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知识|小国的大民族主义：越南对抗中国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越南对抗中国的底气根源在于国内。

        一是越南政治、经济的发展。尽管很多人都认为，越南的“革新开放”事实上是效仿或追随中国的改革开放，但事情远非如此简单。越南在上世纪90年代与中国实现关系正常化的核心动机，既非在战争中输得中服心服，也非觉得中国的政策多么对越南的路子，而是经过几十年战争（从1945年独立至中越关系正常化，越南始终在与不同的国家打仗）后，越南早已处于国家破产的边缘。效仿中国实施“革新开放”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到21世纪初，越南得益于其国家规模小、经济基础薄弱、政策易于铺平等优势，其“革新开放”再一次“不得不”走到了中国前面，因为在中国一项政策从提议到真正实施所需的时间可能比越南多好几倍，如党内民主与选举、反腐倡廉、土地部分私有化等，越南都比中国要更早地着手尝试。现在，越南有理由认为，自己现在拥有更大的政策空间了。

        二是越南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上升很快。越南是个小国，但却拥有一种大民族主义。尽管不得不承认面对中国时的弱小，但又非常在意面对其他同等国家时的“强大”。这也是越南缘何始终认为自身能主导老挝、柬埔寨甚至缅甸的部分原因。当然，越南从来就不服中国。越南人始终认为，自宋朝承认其独立后，中国事实上是无法对越南人怎么样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越战争，也使越南人有理由认为，来自中国的强力或高压可能并不可怕。随着冷战结束后越南逐渐被视作新兴国家的重要一员，越南人的民族主义情绪急剧膨胀，成为东盟或至少是新东盟的领头羊是越南人最为渴望的，而“带领”东盟对抗中国或许便是其中一个重要指标。

        越南对抗中国的底气也得到了国际因素的强化。很多人喜欢强调美国因素，但借用一位研究亚裔美国人政治参与的学者的研究成果，越南裔美国人的影响或许更为深远。尽管越南裔美国人成分复杂，其中“难民”、“船民”和“遗民”三个主要团体对越南政府的态度相当多元，但这些人在反华问题上却惊人的一致。例如，1958年9月越南政府总理范文同照会中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表示“承认和赞同”中国对西沙、南沙群岛的主权后，越南国内一片平静，但越南裔美国人却闹翻了天，播下在越南裔美国人反对越南政府“卖国行径”的“种子”。在上世纪90年代，越南裔美国人曾4次试图组建一个“保卫长沙（即南沙）群集民族阵线”；失败之后，他们又于2002年和2005年组织了两次“保卫领土大会”。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支持在越南国内的反对越南政府“出卖”领土、领海给中国的行为，特别是支持在河内和胡志明市非法举行的多次示威活动。尽管尚无具体报道披露越南裔美国人在今年5月的反华骚乱中的角色，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很光彩。

        美国政府对越南的支持，也与越南裔美国人的国内游说相关。例如，2009年，一大批越南裔组织了多次对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和至少6名重量级国会议员的游说，特别是准备了系统的文件以帮助这些议员为其利益而游说。对此，山姆·布朗巴克和杰姆·韦布表示，“你们知道吗？东南亚各国都要求我们站在他们一方……有了你们这一全面方案，美国才可随时表态支持。”事实也证明如此，在2010年的东盟地区安全论坛上，希拉里的表态与越南裔美国人的立场相当接近。

        当然，越南裔美国人的声音之所以得到重视，与美国将越南视作遏制中国崛起的“前线国家”候选人有关；而这又导致日本和菲律宾“亲近”和拉拢越南，越菲海军在南沙中国岛礁上踢足球联欢的闹剧便是其体现。这是越南对抗中国的另一底气来源。

        但越南其实没多少真正的底气。首先是越南所面临的基本地理环境，正如墨西哥人所感叹的“墨西哥人离上帝太远，离美国太近”，越南经济的发展最离不开的还是中国。其次是越南的各种理由都站不住脚，中国政府所公布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越南承认中国对西沙、南沙群岛的主权的各种文件和教科书已经非常有力地揭示了越南的无理和无耻。最后，越南到目前仍宣示信奉社会主义，这也是迄今为止两国对抗并未公开地波及两党关系的重要原因。当然，这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是越南对抗中国底气不足的最重要原因，也为中国反制越南带来重大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