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领导，先学会“种植”和“培育”

尽管坦克和直升机已经取代骑兵很久了，但说到“将军”，我们中的许多人脑海中仍然会快速浮现出一个男人在白马上挥舞着刀剑、率领军队进入战场的画面。这个画面表现的就是经典的领导者和追随者的关系。

南内尔·柯念兰曾任韦尔斯利学院和杜克大学的校长，她把领导一个大学比作率领一支舰队，在她看来，“领导者为群体确定或阐明目标，并集中群体中每个成员的能量来实现这些目标”。

有时，领导者也常被形容为“像指挥乐队一样”指挥一个网络，它最初的意思是找出哪种乐器适合演奏哪段乐曲，思考如何把不同的音乐组织在一起。

就网络化的世界而言，成为一名园丁式领导者尤为重要。

1 什么是园丁式领导者

斯坦利·麦克里斯特尔曾提出 “园丁式领导者”的概念和特点，园丁式领导者不指挥，而是“创造一个可以让植物茁壮成长的环境。同时要做到提前准备，小心维护，让植物能够在同一时间自我生长”。播种很重要，但小心维护、田间管理让领导者变得更有效率。

乔治·舒尔茨，先后担任过美国劳工部长、财政部长和国务卿，他也用类似的比喻来形容国家首席外交官的工作。

他写道，努力培育并持续维护关系是“外交工作中最被低估”的方面之一。他曾在新生研讨会上做过演讲，学生被他深深地吸引，他讲述了如何处理与其他国家的关系，如何帮助它们发展，如何在它们发展到足以阻塞沟通渠道或破坏至关重要的信任之前拔除杂草。数年后，他在外交关系委员会接受采访时说，“防止杂草超出控制的办法，就是不断地在早期处理它们”。

另一个把领导者比喻成园丁的想法来自英国成功的连续创业家斯蒂芬妮·雪莉爵士，她谈到了“培育并维护”自己企业的方式。她总是允许员工有灵活的、以家庭为基础的时间表，当她需要请 3 个月的假去照顾她患有自闭症的十几岁的儿子时，她自己也从中获益。

“事实是，没有我，他们照样做得很好，这可能会让我感到失落。所以，这就是当你建立一个组织时你要做好的心理准备：它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雪莉在与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的雷切尔·马丁对话时说，“当我管理企业时，我把自己想成……一名园丁。我让组织成长，也让人成长，我不仅发展自己的公司，还建立了 4 个慈善机构，目前它们完全独立运行。”

巴克莱银行副董事长芭芭拉·伯恩是一个金融界女性精英小圈子的元老，她认为，自己在工作中最大的满足感是，“像种花一样投资和培育人才。我把他们都培育成盛开的花朵”。

2 园丁式领导如何适用于网络时代

对女性来说，将领导能力理解为一种培育尤其容易，因为传统上，女性负责养育孩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农业方面的隐喻。但许多聪明的男性也这么做。这种领导方式很适合联盟和网络，这种松散的组织安排，既依靠戒律和奖金，也依靠信任和对共同使命的承诺。

切萨布鲁夫对创新网络如何编排和管理的一个著名的研究，就是聚焦于建立信任。一个负责编排和管理组织开放创新网络的领导者，必须努力维护并不断深化与外部的关系：“持续不断的互动孕育了网络内的信任。”

培养有效的网络领导力所需的技能包括委托和授权，解决麻烦和处理冲突，设定和强化边界。

委托和授权就是培育过程中的培植：分担责任和权力，鼓励其他人发展，同时创造条件帮助他们成功。

解决麻烦和处理冲突是除草：在问题出现前发现它们，保证麻烦在发生时可以被有效管理和解决。

最后，正如任何父母和经理都知道的，创造一个信任和自力更生的环境需要设定和强化边界。行为规范、伦理文化和对可接受和不可接受行为的明确定义，形成了一个安全空间，把无节制的行为排除在外。

3 园丁式领导者的助手

精耕细作在一个庞大的网络里可能很难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在负责网络其余部分的一小群领导者中建立信任是很重要的。

慈善家杰弗里·沃克研究了如何建立协作，他强调了诚实、公正的中间人/团体的重要性，他们能够“把人们聚集起来，能够在一个根本不同的群体中找到各成员之间的共同联系”。

然而，仅仅有中间人是不够的。领导者还需要“一小群目标明确的人”，他们能够为整个网络提供“协作黏合剂”。在实践中，他们需要“召集会议、共享知识、汇聚资源、跟踪结果，并让各相关方为其承诺负责，直到实现共同的目标”。如果中间人在地里种下种子，这个群体的成员就会除草并维持灌溉计划。

此类群体的一个例子是英国首相的“服务传送小组”，由时任首相托尼·布莱尔于 2001 年创立，旨在保证各政府部门执行首相提出的公共服务改革任务。该小组由迈克尔·巴伯爵士领导，负责协助制定目标，责成各部门达成目标，并研发和分享解决问题的技术。同时，它也在各主管政府部门之间建立了“信任关系”。

“服务传送小组”的设计虽然基于英国的情况，但是已被全球多个国家和世界银行采纳。

园丁式领导者可能是网络世界与棋盘世界最大的不同。我们很难想象一位地缘政治方面的大师级下棋人会做“园艺”或“种植”。网络需要培育，而等级结构（虽然培育会让它们更好地发展）不需要。随之而来的收获就是合作、协作、创新和恢复力。

《棋盘与网络》

作者: [美]安妮-玛丽·斯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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