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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老乡亲|“贫血”小城:我回家乡,家乡去向何方

澎湃新闻记者 寇聪
2015-02-23 14:43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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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邹城市位于山东省西南,因储量丰富的煤矿资源,大大小小的煤厂数不胜数。

        这些投产于上世纪70年代左右的煤矿,为追求产量以致过度开采,有很多已经停产。面对资源枯竭,“贫血”的小城亟需新鲜血液,邹城试图以高新技术产业集聚发展,并抓住房地产热潮的尾巴引领转型。

        今天,我的父老乡亲有回乡的游子,也有守着一方土地的老人。

        山东省邹城市南屯煤矿内,一位工人仰望着远处的发电厂。 我的爷爷和父亲母亲都曾在这所煤矿工作,曾经是当地煤业集团的主力煤矿,近年来也接近被“挖空”。破败废弃的厂矿,是一个时代留下的警示。
        韦节明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成绩优异的他从小城考上了中国矿业大学。毕业后去了上海,在一家灯饰公司里当了三个月职员。之后矿业招工,因为不适应大城市生活的他选择回到煤矿工作。他说:“在那儿(上海),我觉得没有归属感,所以不得不现实一点。”
        朋友的聚会上,在北京工作的秦升(左)将自己的美国男友拜伦带回邹城老家。秦声被一个玩笑逗得大笑,听不懂中文的拜伦在一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套圈”是家乡很流行的街头游戏,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试试运气。小时候一块钱可以买10个圈,现在的价格是10块钱40个。
        年二十九,表哥带着16个月大的女儿俏俏从沈阳回到家乡。一进门,四世同堂的爷爷很兴奋,想要抱一抱自己的重孙女。第一次回来过年的俏俏有些认生,在爸爸的怀里大哭起来。
        按照本地风俗,大年三十傍晚,父亲要“请”去年刚刚去世的奶奶回家过年。以往每年过年都要放鞭炮的父亲对我说:“今年不能放了,因为奶奶要回来。”
        小时候,我经常在奶奶家老房子的院子玩耍。2004年奶奶将这处房产转卖给了一位老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如今,只有那棵奶奶种下的石榴树还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地下资源枯竭,邹城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甚至更高。昌平花园是矿业集团新开发的一处楼盘。新开发的楼盘大都在邹城周边,城区的居住状态较为饱和,部分居民会多买一套房。在入住率并不是十分高的高层住宅前,一位老人在将附近枯死的树木劈开,“拿回家当柴烧”,老人住的平房距离楼盘仅50米。
        俯瞰邹城市中部横跨京沪铁路的立交桥,桥体刚搭建完成未通车。小城中的这座立交桥,却也是个“世界第一”。该桥转体长度达198米,转体重量达2.24万吨,刷新了比利时的本·艾因桥1.96万吨的原纪录。
        男孩提着一个“福”字坐在爸爸的电动车上,经过一间写着“工业学大庆”的仓库。煤矿曾是这个城市的血液,年轻人同样是。面临和许多中国城镇同样的问题,邹城本地发展的年轻人少,许多没有念完大学就直接进入工作。

        家中除了爷爷和一个姑妈,其他人都不在本地。大年初二女儿回娘家,是爷爷一家人最团聚的日子。爷爷早早入座说道:我知道我们这小地方没有外面大城市好,但过年就是要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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