如此处的999)疗效也更棒。在实际选择购买哪一种药物时,也更倾向于购买热门款。这一现象被称为线索密度(cue-density)或原因密度(causal-density)效应。

不过,你可能会产生疑问,万一999和四季感冒片的实际疗效都不咋地,即使999看起来比四季感冒片好,我们还会购买999吗?答案可能还是“会”。在Barberia等人的研究中,除开两类药物的信息(即图中的ABCD四类情形),还提供了一项背景信息,即参与者能够了解到没有吃任何一种药物的情况下,有多少人治愈了,有多少人未治愈。那么,人们不仅能够比较两种药物的优劣,结合背景信息,了解服用各药物是否对治愈疾病有疗效,人们还能得知每种药物的疗效如何。结果发现,当热门款和冷门款都不具备任何疗效时,即是否服用热门款与治愈情况、是否服用冷门款与治愈情况都不存在因果关系,热门款还是会被认为疗效更好。同时,尽管有相当一部分人两种药都不想买,但选择购买热门款的人还是不在少数,远高于冷门款。

因果错觉的产生可能与错觉性相关(illusory correlation)有异曲同工之妙。错觉性相关指对于实际毫无关联的事件,人们却认为它们存在关联(不一定是因果关系)。在Hamilton和Gifford(1976)的经典实验中,参与者获得了对39人的行为描述,其中,A组26人有18人做了好事、8人做了坏事,B组13人有9人做了好事、4人做了坏事。那么,组别和行为好坏程度之间并无关系,而在进行小组评价时,A组被认为社交能力更棒、更加聪慧,B组被认为社交能力更差、更笨。

对于错觉性相关和因果错觉有一些共通的解释。例如,独特性假说认为少数群体一旦表现出不常见的行为,会令人印象深刻,从而引发了错觉性相关或因果错觉。在感冒的例子中,四季感冒片冷门,吃了四季感冒片还没好的那些人就显得极为突出,会让人们觉得四季感冒片就是不咋地。信息损耗假说则认为,少数群体不为人熟知,人们容易做出模糊的、不确定的判断,对冷门的四季感冒片,人们在判断治愈人数与未治愈人数之比时,更容易判断模糊,判断值接近0.5,而热门的999判断起来却很清晰,治愈人数多于未治愈人数,那么,人们便会认为热门款更有效。

最后,不完整学习假说也提出,多数群体数量占优,人们对多数群体信息的学习更加迅速,更容易建立起多数群体与常见/优势特征的联系,如人们会更快地认识的,999(数量占优)总能治愈人(优势特征),于是因果错觉便产生了。

参考资料

1 . Barberia, I., Blanco, F., & Rodríguez-Ferreiro, J. (2020). The more, the merrier: Treatment frequency influences effectiveness perception and further treatment choice. Psychonomic Bulletin & Review. https://doi.org/10.3758/s13423-020-01832-6

2 . Blanco, F., Matute, H., & Vadillo, M. A. (2013). Interactive effects of the probability of the cue and the probability of the outcome on the overestimation of null contingency. Learning & Behavior, 41(4), 333–340. https://doi.org/10.3758/s13420-013-0108-8

3 . Costello, F., & Watts, P. (2019). The rationality of illusory correlation. Psychological Review, 126(3), 437–450. https://doi.org/10.1037/rev0000130

4 . Fiedler, K. (1996). Explaining and simulating judgment biases as an aggregation phenomenon in probabilistic, multiple-cue environments. Psychological Review, 103(1), 193–214. https://doi.org/10.1037/0033-295X.103.1.193

5 . Hamilton, D. L., & Gifford, R. K. (1976). Illusory correlation in interpersonal perception: A cognitive basis of stereotypic judgment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12(4), 392–407. https://doi.org/10.1016/S0022-1031(76)80006-6

6 . Kutzner, F. L., & Fiedler, K. (2015). No correlation, no evidence for attention shift in category learning: Different mechanisms behind illusory correlations and the inverse base-rate effect.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 144(1), 58–75. https://doi.org/10.1037/a0038462

7 . Matute, H., Blanco, F., Yarritu, I., Díaz-Lago, M., Vadillo, M. A., & Barberia, I. (2015). Illusions of causality: How they bias our everyday thinking and how they could be reduced.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6. https://doi.org/10.3389/fpsyg.2015.00888

成人与婴儿互动中的

“神经同步”真的存在吗?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逗婴儿玩的经历,即使TA们还不会说话,只是与你眼神交汇、张牙舞爪,可是你竟然也能感受到和TA之间的相互连结。也有许多成人认为,与不会说话的婴儿互动玩耍意义不大,认为婴儿无法听懂大人说什么,更不能理解大人的意思,所以无法产生真正意义上的互动。究竟你和婴儿之间玩耍互动时,婴儿的大脑能get到你所传达的信息吗?你们之间的大脑会产生“神经同步”吗?

