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滩眺望 | 中小企业质量提升的两大KDF

编者按：本文系2019年6月我院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中国经济转型期质量强国战略研究”支撑课题《质量强国战略下中小企业质量提升策略研究》研究成果摘选，并发表于已出版的《前滩望潮：守望与眺望》，现将全文分上下两期转载。

导读

中小企业是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数量最庞大、创新最活跃的企业群体，是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市场主体，是质量安全的责任主体，也是质量提升的主力军。课题组通过走访过浙江省内44家中小制造企业，从中甄选出东海水表、阿克希龙舜华、天际互感器、依蕾毛纺等4家企业，作为对“浙江制造”及部分获其认证企业的考察，探讨制造业中小企业质量提升的共同行为特征、经实践验证的经验与方法，提取共性、合并同类项，以期服务于更广大中小企业。

一、样本洞察：优秀中小企业质量提升的共性提取

四家样本企业的访谈，对象包括创始者本人或企业指定发言人、行政高管、技术高管和质量总监。虽所在行业不同，表达方式各异，但交流中并无哪家刻意标榜体系认证以自我美化，他们普遍更关心和强调的质量议题，不约而同指向“下道工序是客户”——诉求更广义的质量辐射扇面，他们极度排斥质量不稳定的供应商，也绝不容忍自己有瑕疵品流向下游，影响整体使用体验；保质又保量，必须取决于原料可靠、设计可靠、设备先进精密，还有素质较高的熟练工团队，这些因素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每天重复面对琐屑、枯燥、繁杂的“人机料法环测”，非常需要责任、耐心、定力和系统性思维能力。因为这其中包含了太多技术和经验层面需较长时间积累才能掌握的知识，支撑质量提升无疑需要预支必要的人力、财力、物力。

他们未必确切知道“大质量”定义，但都明白关乎自己企业成长的因素，包括但不限于个人、部门、厂内“小圈子”的就事论事，还应虑及上下游厂际间质保体系衔接乃至自身所处行业大环境。恰如一首英格兰古民谣唱的：“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

（一）注意力集中的务实性企业

依靠数十年不懈深耕，四家“小而美”企业在各自行业建起了口碑、商誉和渠道的“护城河”；但专注“头部产品”也意味着断然放弃一些能赚快钱的“容易市场”。

《对话索尼》中，任正非说：“如果我们把眼光只盯着落后市场，成功以后再来盯发达市场，那当你把农村做完时，就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因为时代发展太快。”

东海水表从中国香港市场起步，22年一心只向“头部”的欧洲市场，做出了世界最高量程比的水表；天际互感器“只想做最好的互感器”，矢志不渝追随国网、南网；阿克希龙舜华“技术换市场”，只供全球80%“头部品牌”口红的常年订单；依蕾毛纺（见图1）一次次红海突围后终于望见了精纺羊绒纱线的世界之极。

图1  浙江依蕾毛纺织有限公司（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

（二）安守本分的非主流企业

经济学家金碚研究员对工业企业转型升级的预判研究，多年前就不无担忧“战略选择中也有一些值得研究并引起很大争议的现象”，意指制造企业“进入了并非是‘更先进’而是‘更赚钱’的产业”，以新的“非主营业务”收益所得对“主营业务（制造业产品）进行交叉补贴”，当年海尔、海信、康佳、美的先后进入房地产业，在他看来“这成为一种很普遍的现象”，这种主流现象“是一个非常值得观察和研究的现象”。

依蕾毛纺创始人沈国良（见图2）2014年婉拒参股外地省会地产项目；阿克希龙舜华（见图3）创始人朱升尧也因不愿涉水房地产被讽“傻子”；按兵不动的东海水表和天际互感器亦未有丝毫“战略分心”。他们共同的行动方向都只向着产品高附加价值端发力，“错失”了迅速放大财富规模的“良机”。

图2   依蕾毛纺创始人沈国良（中）与课题组合影 (图片由课题组提供)

