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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榕树

2021-01-17 22:00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以灯光点亮城市

以故事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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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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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于尘世，静我心者，抑或读书，抑或邂逅。曾几何时，我们如此返璞归真，既已走遍银生古城的街巷阡陌，也要走完无量山哀牢山的山水逶迤。那一天，“80后”的我与“90后”的她，沿孔雀山脊一路向西，邂逅了无量山东坡清凉一带的榕树群。如同那夜，我们邂逅于街心花园的榕树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方山水养一方树，澜沧江和把边江滋润下的无量山地区，榕树因其壮丽而独特的生长史，潜移默化地占据了人们的心灵。

正如我的家乡，一个位于无量山东麓、把边江右岸的古老村庄。村西的蚂蟥山顶，一棵榕树茁壮成长，华盖如伞，居高临下，俯瞰袅袅河坝，20多年前，一位爷爷栽下了这棵榕树。后来，蚂蟥山被分割卖给村民垦荒种植，松树、桑树、茶叶等经济林木渐次长大，唯有这棵榕树始终占据一席之地，独木成林。多少过往路人、多少村民、多少放牛娃都把这里当作休息、玩乐场所，闲聊家常、乘凉避雨、约会许愿，榕树下好不热闹。村寨里延续着前榕后竹（屋前种榕，屋后栽竹）的传统，新老榕树前仆后继、落地生根。

我老家老屋旁也有棵大榕树，那是我童年的乐园。每天早晨群鸟欢歌把我从梦中叫醒，晚上夜虫合奏伴我入睡。从榕树上的鸟窝里抓下雏鸟分给小伙伴。从树洞掏出八哥，教其说话，或者卖给收鸟人，换点糖果钱。在奇形怪状的榕树根部，勇敢地捉住张牙舞爪、头顶双角的“母牛”，拿去吓唬小姑娘。在湿润的地洞里，用水灌出胖嘟嘟的蛐蛐，放进透明的玻璃瓶。用茅草钓出黑漆漆的蚂蚁，掐断其两根触须，看两只蚂蚁打架。用锄头挖出屎壳郎，招致大人一顿数落。学猴子爬上竹滑杆，攀上榕树枝桠，懒懒地摇晃着，像坐在秋千架上，直荡到要打瞌睡，或者干脆紧坠榕树根须上演人猿泰山。在榕树的枝干上掏一窝鸟蛋，在树根采摘一碗木耳，守着奶奶将其变成卤鸟蛋和炒木耳，大饱口福。

像我一样，榕树是很多人一生的记忆，梦回现实，温馨依然。景东县城曾经有一棵800年左右的古榕树，它见证了景东县城历史风云变幻。当年，农民起义军先后与清军进行了十多年的战争，六次在榕树下攻破城门。新中国成立前，一位老人在榕树上写下诗句“昼夜难分暗无光，匪梳兵篦苦难当；心惊胆颤何时了，瘌痢头加坐板疮。”在解放军解放景东县城时，各族群众聚集在榕树下欢迎解放军进驻。更多的时候，榕树下是群众摆摊售货的卖场，打歌娱乐之地。1987年，这棵古榕树因虫害而终。1997年，人们在老榕树遗址旁又栽了两棵小榕树，围以铁栅栏，这就是今天我们在景东县人民医院门口看见的那两棵榕树。如同曾经的老榕树，县委县政府大院的两棵古榕树更是见证了景东县的历史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