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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日本戏剧跻身世界一流

澎湃记者 潘妤
2014-05-27 10:54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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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忠志给学生们说戏。

        这几天,铃木忠志成为了上海戏剧界最热门的话题。这位在世界范围享有声誉的日本戏剧大师,带领十几个上戏学生去日本训练之后完成了一部作品《辛德蕊拉》,这几天开始在上戏剧院上演。这期间,铃木忠志还在上戏举行了一次“铃木训练法”的公开展示和讲座。

        在今年剑桥大学出版的导演丛书中,铃木是20世纪引领时代的18位大导演中唯一的一位亚洲人,是一个既有哲学思想,又 有独特演员训练方法的导演。这套丛书还包括了梅耶荷德,布莱希特,彼得布鲁克,努姆什金,罗伯特·威尔逊等这些广为人知的伟大导演。

        铃木忠志在日本一个偏远山村建立起来的利贺剧场和他的SCOT剧团,将全世界有志于戏剧理想之士聚集一堂,反映出戏剧人试图用积极的态度来解决时代的根本问题。       

铃木忠志是日本小剧场运动的先驱。

从小剧场运动先驱到利贺戏剧王国

        铃木忠志是日本小剧场运动的先驱。1966年,他在东京开创了早稻田小剧场,和寺山修司的天井栈敷剧团、唐十郎的红帐篷剧团,以反对追求写实风格的新剧为日本的现代剧场注入了新的元素。

        这场风起云涌的小剧场运动很快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烟消云散,但铃木忠志却一直坚持着最初的方向,他逐渐结合在能、歌舞伎、净琉璃(一种木偶戏)等表演形式中日本人的身体表达方式语言,开创出了日本现代表演的美学方向。

        1974年,在与能剧演员观世寿夫合作《特洛伊的女人》之后,铃木忠志对于能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从这几年开始,铃木忠志开始尝试一种非西方的表演体系的开发,这套方法融合日本传统能剧及歌舞伎的身体性,注重身体下盘重心及呼吸,以严酷的身体操练激发表演者的能量。在多年实践的基础之上,铃木忠志以《文化就是身体》为题,为自己的表演方法确立了理论基础。此后,铃木的表演方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关注,铃木也因此成为日本最具有国际影响的戏剧艺术家。

        1976年春,铃木忠志在东京搞了十年小剧场后,因租约到期,不得已另辟新地。他偶然间来到利贺,这个被现代化所遗弃的村落,交通极为不便,在日本GDP最低,年轻人大多奔赴大城市,留下了孤独的村庄和孤独的老人。已经40岁的铃木决心要留在这里。“在这里,能静下心思做戏”。这座村子还留有五栋无人使用的合掌建筑(日本传统建筑样式,坡度很大的斜屋顶),这更是契合了铃木忠志对于剧场的梦想。 他携手建筑师矶崎新,在这深山僻壤里试验他们的“合掌造剧场”理念,制造了建筑界和戏剧界的双重奇观。屋顶上盖着厚草的日本老式合掌屋坐落半山腰,就像藏在森林里。山房有靠山而设的门,必要时还能开门借山取景。1981年,被叫做利贺山房的首个剧场开张了。

        也是在这个静谧的地方,铃木从1982年开始发起了是日本第一个国际性的戏剧节——利贺戏剧节,每年的八九月是利贺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从日本乃至其他各国涌来的观众和戏剧青年在这里看戏,欢聚。铃木说,“剧团驻村之后,利贺渐渐成为亚洲最开放的国际艺术驻地。国际艺术家络绎不绝,这里没有任何政府的干涉,艺术家们有绝对的自由。戏剧人在自己的国家或许会感受到孤独,不被大众理解。但来到利贺,戏剧就是共通的语言。”

        也正是在这个地方,最终诞生了铃木忠志那一套成熟的戏剧体系和他闻名于世的SCOT剧团。       

向上海展示“铃木忠志戏剧”

        铃木忠志是世界上为数不多拥有以自己名字命名演员表演训练方法的戏剧家。而这一次在上海,他再一次向大家展示了如今见已经成为东西方各国演员所普遍认同的一种表演训练技巧。

        在铃木忠志看来,剧场艺术的本质,立足于人的“动物性能量”。现代社会诸多的“非动物性能量”,比如说电力,石油甚至核动力,给人们的生活提供了太多的便捷,但也在无形中剥夺了人的动物能量。他认为现代剧场的衰败,起因于运用了太多的“非动物性能源”。包括现代剧场当中灯光、音响、升降台等机械性、电子性的设备。这种“非动物性能源”的运用虽然使得现代舞台更加地“视觉性”,但却同时也削弱了演员的表现性。而能剧的一大特征,是不仰赖任何“非动物性能源”,以演员的身体性作为舞台的唯一表现方式。

        在上戏那堂公开讲座中,铃木忠志亲身示范,用竹鞭重重击打,引导学生的动作时,他也是饱含激情、全力以赴。在竹鞭的击打声中,学生们以滑步、跺步、碎步等步行方式进行剧烈的身体移动,并在剧烈的身体移动当中做发音练习。他说我们必须将这些曾经被“肢解”的身体功能重组回来,恢复它的感知能力、表现力以及蕴藏在人类身体的力量。

        而这一次在上海演出的《辛德蕊拉》,虽然是铃木式戏剧的代表,但演员全部来自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为了训练他们,铃木特地把他们带到了利贺,进行了一个月左右的封闭训练。 但一个月的训练显然不足以传达铃木理念的精髓。谷亦安在去到利贺看学生排练时就训诫学生们,“铃木不是要把你们训练成奴隶,如果停留在外形,而没有自己活的东西,你们就成为铃木方法最坏的注脚。”

        不过,75岁的铃木对这些年轻人很宽容,他说这批年轻的中国演员让他看到了希望和能量。在阐述《辛德蕊拉》的创作初衷时,铃木说,“亚洲地区较古老、传统的戏剧有许多优点,即使跟欧洲戏剧相较也毫不逊色。但说到现代戏剧领域,我们却不得不认同欧洲戏剧的力量。这是因为亚洲戏剧人向欧洲取经学习新戏剧概念之际,未能将亚洲人长久积累的戏剧资产巧妙运用于现代戏剧之故。我认为,假如能融合亚洲人在戏剧上的感性和欧洲对戏剧的思维,将能创造出让世界各国同声惊叹赞赏的新戏剧。”

        他最后一再强调,在未来,中国可以在世界上发挥它更大的文化影响力,给世界带来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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