四家样板企业一致选择“不会寻求上市”，谁能确保投资人是否愿意“放弃短期利益和市场”？利益相关方愈多就愈难形成关键共识。资本运作下，专注钻研、虑及长远的企业确难生长，先进资源整合、新产品研发皆为慢变量，但投资人并不全是理想主义者。

图3  浙江阿克希龙舜华铝塑业有限公司（位于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

（三）领导力持久的耐力型企业

截至2019年，四家企业最悠久者东海水表创业已46年，创始人袁利定老先生已过世一年，现由儿女共同接班；最年轻者是创业20年的依蕾毛纺，70后创始人沈国良已在谋划股权改革驱动的未来交接班。

他们的个体生命轨迹，叠合于改革开放的激荡进程，伴随着山野农夫、小镇青年的集体无意识，富有生动且多姿的历史具体性。四明山山民袁利定老先生起步于村办小厂；同为教师的天际互感器（见图4）创始人毛赛春、祝顺峰伉俪承包下本县校办工厂；朱升尧老先生起家也是借钱创办的校办企业；失业青年沈国良逆袭始于租赁厂房设备。长期偏安乡梓，他们手握工艺、握手世界。

前期创业艰难的大同小异，塑成了他们内心明辨是非、曲直、盈亏的心理倾向体系；投射到各种决策，“既能利己、又不祸人”是一以贯之的主旋律。企业文化的形成取决于决策者的言行、格局和信念，每一个决策也都潜移默化影响到员工观念具有同样稳定的倾向性。

图4  浙江天际互感器有限公司（位于浙江省衢州江山市）

（四）专注到偏执的技术控企业

大量关于中小企业的研究，颇多诟病企业投入产品研发严重不足，甚至几乎没有研发。产品研发和创新的意愿，是与技术能力、设备等级和生产管理水平强关联的。这些由创始人驱动的企业，年产值在同业头部梯队中并不算高；他们和团队却很清楚，产值、规模不能概括一切，创新缺失就是企业自弃未来——“头部效应”意味着与利润丰厚成正比的高门槛和技术含量。技术创新怎样成为第一动力？在研发设计上下功夫提供高价值差异化，在设备上花大本钱实现高价值差异化，从细节上打造精密生产确保高价值差异化，质量管理就是巩固、转化技术创新成果的不二法门。

东海水表（见图5）可以坚持11年研发一款新产品，在与欧洲企业的技术血拼中胜出，袁利定老先生晚年的乐趣就是闷头编写标准；祝顺峰主管天际市场营销，他拒绝一切应酬，最爱躲在屋里琢磨电网需求；毛赛春和沈国良都舍得动辄数千万元更新设备；沈国良还喜欢对进口生产线“动手动脚”进行改造，毛赛春更偏爱最新型检测仪器，她甚至要求自检等级必须模拟第三方检测机构的装备、环境和状态。

图5   宁波东海集团有限公司（位于浙江省宁波市海曙区）

（五）包容性成长的进步型企业

“丰田之道”定义的丰田两大DNA——持续改进、对人的尊重，“中国全面质量管理（Total quality management，TQM)之父”刘源张院士生前讲得最多也极透彻：质保体系成功与否务必顾全员工利益。持续改进是旷日持久的坚持，涉及企业最高管理者到整个管理层再到每位工人、每一环节。劳动力不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资源，用工观念亦属改进之一，此是全员参与的基础。

省略过程看现状，这四家企业的用工都能以长期互利互惠增加员工对老板和企业的依存感。依蕾毛纺97％系本地员工，有逾四成在房价不低的县城购置了商品房，且全厂开放县电大免费学业；阿克希龙舜华逾1/3员工拥有私家车（见图6），本地员工大多从事高薪的管理和技术工作；天际互感器和东海水表因退休缘故本地工逐年减少，但老员工们均能稳定获得企业发放的相应退休福利；此外，吸收不分籍贯的“厂二代”“厂三代”均列入了这些企业的HR规划。

