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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是巴勒斯坦人”背后的反犹政治阴谋

江振仕 编译
2014-06-10 13:06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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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教世界,许多教会对以色列充满敌意,他们将巴勒斯坦人看作以色列镇压的受害者,而无视被残忍杀害的以色列居民。这一点业已众所周知,鲜为人知的是这种有悖常理的敌意并非由现今政治形势所发,而源于神学。

        鉴于在美国和其他国家的福音派基督徒是最强烈支持以色列的人,这种现象尤其令人感到震撼和不安。这些拥护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基督徒相信希伯莱《圣经》中的记载:上帝选择了犹太人建立一个牧师之国,并应许赐予他们以色列之地。

        基督教世界与犹太人的关系自古以来就异常紧张,中世纪的天主教会利用血祭诽谤(污蔑犹太人绑架杀害基督徒男童,用其血制作逾越节无酵薄饼)煽动人们仇视并杀害了大量犹太人。这些大屠杀由一种被称之为替代神学或取代论的邪恶神学所鼓动,认为由于犹太人否认耶稣的神性,上帝的所有应许都已转给了基督徒。

        在奥斯维辛之后,这种恶毒的神学自然淡出了公众视野,但暗地里并未消亡。如今,它略经装饰后以“巴勒斯坦解放神学”的面貌重新出现。按照其说法,耶稣成了被犹太人迫害的巴勒斯坦人,而耶稣的后代成了今日的巴勒斯坦人,被钉死在属于自己的应许之地。要解放他们,自然需要分解犹太人的国家。

        这些在西方教会和巴勒斯坦基督徒中传播的恶毒观念,根源于巴勒斯坦当局采取的大胆策略:通过改变犹太人的历史,达到否认以色列国存在合法性的目的。这一策略的其中一部分包括拒绝承认耶稣是从犹大山地走出来的犹太人,而将其变成宣扬伊斯兰教的巴勒斯坦人。就在去年的圣诞祝言上,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把耶稣形容为“巴勒斯坦信使”。

        世界基督教协会对以色列的敌视影响颇大,该协会沉浸于对以色列的妖魔化之中。西方的进步教会受其影响更巨,他们宣称以色列可以单方面制止巴以冲突,之所以没这样做是由于其国民性格存在着缺陷。美国圣公会2006年通过的决议解释上说到“将以色列刻画成镇压者形象,而巴勒斯坦人民成了镇压的受害者”。联合基督教会则在2005年通过了一项“推倒隔离墙”的决议,要求以色列拆除其安防屏障。美国基督教长老会和联合卫理公会则通过了呼吁从以色列撤资的决议。

        进步教会把伯利恒看作巴勒斯坦遭受以色列迫害的象征,全然不顾1948年时基督徒占当地人口的80%,如今只有20%—40%的事实。实际上,中东地区的基督徒只有在以色列才得以安全和繁荣,其他地区的基督徒人数则出现了萎缩。据关注全球受迫害基督徒的国际组织“打开大门”(Open Doors)统计,全世界迫害基督徒最为严重的10个国家中,有8个是穆斯林占多数的国家。世界各地的基督徒受到伊斯兰极端分子攻击和杀害的事件一直层出不穷。

        更为令人警惕的变化是基督教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基石——福音派信徒如今也屈服于这股浪潮。他们严肃对待圣经经文,重写启发自身一言一行的神学,是取代论的反犹主义者,因此具有比进步教会更大的破坏性。

        盖里•伯奇(Gary Burge)在《谁是中东的上帝之民?》中回忆了自己的基督教犹太复国主义的信仰是怎么转变的:一位神父告诉他“教会继承了上帝对以色列的应许,教会实际上就是新以色列。”这使得他开始相信“耶稣的追随者是上帝的新子民,他们会继承历史和旧约中的应许……无论旧约中的‘土地’意味着什么,无论应许了什么,现在这些都是属于基督徒的。”

        今年三月,第三次“上帝在检查站”(Christ at the Checkpoint)集会活动把世界各地的福音派信徒齐聚在伯利恒。参加者的口号宣称“重焕为巴以带来和平,公正与和解的先知角色”,实际上所传诵的是“以色列残酷占领”和“迫害”巴勒斯坦人,随后将这些此类话语带回各地。令观察者们深为警觉的是这种集会方式的阴险狡诈、肆意操纵幻觉,结果让参与者浑沦之间吞下了这怪诞而带毒的信仰。

        与基督教巴勒斯坦主义相伴而来的是教会的逐步伊斯兰化。犹太人的根逐渐被淡忘,伊斯兰成为替代品。玛格丽特•布兰雷(Margaret Brearley)在2007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写到,整个英国国教似乎是从犹太教中逐渐衍变而来的。但是由于懂希伯莱文不再是做一名牧师的标准,他们在神学院研究其他宗教时,对象更可能是伊斯兰教而非犹太教。针对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在911事件后“伙伴”关系往前迈步的现象,她指出“英国国教与伊斯兰教友好关系的建立推进了此一进程——任何对伊斯兰民族主义和伊斯兰教义的批评都变得异常微弱乃至完全消失。”

        这就纵容了历史修正主义的泛滥。穆斯林宣称他们不仅在犹太人之前就已经在以色列定居,而且伊斯兰教在某种程度上是未被犹太人腐蚀的真正的犹太教。因此犹太以色列国的存在是受到诅咒的,这就正如本•拉登在《致美国人民的信》中所说的:“穆斯林才是摩西的后代,真正《妥拉》(即《摩西五经》)的继承人并未改变。穆斯林相信所有的先知,包括亚伯拉罕、摩西、基督和默罕默德,安拉祝福他们所有。果如《妥拉》所言,摩西的追随者被应许前往巴勒斯坦,那么穆斯林就是这一国度的最真拥有者。”

        真正棘手的问题是取代论——某种边缘神学,它深植于基督教思维之中。在最根本的层面上,教会相信基督教取代了犹太教。未能从神学上挖掘并说出基督教反犹主义偏见的根源,使新教教会得以公然从事政治投机和利用修正主义为武器攻击以色列。

        这种错误是可怕的。替代神学的回潮在西方如何看待以色列这一问题上可能是意义最为深远的,教会对西方文化仍有巨大的影响力,对于美国而言,如果这种以基督教教义和《希伯莱圣经》为中心的神学和政治继续滑向谎言与仇恨那一端,那么无论对支持以色列来说,还是对美国社会本身,后果都将极其严重。

        

        本文编译自Melanie Phillips《“耶稣是个巴勒斯坦人”:基督教反犹主义回潮》('Jesus Was a Palestinian': The Return of Christian Anti-Semit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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