神经同步性,即脑间活动同步性(interpersonal brain synchronization,IBS)指个体间脑活动信号的相关性或者相干性。通俗来说,就是人与人之间进行社会互动过程中脑-脑之间互动的神经活动。它可以被一系列技术如功能磁共振成像进行监控。目前对于成人之间神经同步性的研究已经很成熟。研究发现成人在进行社会活动时,与同伴的大脑的神经活动具有明显的相似性。更有趣的还是,这种神经同步性的现象在夫妻、闺蜜的等亲密伙伴中更加显著。而成人与陌生人之间进行聊天、注视等社会互动时,神经同步性也会加强。然而科学家们对生命初期的神经同步性知之甚少,在婴儿中,这种“神经同步”真的存在吗?

最近,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对成人与婴儿互动期间的神经活动进行探索。研究人员为婴儿开发了一种新的双脑神经成像系统,该系统使用功能性近红外光谱(fNIRS)技术,非常安全,这套装置可以记录下婴儿和成人在玩玩具、唱歌和看书时的神经同步情况。

这项研究结果指出,当成人面对面与婴儿一起玩玩具、唱童谣和讲故事的时候,TA们的大脑在一些已知的与对世界的高层次理解有关的领域同步性显著增强,因此这些活动也许可以帮助孩子们理解故事的整体意义或分析成人说话的动机和意义。成人与婴儿在相同的大脑区域经历了相似的大脑活动。有趣的是,这种神经同步以动态的方式相互影响,即婴儿似乎能预测成人何时会说“儿话语言”,成人也能预测婴儿何时会笑。更令人惊讶的是,最强烈的神经同步发生在前额叶皮层,它参与学习、计划和执行功能。

此项研究的意义不仅是开创了一种新的监控婴儿-成人双脑电波的技术,还有助于帮助我们继续探索如自闭症儿童的神经活动与神经同步性的缺失。另外,神经同步对语言的发展和学习有着重要的影响。由此可见,当成人与婴儿玩耍时,TA们的大脑会产生神经同步,即使婴儿不能说话,TA的大脑也与你的大脑一样经历了同样过程,而且TA的大脑在与你的互动过程中,学习着新的知识。

参考资料

1 . Elise A. Piazza, Liat Hasenfratz, Uri Hasson, Casey Lew-Williams. Infant and Adult Brains Are Coupled to the Dynamics of Natural Communicatio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19; 095679761987869 DOI: 10.1177/0956797619878698

2 . Lu, K. (#), Hao, N*. (2019). When do we fall in neural synchrony with others? Social Cognitive and Affective Neuroscience. online publication, doi:10.1093/scan/nsz012

3 . Kinreich, S., Djalovski, A., Kraus, L. et al. Brain-to-Brain Synchrony during Naturalistic Social Interactions. Sci Rep 7, 17060 (2017). https://doi.org/10.1038/s41598-017-17339-5

夜猫子的福音:

探究蓝光过滤眼镜的功能

随信息技术的发展,加之疫情期间远程办公和学习,人们越来越依赖手机、平板和电脑等电子设备。熬夜刷剧、网购、上网课、甚至网络办公都使得人们看屏幕的时间急剧增加。而过多的屏幕时间的危害不仅仅表现在颈椎受损等方面,有研究指出电子设备屏幕所发出的蓝光堪称“睡眠杀手”,能扰乱人们的睡眠。于是研究人员提出使用蓝光过滤眼镜进行干预,从未减少人们对蓝光的吸收。而最新一项研究探究了这种蓝光过滤眼镜的功效。

人们的睡眠时间由生物钟控制,而生物钟利用外部的光-暗循环进行调整。昼夜节律是一种调节睡眠-觉醒周期的自然内部过程。它和社会时钟(如工作)的不匹配会导致一种被称为“社交时差”的状况,这种社交时差导致了睡眠缺乏,严重危害了人们的睡眠质量,从而影响工作质量和身体健康。于是改变外部光照环境是调节昼夜节律,调整睡眠质量的方向之一。

