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闹市虎尸”来源首次曝光：倒卖自“马戏之乡”宿州

        继宣判“温州闹市虎尸案”的虎尸买卖中间人、收购方以后，温州鹿城区法院8月12日又开庭审理了该案3名涉嫌非法收购、运输、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的安徽籍被告人。

        庭审中，该案虎尸的来源被首次披露。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了解到，虎尸来自“马戏之乡”安徽宿州，3名被告人中的2人系夫妻，案发前为马戏团驯兽师。

        此案的虎尸收购者王某、中间商杨某分别于今年4月、6月被鹿城区法院判处有期徒刑7年半、10年。

闹市区惊现东北虎尸

        2014年1月8日，温州市公安局特警支队队员在前往训练场途中，破获1起非法收购珍贵濒危野生动物案，缴获成年老虎尸体1具。

        当天，2名警员驱车前往训练场途径市区江滨东路时，发现2名男子正把1只编织袋往越野车上搬。由于袋内物体形似人形并用麻绳捆绑，警员下车盘问。期间，1名男子逃离、另1人被警员控制。

        初步检查，袋内包裹的是1头成年老虎的尸体。经警方查实，被当场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为虎尸收购者王某，江西抚州人；逃走的男子杨某是贩卖虎尸的中间商。不久，杨某也被抓获。

        经公安部森林公安处及林业部门专家勘察，被查获的老虎尸体重约300斤，为成年东北虎，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该案经媒体报道后，安徽籍被告人尹某和“驯兽师夫妇”王某、冯某投案自首，8月12日在鹿城区法院出庭受审。

        尹某34岁，案发前是宿州市杂技从业人员。今年1月，他与中间商杨某通过电话联系，约定以19万元帮杨某寻找、出售老虎。随后，尹某联系当地某马戏团的王某、冯某，让他们帮忙收购，约定价格18万。不久，王某以15万从郭某（另案处理）处购得1只死老虎。随后，尹某及中间商杨某在冯某、王某家中确认并交易了虎尸。

        公诉机关认为，应以非法收购、运输、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追究3名被告人的刑事责任。

3名被告人均来自“马戏之乡”

        在当日的庭审中，3名被告人承认倒卖虎尸，但均称直到案发才知道即便倒卖的是饲养的死老虎也是犯罪。

        尹某表示，案发前不知道倒卖死老虎犯法，因为老家宿州埇桥区是“马戏之乡”，很多从事马戏业的家庭都经批准饲养老虎、狮子等用以表演。

        王某也表示“老家有好多人养老虎，活着的老虎不值钱，死了才值点钱”，直到从媒体上得知温州警方破获虎尸案，才知道倒卖死老虎是犯罪，经商议，和丈夫到当地公安机关自首。

        在庭审现场，被告人辩护律师就缺少“鉴定老虎为野生虎”的环节提出异议，就被告人贩卖家养的死老虎是否触犯刑法等进行辩护。但公诉人认为，根据《刑法》规定及相关司法解释，老虎本身是否属野生对本案定性并无关联。

        通过公开资料，澎湃新闻了解到，安徽宿州埇桥区2006年被命名为“中国马戏之乡”。2008年，“埇桥马戏”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据媒体报道，当地有近300个马戏团常年在全国各地演出。

        经批准合法饲养的老虎在死后该如何处理？东北农林大学副教授刘炳万告诉澎湃新闻，老虎作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其生老病死都有严格的审批执法程序。无论是动物园还是马戏团，拥有的每只老虎的信息都须在林业部门备案登记。老虎死了，要报主管林业部门商请如何处理，并根据死因决定是留做标本，还是掩埋或以其它方式销毁。处理尸体时，当事方及相关部门须派员到场，互相监督。

        刘炳万表示，由于处理虎尸需经审批，且虎尸有一定经济价值，加上某些地方的农林执法部门监管不完善，饲养主躲避监管、私自买卖虎尸的情况时有发生。2002年，宁波中院审理国内首例贩卖东北虎虎肉案，江苏马戏团在1头东北虎病死后，将虎肉以2.1万元卖给饭店。法院核定，涉案东北虎虎肉（含虎骨）价值48万元，后主犯被判刑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