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飞碟说”为何如此性感：六成员工90后，有人做过城管

       “她们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她们爱岗敬业、风情万种；她们有时在我们的梦里，有时在我们的手上；她们是，那些年我们一起下载的女孩。”

        猜到她们是谁了吗？视频《硬盘里的女神》告诉你，“她们是，AV女优。”这段长度不到4分钟的视频全程以这种“网感”十足的语言、“节操全碎”的动画，介绍了AV女优如何工作、演技如何体现等，最后还不忘调侃一番：“她们用爱装饰了别人的梦，你们却用纸巾装饰了自己的垃圾桶！”

        这段视频2年前开始流传于网络，如今已在优酷累计播放860万次。而视频的制作者——飞碟说，也逐渐为80后90后所熟知，常常蝉联优酷个人频道订阅榜首。“超好看的视频百科，知识从未如此性感”，飞碟说通过个性的动画形式，选取不局限于两性的社会热点话题，进行视频化的科普解说。

        此类互联网短视频创业团队这两年不断涌现。“创业的时候，我跟团队成员讲，做好一年不赚钱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做了三四个月后，我们就开始盈利了。”日前，飞碟说创始人汤怀首度面对媒体，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采访，并透露公司正在进行B轮融资。

员工过节交换的礼物：丝袜、两性用品

        飞碟说“性感”的表达是出了名的。那么是怎样一群人在做飞碟说呢？

        在这个65%以上都是90后的公司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澎湃新闻记者看到，一个折叠床和与人同高的充气娃娃置于角落。据员工介绍，床是大家累了的时候用于躺下休息，而充气娃娃则是为了创作需要而购置的。记者查到，2014年11月13日，飞碟说播出了《我与充气娃娃有个约会》。“员工主动联系日本AV导演和演员，向他们了解这个产业，我们觉得这很棒。”汤怀说。

        飞碟说微博显示，2014年圣诞节期间，员工过节交换的礼物是：丝袜、两性用品、内衣、辣条等。“飞碟头牌”的奖品是前台美女员工陪看一场电影。

        一部部标注着“未满18岁请滚粗”的性科普视频从这里生产出来：《如何提高啪啪持久力》《男人撸吧不是罪》《无前戏 不床戏》《将后戏进行到底》……此外飞碟说还制作了诸多情感类话题，如《屌丝如何进化为魅力男神》《微信搭讪实用手册》《如何识别渣男》等。

        对此，有人点赞说“好有爱”，也有人抨击“无底线”。

        汤怀对澎湃新闻回应称，飞碟说追求有趣的内容，不担心内容低俗化，“有趣与低俗之间的界限是什么？每个人的理解不同。百科知识里，其实性科普和社会话题属于两个比较热门的领域。为什么大家会觉得两性话题多呢？因为大家确实很关注它。其实两性话题的比例并没有那么大。只有长期坚持在知识上，我们才会走得更远。”

        在采访中，汤怀更愿意提的是《中国80后压力报告》等这类与第三方合作的视频，用动画呈现枯燥的数据，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有意思的是，飞碟说的员工组成颇为多元化，有原来在富士康（苹果最大的代工厂）工作的，还有原来做城管的。“飞碟说需要抓住大众眼球，了解屌丝人群的心理状态，而他（前富士康员工）很多想法还蛮有特点，比如他策划了‘那些杀死青年的城市病’，并改编了片尾曲的词，触动了很多人。加入半年时间，他成为了产品经理。”飞碟说产品总监周琴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周琴曾在出品《ELLE》《心理月刊》的赫斯特集团工作，如今也经历了从传统媒体到新媒体从业者的转变。

        “我们对人才的要求，一是要对知识有偏好，二是要有网感，网感就是网络感觉，90后基本上没有问题。”汤怀说。

广告是最大收入来源，小米是第一个客户

        飞碟说的办公地址并不在上海城区，而是在临近虹桥机场的一个创意园区里。据说，这是因为老板经常出差谈生意，下了飞机就能很快到公司的缘故。

        记者一进门看到，一台小米电视正播放着飞碟说的视频。澎湃新闻后打探得知，小米公司正是飞碟说的第一个广告客户，而这台小米电视正是小米回馈给飞碟说的。

        “善于社会化营销的小米嗅觉很灵敏，在我们开播不久后，就有意和我们合作。后来，我们做了一期中国电视机进化史，从一开始只有几台电视机说起，到大家都看的流行电视剧，最后到互联网电视时代。这时，小米电视很自然地就出来了。”汤怀说。

        这种植入广告的形式一直沿用至今。与飞碟说合作的客户，“需要双方气质契合”，以互联网公司、快消品公司居多，包括阿里巴巴、腾讯、杜蕾斯、黑人牙膏、维达纸巾等。

        “杜蕾斯非常爱我们！有一期植入（广告），点击量超过一千万，他们爽翻了。”飞碟说市场经理罗伟激动地说。

        广告收入是飞碟说最大收入来源。不过，汤怀拒绝透露广告合作价格，具体盈利能力尚不清楚。汤怀准备谋求更多变现模式，比如通过衍生产品、游戏合作、在线教育等。

        面对很多广告主寻求植入的需求，汤怀也坦承，飞碟说需要经得住诱惑，保持初心，“坚持以内容为首，不以短期盈利为目的。”

        飞碟说高关注度的内容既得到广告商的青睐，也获得渠道方的“疯抢”。爱奇艺、搜狐、56、腾讯视频等比拼自制内容的视频网站、美拍、微视等短视频分享App，都对飞碟说虎视眈眈。由于优酷与飞碟说合作历史悠久，“飞碟说”栏目仅在优酷独家播放。

        毕竟飞碟说生产原创内容，兼具了媒体属性，因此他们也被政府或公司“打过招呼”，请求删除视频。此时，汤怀用“我可以不讲真话，但我绝不说假话”这样一句新闻学经典语来回应。

目标做视频百科平台，正在B轮融资

        飞碟说的兴起并不是偶然。同期，主持人罗振宇脱口秀《罗辑思维》、音乐人高晓松脱口秀《晓说》、漫画视频《暴走大事件》、实拍视频《郑云工作室》等节目也被大家所熟知。这两年，国内冒出了不少围绕互联网短视频内容制作的创业团队。

        分析认为，这种互联网短视频节目能让观众在短时间内，将原先高门槛的高深知识，通俗、易懂、好玩地了解到大量信息，暗合了视频网站观众年轻、碎片化收视的特点。此外，手机拍照越来越好用，把拍摄视频的门槛降低。在渠道上改变了过去视频制作和观看的分离结构，可以在分集制作视频的同时积累粉丝。

        汤怀称，目前飞碟说进入了从作品化到产品化，再到公司化的发展道路。

        《飞碟说》已衍生出《飞碟一分钟》《飞碟啪》《飞碟唱》等产品。未来，飞碟说将成为一个视频百科平台，将采用UGC和PGC两条腿走路，即自制一部分、寻找合作伙伴做一部分。

       “大家想要获取知识，就可以利用碎片化的时间，到飞碟说百科视频平台上来，这里有新闻热点和各行各业的知识，都可以用看视频的方式来了解。”汤怀说。

        至于公司化，2014年初，飞碟说的运营公司——飞碟视界传媒科技（上海）有限公司完成A轮融资，目前正在进行B轮融资。两次融资的规模均不便透露。如今，节目播出周期已从周播变成日播，团队成员从几个人扩张到七八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