许多研究已经表明过滤蓝光是改善睡眠的有效方法,而最新一项研究表明,睡前佩戴蓝光过滤眼镜不仅仅可以改善睡眠,还能够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研究人员先收集了63位管理者的数据,发现戴蓝光滤光眼镜是改善生理睡眠(睡眠)、态度(工作投入)和行为(任务表现等)结果的有效干预措施。研究人员还收集了67名员工的数据,并统计了客户的绩效。研究发现,日常参与和任务执行可能与更深层的生物过程(如睡眠)有关。研究结果显示睡前佩戴蓝光过滤眼镜改善了管理人员的睡眠状况,并且提高了工作质量,产生了更好的工作成果。

不仅如此,虽然我们大多数人都能从减少蓝光照射中获益,但“夜猫子”员工似乎能获得更好的效果,因为他们在内部时钟和外部控制的工作时间之间遇到了更大的偏差。而蓝光过滤眼镜可以帮助他们调整昼夜节律,缩小这种社交时差。

此项研究证明了蓝光过滤眼镜的有效性,也为雇主提供了一种非常经济有效的方法,来改善员工的睡眠和提高员工的工作效率,而且这项投资的隐藏回报是巨大的。但蓝光过滤眼镜的功效还需要进一步探究,例如蓝光眼镜是否适用于所有人群?不同人群中使用功效是否存在差异(如儿童)?同时,蓝光过滤眼镜的作用也不能被夸大,虽然蓝光过滤眼镜可能确实是夜猫子们的福音,但是熬夜危害的不仅仅是睡眠,更重要的是身体的健康,早睡早起、作息规律才是正道。

参考资料

1 . Guarana, C. L., Barnes, C. M., & Ong, W. J. (2020). The effects of blue-light filtration on sleep and work outcomes.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Advance online publication. https://doi.org/10.1037/apl0000806

2 . Zerbini, G., Kantermann, T., & Merrow, M. (2020). Strategies to decrease social jetlag: Reducing evening blue light advances sleep and melatonin. The European journal of neuroscience, 51(12), 2355–2366. https://doi.org/10.1111/ejn.14293

3 . https://neurosciencenews.com/blue-light-glasses-sleep-productivity-17173/

逃避虽然不可耻

但也不要太久呀

“独处”、“社恐”、“宅”已经成了许多当代年轻人身上的标签。当然逃避并不可耻,而且偶尔采取主动抽离这个信息爆炸的社会,的确有助于缓解来自外界的压力,以及克服疲劳和身心疾病。对于青少年来说,短期的独处还有益于自我探索和认知。但有些人不愿意或者无法走出自然的孤独状态,甚至表现出长期的极端退缩,并且给他们自己和关心他们的人造成痛苦,这种孤僻状态值得警觉。

这类表现出长期与社会隔离的人群被称为“蛰居族”,这种状态也是首先在上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萧条时期引起人们的注意,之后逐渐成为全球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文化心理健康现象”。通常来说,“蛰居”行为是由某些社会性羞耻和创伤性失败触发的,比如考试失利、失去光鲜亮丽的工作等,人们为了避免再次受到创伤而选择脱离某种意义上的正常社会生活;而在互联网编织的当代社会,逃避的人们会选择“蛰居”在虚拟社区和网络游戏中。因而,研究者们也开始关注“蛰居”群体心理状态与自闭症、抑郁症、社交焦虑症和广场恐惧症之间的可能联系。

随着今年新冠疫情在各个国家爆发,许多人被迫隔离在家、长期减少与外界的交流,同时,由于害怕感染、失业,以及面对健康威胁和经济危机等问题而带来的心理健康问题再次引发关注。因为这种不健康的独处可能从被动走向主动,而且不仅是物理上的隔离,还有心理上的隔离:譬如人们会表现出回避任务、失去追逐目标的激情、拒绝有价值的社交、家庭矛盾激化等等。即使有些人还是会走出家门,或者继续网上冲浪,但是他们通常拒绝和避免与人有实际交流。

随着大众对孤独和“蛰居”问题的关注上升,预防和治疗也将提上日程。目前,治疗的重点是开展身体活动,重建社会互动能力,并鼓励退缩在自己安全区的人们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走出孤独,继而重新投入工作或学习。而且由于“蛰居族”主动寻求帮助的几率较低,家庭团体治疗方法也正在试验中。而日常生活中,我们也需要更加主动地保持和外界的联系和健康的社会交往,避免从有益的“慎独”滑向自我封闭的“蛰居”状态。

参考资料

1 . https://neurosciencenews.com/hikikomori-social-isolation-17236/

2 . 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002/wps.20804

作者:格致、平原、Robin、Xhaiden、沁仔、D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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