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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的男孩子,身体一定不会太差

2021-01-01 19:3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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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KY KnowYourself 

KY作者/ Jojo

编辑/ Celia

前些天收到这样一则留言:

“KY君,我是个特别容易哭的人。失恋哭,工作不顺利哭。每次吵架,未开口、泪先流,什么气势都没了,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有时候,即使没什么特别原因,我也会突然特别想哭。

朋友们都说我这么爱哭不好,太脆弱了。我这样是不是真的不正常?到底怎样才能坚强起来?”

看到这位粉丝的留言,我也在心里鞠了一把辛酸泪。作为一个泪腺超发达的人,我决定专门写一篇文章,为哭泣正名!

01.

被误解的哭泣

在心理学领域,情绪性的哭泣(emotional crying)被看作是一种适应性的进化功能。心理学家Bowlby认为,哭泣是一种依恋行为(attachment behavior)——当婴儿与母亲分开,ta们会使用哭泣的方式表达自己感受到的焦虑与压力,以寻求和母亲的再次联结(Newman, 2007)。

随着我们逐渐长大,哭泣被赋予了许多其它意义。比如说,在感受到无力和挫败、不适与疼痛时,在失去我们挚爱的人或事物时,以及在因他人故事而产生共情或感动时,我们都可能哭泣。这些时候,我们的眼泪代表着不同含义,也可能发挥不同作用。

流泪的常见起因、背后含义,以及可能获得的反应,截取自Gračanin, A., Bylsma, L. M., & Vingerhoets, A. J. (2018). Why only humans shed emotional tears. Human Nature, 29(2), 104-133.

实验结果表明,哭泣不仅能够帮助我们释放情绪和压力,还能够促进我们与他人的联结——让对方觉得我们更加真诚、温暖、可靠,共情能力更高, 也更适宜交往(Gracanin et al., 2018)。从这个角度来看,哭泣是一种能为我们带来诸多好处的行为。

那么,为什么在生活中,我们常常感到,哭泣是一件负面且消极的事情呢?

首先,我们哭泣的习惯以及对它的认知,会受到社会影响。有研究表明,不同性别的婴儿在哭泣习惯上并无区别。而在成人以后,女性每月平均的哭泣频率可达2-5次,男性则只有0-1次(Zingaretti et al., 2017)。

这一区别在童年后期逐渐形成,研究者们认为,这可能与男孩们经常被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有关。他们内化了“哭泣是不好的”这一概念,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压抑情绪,甚至丧失了哭泣的能力。

其次,我们会如何对待哭泣,也与它所发生的场景及触发原因有关。比如说,当我们因为失恋而感到伤心难过,并在亲近的好友面前放声大哭时,这里的哭泣会被看作是真诚、适当、健康的。它像是一种无需言语的沟通,能够帮助我们寻求身边的支持性回应,以及强化社交联结。

而当我们在繁忙的工作场合流泪时,有更多的人会认为这种表达不合时宜。此时,人们更倾向于从负面的角度看待哭泣——认为这个人情绪不够稳定,也有更少的可能提供支持性回应。

合理调节情绪,以及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经常被看作是一种心理成熟且健康的表现。而哭泣,就是情绪表达途径中十分重要的一种。也就是说,哭泣本身对我们是有好处的,但想要真正从中获益,我们需要“好好哭”。

02.

那么,怎样才算“好好哭”?

研究显示,大部分人会在哭泣后感觉更好,但有10%的人甚至会感觉更差(Bylsma et al., 2008)。这是因为,人们在感受到安全和支持的环境中,才能够感到自己的情绪表达是被接纳的。相反,当人们认为哭泣是软弱的象征,甚至在之后遭到嘲笑时,ta们无法从哭泣中获益。

想要“好好哭”,我们首先需要认可哭泣的作用与合理性。当我们为哭泣“正名”,我们才能够接纳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不因为“看不起”自己而在大哭一场后感觉更差。

然后,我们还要选择合适的场景。哭泣是有积极作用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想哭就哭……在那些你能够信任的、愿意与ta们建立亲密联结的朋友面前,或是独自一人、放下一天的责任和压力后——此时的哭泣更可能为我们带来积极的效果。

最后,我们想要再次强调,哭泣是一种健康且重要的情感表达。允许自己哭泣时,我们才敢于真正看到那些令人难过的回忆,敢于在欣赏悲伤的电影时认真投入,敢于和自己自然的情绪相联结。

从这个角度来看,哭泣不仅不一定是脆弱的代表,反而可能是一种心理强大的象征

References:

Bylsma, L. M., Vingerhoets, A. J., & Rottenberg, J. (2008). When is crying cathartic? An international study. Journal of Social and Clinical Psychology, 27(10), 1165-1187.

Bylsma, L. M., Gračanin, A., & Vingerhoets, A. J. (2020). A clinical practice review of crying research. Psychotherapy.

Gračanin, A., Bylsma, L. M., & Vingerhoets, A. J. (2018). Why only humans shed emotional tears. Human Nature, 29(2), 104-133.

Newman, J. D. (2007). Neural circuits underlying crying and cry responding in mammals. Behavioural brain research, 182(2), 155-165.

Zingaretti, P., Genova, F., Gazzillo, F., & Lingiardi, V. (2017). Patients’ crying experiences in psychotherapy: Relationship with the patient level of personality organization, clinician approach, and therapeutic alliance. Psychotherapy, 54(2),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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