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电影史的大门（一）：走进卡尔·西奥多·德莱叶的故事

作者：Claire

排版：Claire

审稿：Xav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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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激发了很多人的热情，但电影史的名家目录可能令人生畏。每有一个影迷痴迷于某个演员、导演或某种电影类型，就会有另一个电影小白在挣扎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有时候，只需要一个不错的推荐、一次偶然的阅读，就可以为我们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领略其中风采。今天，让我们一起走进丹麦艺术电影创始人之一 ——— 卡尔·西奥多·德莱叶的故事。

卡尔-西奥多-德莱叶（Carl Theodor Dreyer）

丹麦电影人卡尔-西奥多-德莱叶（Carl Theodor Dreyer）曾经说过，"我不会做任何事情来'取悦'大众"。有了这样的态度，也许就不奇怪为什么德莱叶会获得严肃艺术家的名号，从他的作品如《愤怒的日子》（1943年）和《撒旦之书的叶子》（1920年）就可看出些许端倪。在今天看来，他的电影似乎来自一个不同的时代，甚至是另一个世界 ——— 比时间更永恒，德莱叶的作品与电影界的其他作品截然不同。即使他的风格总是在不断变化，为适应电影的特定主题而改变，但它们仍然具有不可否认的独到眼光。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两部德莱叶的电影是相同的。

对德莱叶来说，现实主义不是什么值得追求的东西 ——— 这不是艺术，他声称。相反，德莱叶努力追求他的心理现实主义，试图捕捉隐藏在表面现实之下的短暂本质。为此，德莱叶剥离了一切他认为对他的目标来说多余的东西，形成了一种抽象的、极简的美学，这种美学常常打破常规的电影制作规则。这就难怪他的作品会让不熟悉他的观众感到疏离。

然而，尽管德莱叶的苦行精神备受吹捧，他的电影却根植于强烈的人文主义。德莱叶经常探索偏狭这个主题和生活在父权社会中女性的持久斗争，他强调人物而不是叙事，揭示了对人类苦难的强烈关注，并使他的电影充满了罕见的、优雅的共情。

最好从哪一部开始看呢？

尽管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可能很诱人，但德莱叶最受尊敬的电影《圣女贞德的激情》（The Passion of Joan of Arc，1928 ）为他的作品提供了最容易理解的介绍。作为德莱叶默片艺术的典范，这部电影被认为是前有声时代的真正杰作之一。

本片在法国制作，由法国电影公司赞助，当时该公司正在完成阿贝尔·甘斯的《拿破仑》（1927 年）的制作。正如他们为甘斯所做的那样，Gėnėrale电影公司给了德莱叶一个看似无限的预算和完全的创作空间。但是，甘斯创造了一个跨越十年的史诗般的奇观，而德莱叶则倾向于一种更接地气的方法，选择只关注琼的审判和处决，从而放弃了琼如何带领军队作战试图将英国人赶出15世纪的法国的故事。德莱叶以琼的真实审判记录为基础，将事件浓缩在一天之内，使影片具有时间、地点和行动的统一性。

在整部影片中，德莱叶紧紧抓住琼和她的袭击者，用戏剧性的特写镜头拍摄了大部分动作。这些特写镜头突出了演员的脸，使我们能够更直接地了解他们的内心想法，但它们也使他们周围更广阔的空间变得不重要了。结合影片中稀疏的装饰，德莱叶的镜头选择加强了琼的迷失感，并将行动从外部的物质世界移向琼的精神内部。德雷尔曾经说过，艺术家应该描述内在的而不是外在的生活，而他在《圣女贞德》中最完美地实现了这一点。

接下来看哪一部呢？

如果说《圣女贞德》展示了德莱叶是一位默片大师，那么他后来的作品则展示了他同样善于与声音合作。他对新媒体的第一次尝试是《Vampyr》（1932年），他为该片创造了一种梦幻般的哥特式恐怖氛围。Vampyr使用实验性的音响设备，保留了许多默片时期的技术和风格，使得作品质量更上一层楼。但到了《愤怒的日子》（Day of Wrath），他讲述了17世纪丹麦的迷信和巫术的故事，德雷尔已经坚定地走上了他的成熟风格之路，这种风格被越来越缓慢的节奏所定义。

在《Ordet》（1955年）中，长镜头与创新的弧形摄影机运动相结合，使德莱叶能够与演员保持一定距离。这是一个关于家庭和信仰的多线故事，是对宗教不容异己的审视。但是，德莱叶的真正兴趣在于人性：这样一部极具精神意义的影片是以尘世间的肉体之爱为基础的。

当然，还有一部更早的电影也是德莱叶一个很好的入门作品：《牧师的寡妇》（The Parson’s Widow，1920）。这是一部关于一个年轻牧师不得不与他前任的老寡妇结婚的喜剧故事，它是德莱叶最幽默的电影，也是对那些不承认他有轻松一面的人的有力回击。

最不建议从哪部开始看？

德莱叶的《两个人》（1945年）为AB Svensk Filmindustri公司在瑞典制作，他与英格玛-伯格曼合作之前，受到了大量的外部干扰。尽管这种干扰来自瑞典著名导演Victor Sjöström（当时的艺术总监），但德莱叶对最后的影片非常不满意，以至于他后来不承认它。德莱叶总是非常重视选角，但在这里，他被阻止雇用他想要的演员--这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因为这部电影是一部纯室内片，只有两个演员。制片人还重新插入了德莱叶剪掉的一个闪回场景，破坏了他保持时间、空间和行动的完全统一。并且，在未经德莱叶同意的情况下，还加入了高度戏剧化的配乐。事实上，这部电影比它的名声要好，但它无疑是德莱叶最不成功的作品，也是他的电影中最难通过官方渠道看到的。

另一部最好不要一开始就观看的影片是《格特鲁德》（Gertrud，1964）。这是一个关于一个女人寻找完美爱情的痛苦浪漫故事，个人建议，最好在已经适应了德莱叶的成熟风格之后再去观看《格特鲁德》（因为在这里，《Ordet》的缓慢已经凝结成一种雕像般的静止）。这部电影是德莱叶的告别之作，也许这就是它最好的打开方式：最后，作为一个非凡的职业生涯的最高成就。

Fin

原标题：《推开电影史的大门（一）：走进卡尔·西奥多·德莱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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