图6   阿克希龙舜华上虞厂区主干道及停车位

（六）触类旁通的升维型企业

工业企业升级转型是一场需要耐力和定力的长跑，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金碚研究员指出：“各类企业转型升级的共同特点是更加依靠技术创新。”

质量和成本优势是产业竞争恒定的主题，一家志在专业化制造的企业若能占据分工体系里单个或若干环节，形成同等或更优质且相对低成本的生产和服务优势，就有望成为行业翘楚。然而知易行难，难在搜寻“升维”的进点——主业产品的技、艺、质、服怎样做到全链条极致化？“接二连三”的“产品＋服务”互融延伸，在竞争中标定更高附加值环节，四家样本企业都借助竞争迫使自己“升维思考”。

东海水表的“互联网＋水表”已是很多水务企业首选的供水大数据智能服务；天际互感器自建起清一色特制大集卡的远程物流车队（见图7），把产品“出厂”的含义伸展到纵横千里的特高压工地；舜华嵌入各头部品牌的全球同步研发体系；依蕾毛纺结合湖州传统丝织原料，破解欧洲曾经独门的“真丝羊绒”——男士真丝羊绒POLO衫，ARMANI标价人民币10924元、TOMFORD是人民币12099元，依蕾供货的国货能卖到人民币8000元！

图7   天际互感器物流车队

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打破固有思维，多是一个极细小的触点，带动企业向更高层升级的组织性变革，达成了从同质化格局脱颖而出的“超越竞争”。

二、KDF分析：质量提升是因人而事的经济活动

课题组试图基于对调研企业质量提升行为的同类项提取，对齐“一把手质量→企业家才能”“持续的全员进步→耐心坚持下的提升”两大经典理论，试做内在逻辑的分析，提炼出中小企业质量提升的关键驱动要素（Key Driving Factor, KDF）。

世间“事皆人为”，且国人传统行事向来“因人而事”，我们调研中的提问设计与场景选取，均依质量管理八项原则而展开实证观察，侧重“领导作用” “全员参与” “持续改进”三项，其中又聚焦企业自身“头部资源”——企业家才能（创始人）。

（一）质量、创新是利益驱动的行为

无论从微观经济学“生产者行为理论”出发，还是从质量提升自身理论发展引据，质量和质量管理都是毋庸置疑的逐利行为——高质量生产制造过程，降低废品率和各种消耗，提升良率和效率，是最常见的经济效益。

现实中，全面质量管理得以广泛应用，与赋能企业获益的功能密切攸关：质量不仅考虑技术指标，还要综合评价制造成本、价格、使用价值、库存周转和消耗，支持“市场成功”和“财务成功”，实现利润最大化。

创新，同样也是逐利的——是企业满足市场需求的商业行为和小聪明式的智力成果。创新产品旨在提供更高性价比，实现路径无非依托改善生产工艺和设计。创新在英语世界泛指企业研发、生产和经营管理的成果；在“质量是设计出来的”世代，二者关系很清晰，质量管理就是创新成果转化为实体产品特性的不二法门。

石川馨教授1964年就在《质量管理入门》一书中写道：“不赚钱的质量管理就不是质量管理。”我国较早以经济学角度认知质量的学者中，同济大学尤建新教授直言不讳指出，“质量”一词本就是经济的概念。

无论哪个领域的高质量发展，都属慢变量的高难度增长，付诸长久努力也未必能得见大成效。任正非就曾感慨：“高级水晶杯、高级的银餐器都是德国小村庄生产的。我去过两个小村庄，他们打出来的表格说，他们从来不谈销售，只谈占世界份额的多少。村办企业啊，讲的是他占世界份额的多少。所以这一点来说，我们要回归踏踏实实的经济，经济的增长不可能出现大跃进。”

