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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党人文集》的中国奇妙旅程,《联邦论》或才是最佳译名

澎湃新闻实习记者 姚昕璐
2015-09-25 08:44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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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9月22日,习近平主席在西雅图演讲时透露了自己青年时代读过的书,其中包括了这本美国的政治经典《联邦党人文集》。《联邦党人文集》是对美国政治制度建立至关重要的一本书,一直是研究美国宪政的必读之作。其中文译本从1980年第一次从商务印书馆正式出版以来,至今已有6个译本。西方政治学经典一直是翻译难度很大的事情,不仅因为其复杂行文,充斥着许多艰涩的学术用语,译者也需要明白其时代背景政治内涵。《联邦党人文集》的中文译本存在翻译上有局限,或是语句艰涩,或是错译。值得庆幸的是,后续译者陆续发现问题,并在经典新译过程中不断改进。

“The Federalist Papers”在中国的最早译本是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由程逢如、在汉、舒逊译,书名译为《联邦党人文集》,也是最为通行的版本。
中国法制出版社在2005年出版了严欣淇译述的版本,译者直接将其命名为《美国宪法原理》,这一译本最早在1948年由法声新闻社出版,译名虽然与原名在字面上不甚相符,但是直接点名了这本书主旨功能。这个译本为"去繁就简"编译而成,但缩减、改写、重组处过多。
香港和台湾地区还有谢叔斐的译本,由香港今日世界社首版于1966年。2000年和2006年,台湾猫头鹰出版社和左岸文化分别再版此译本,书名均为《联邦论》。
九州出版社于2007年出版了由张晓庆翻译的《联邦党人文集》,这个版本是英汉对照版本。2009年社科文献出版社也重新出版了这个译本。
2010年译林出版社出版了尹宣先生的译本《联邦论:美国宪法述评》。有一种说法是,其实把“The Federalist Papers”翻译为《联邦党人文集》实际上是错误的理解“Federalist”这个词,后续的译者也陆续注意到这个问题。尹宣曾就此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称,书名译为《联邦主义文集》或《联邦论》会更好。尹宣先生认为,该译名与历史事实有所偏差。在《联邦论》发表之时,政党政治尚被美国开国者们视为不道德行为(《联邦论》第十篇就组中谈了未来共和国如何才能“控制党派活动猖獗”的问题),因此当时并无现代意义上的政党政治,也就没“联邦党”一说,更没有“联邦党人”这一政治身份。联邦党人这一党派身份,还要等到几年后杰斐逊和汉密尔顿等人在政治上决裂,成立民主共和党与联邦党人分庭抗礼之后方才出现。在写作之时,汉密尔顿、杰斐逊和杰伊等人不过都是支持联邦主义政治理论的“联邦主义者”而已。三人连续发文展开公共辩论,目的是为了呼吁纽约人民批准《联邦宪法》,而非为了阐述政党政治纲领。所以,该书译为《联邦论》更为精确。 后来便应译林出版社邀请,花了两年时间再译《联邦论》。与传统译本不同的是,尹宣先生用词考究,言语简洁,行文极富节奏感。新译《联邦论》中的文章,已没了旧译《联邦党人文集》那种“质胜文”的复杂长句所带来的阅读困难。

虽然《联邦党人文集》的译名已经流传胜广以至于约定俗成,尹宣先生的成果在学术上仍然有很大价值。

2014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再次出版了杨颖玥和张尧然所译的《联邦党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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