（二）企业家+员工：质量提升的KDF

1. KDF 1：企业家才能

18世纪30年代，经济学家理查德·坎蒂隆首次提出“企业家”概念——“使经济资源的效率由低转高的人”；“企业家精神”则是集合精神和技巧的“特殊技能”。

企业文化是企业家才能和信念在经营管理实操中的投射，企业文化等同于企业习惯的管理方式，本质上源出企业家本身。

微观经济学认为，企业家才能是在现代生产条件下，由企业家有效组织劳动力、资本和土地三种生产要素所渐成的经营管理和创新组织能力；在生产者行为理论中，企业家是为实现利润最大化而作出各种抉择或决策的人，投射到全面质量管理，他就是敢于推动结构、技术、人员变革的那个人。

也有国外学者对社会环境与改革开放后第一代创业企业家的影响展开研究，研究认为苦难是人生的老师，大环境提升了人对风险的承受力，这一代数量庞大的中国企业家，生逢改革开放的历史机遇，激励他们愿意创业、改变人生际遇。四家样本企业创始人及团队恰都是这个年代的过来人。

毛赛春（见图8）在座谈时还特别强调“现在是有文化的才能办企业”，靠胆子大办企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对标坎蒂隆的定义，参照这几位创始人的经历，企业家才能、技术创新意愿和高素质人才吸纳，显然是决定性的因素。

图8  天际互感器创始人毛赛春（中）与课题组合影(图片由课题组提供)

（1）现实中的中小企业家

2018年3月，在今日头条的问答社区“悟空问答”，有网友创建了一个条目：“现在制造业中小企业的老板都是什么心态？”一年中上传1028个回答项，收藏1016次。

总体观感，主流情绪是悲观消极，抱怨从政策到市场无所不包，但也有不少客观反省。

一位企业主写道“中小企业难以为继，这是工业化发展的必经之痛。改革开放至今，粗放式的制造业以走到了尽头。产品雷同、质量低下、单以价格拼市场的模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贪大求全、急功近利、靠拉关系跑市场的思维将无法生存。想想日本的螺丝、拉链和他们的百年企业，想想人家是怎样生存下来的吧！并不是只有搞高科技才能活，精益求精才是根本。粗制滥造、污染环境、没有诚信必须改。我的看法就是减法，去掉浮膘，专攻自己擅长的行业，缩小自己的经营范围（哪怕是一颗螺丝），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持之以恒才能渡过难关。”

另一位网友说“中小企业很多人习惯性地把他们跟缺钱放在一块考虑问题，当然这样也没有错，确实是很多中小企业缺钱。但是中小企业真正缺的不是钱，缺的是技术、人才、市场！要说中小企业老板是什么心态，这么说吧：我在中小企业工作了十多年，中小企业给我的感觉就是生命力很弱，能存活上十年的很少，存在时间超过十年的中小企业还能有活力的更少，大部分的中小企业都是因为产品没有竞争力被市场抛弃……更要命的是，大部分的中小企业所做的产品都是高度的同质化，市场竞争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价格上的竞争，谁的价格做得够低，谁的生意就会更好。但问题是任何行业只要进入了价格竞争这个死胡同，产品质量必然出问题，小问题影响的只是短期的销量波动，一旦出现批量的质量问题很有可能就会直接致命。中小企业也没有什么多高水平的管理人员，大多中小企业的员工都没有经过专业的系统的上岗培训。所有人从管理到员工都是凭着经验做事，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更没有这个正规的管理制度，管理更多的是人情……很多事情是需要市场去净化的，而不是拔苗助长。”

还有一位网友说：“有过理想、为国家真正做过贡献的企业家，如果没有愧对社会，如今多半是愧对家人。再看看当下商业环境，少有质量和技术的创新，多在讨论模式创新，靠模式设计、‘烧钱’理论捞快钱！我们也被洗脑被教育要重新学习，要跟得上形势，否则人生输的连渣都没有！这是资本恶性的体现！”

（2）绕不开的事：时间、求变或消失

困境是长久形成的，非一招一式能破。真实状况下的海量中小企业主，通常就是创始人、经营者和管理者的结合体，每个个体都背负着极为沉重的各种压力。

很多从事简单装配、加工的企业主，对于能否转入制造尚且纠结——按自己的工艺、用自己的原料、生产自己的产品，毕竟需要很长期积累过程才能实现。

非常多评论讽刺绝大多数企业主受自身文化、环境影响，都是带着博取眼前利益的想法，无视技术落后、创新滞后，导致供给质量效率与产品质量差日益严重。

若换个角度看，技术创新讲究技术结合业务：国外智能制造就是结合现实业务。而我们大多数企业首要是转型，再寻找未来业务。生存脆弱的中小企业事实上也相对耐不住，不是所有人都学得来这些，优秀企业能杀出血路，就是因为太多同行都不敢、不愿意先投入、提前准备。

2.KDF 2：员工与全员进步

图9  依蕾毛纺企业文化墙(图片由课题组提供)

刘源张院士总结，全面质量管理的真谛是提高企业整体素质。

产品质量靠工作质量来保证，而工作质量的好坏主要是人的问题。怎样挖掘人的积极因素，健全质量管理和约束机制，是质量工作的重要环节；规范人的行为、规范人与人的关系、规范人与物的关系，使质量管理不再是技术、检验等少数人的管理，应该作为一种企业文化，成为多数人共同参与的管理活动。

质量管理的科学性源自一切凭数据说话，生产过程中的原始质量数据，留存、统计、分析都在班组，这也是样本企业全都将教育培训重心下沉至此之故。

不是所有中小民企都没有愿景、得过且过、小富即安，还有一种情况更可怕：战略与执行脱节——决策者战略欲望高到无人能有效扼制；而执行层由于员工素质低、跟不上节奏，形成了两张皮。

相当一部分企业文化（见图9）是从书本、文件提取的，但真正的企业文化是不能硬套的，是在企业家长期调教下的团体意识和行为，再多的伪文化培训都不能被广大基层员工认同。

三、政策建议：顶层持续优化、末端放手包容

注：图片由课题组提供。

（一）营造中小企业质量提升外部发展环境

在政府顶层设计中的“质量”总体性经济问题，应该加强研究质量范畴所反映的社会经济关系，特别是研究质量提升的社会经济条件——关注问题生长的土壤和环境，包括经济增长质量、社会治理质量、环境质量、生活质量、工作质量、职业技能教育质量等。

（二）构建中小企业质量提升法治集成工具

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促进质量提升的第一维度在于净化土壤环境、强行矫正企业主心态，通过政府之手强行干预市场失灵环节。

强行干预必须依托垂直监管体系自上而下的纵向贯穿，以尊重市场规律和民生意愿为基本前提，廓清过去认知边界的旧识，维护“以质论价”“优质优价”的正常伦理秩序，强行矫正交易心态和行为节操，为中小企业公平角逐国内消费升级提供获益可能。

强行干预要从制裁机制上对劣质说“不”。市场监管新政的雷霆出击，必须直戳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本质就是要向安守本分的企业提供“最优服务”——打出一个能让本分者心无旁骛、守正向善、活得舒心的“好的营商环境”，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

（三）创新中小企业质量提升公共产品研发

生存脆弱的中小企业所需要的“有质量生态”，至少应该包含：高质量的技工教育、高质量的融资服务、高质量的研发转化和消费者（市场）心态。持续维护和提升企业所需的生态质量，政府的作用不在于一个或几个政府部门，不可忽视、更不能无视。

（四）推动中小企业质量提升治理方式变革

顶层持续优化、末端愿意放手，过程中包容、开明，才能真正实现当代治理的现代化转型。现代治理若一味地强调社会自治或是市场自由，都是不折不扣的伪命题。在政府、社会、市场的多元共治体系中，“浙江制造”不慌不忙准备了11年，行止取舍一概取决于符合价值规律的市场法则，折射出现代治理中政府应有的行为方式，造就了质量提升最国际化的国内实践范式。

注：本文照片除特别说明外均由相关企业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