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长城｜永登-苦水(下)三九咸河冰似玉，寻根残边祭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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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弘-寻根·长城

三九咸河冰似玉

野旷冬阳身凝霜

行就一副凌寒骨

寻根残边祭莽苍

2021.1.16 张明弘

野旷冬阳身凝霜

上一期寻找红岘沟长城转弯处的行程（相关链接:寻根·长城｜永登-苦水(上)三九咸河冰似玉 寻根残边祭苍茫），我们已在苦水界内．苦水是永登丝绸之路古驿第一站，地理位置和历史地位尤为重要，张老师特意在行程规划里单抽出一天的时间，安排寻访曾经的明清时期的苦水堡驿，如今的苦水街。

苦水街航拍

红岘沟时遇到的苗林川大哥为我们介绍了一位永登地方历史文化研究学者——苗汀苗老师，他这一天正好抽出空来为我们做向导。

苗汀老师

苗汀，原名周厚澎，是苦水周员外家苦水街周氏第十六世孙曾以苗汀扬名于兰州文艺界现归隐玫乡数十载，躬耕种植玫瑰为营生，也是一位投身家乡建设，不为名利，有着坚定的信仰的苦水人。

01

苦水堡驿

“在咸水河古烽火墩台向西行，翻越红岘坡直达苦水堡驿（今苦水街）。这是明清时期的古驿道。”－苗汀

苦水——丝路首驿

三九寒天的苦水，仿佛是要让我们淋漓尽致的体验冰冻入体的感觉。自离开住地，就飘起了雪，一进苦水堡的主街，旧址新建的路面上已是敷了薄薄的一层雪，令人不敢阔步。

苦水街寻迹

苦水，初听苦水二字，大多人顾名思义，以为一定因为水是苦的所以取名苦水。但事实上当我们通过资料和沿路拜访得来的信息里了解到，苦水的由来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GUSHUI

苦水

据说苦水名字的由来有三种：

一种从地质形成角度的说法＂苦水镇位于青藏高原东北部与黄土高原西部过渡地带，陇西沉降盆地与祁连山支脉东延，土壤具备弱碱性、富硒性特征，水微苦＂；

一种历史文化源头的追溯＂苦水原叫古水，由“古河庄浪”而得名，汉代时，由于枝阳县设置苦水川，种植大量果林，蔚为大观。在“古”字之上又形象地添加了“草一头，遂之更名“苦水”，喻为有树木生长和河流存在的地方；

一种则是苦水人丰富而浪漫的想象力的产物＂由于苦水两头狭窄中间宽阔，似人眼眸的独特的山形地貌，而苦水人的方言土语中，眼睛被称为“苦水”，于是富有拟人化的地名“苦水”便诞生了＂。

祁韵士在《万里行程记》里提到：“嘉庆十年…地名苦水，而水味实甘，惟色稍浊。原田万顷，灌溉沃饶。”林则徐的《荷戈纪程》中则说＂又十里苦水驿。沿途皆极荒陋，将至驿则山树皆绿，始有生趣。”从两篇清代名人的行记中我们不难看出当时的苦水称苦水驿，苦水实甜。

古街巷陌

听着苦水的由来，加上漫天飘雪，寒冷的行程好像因着历史与自然的双重浪漫，多了份雀跃的因子，脚步变得像雪花一样轻盈起来，而此时云开雾散，天空变得逐渐明朗。

道是无晴却有晴

《永登县志》中记载：“苦水堡，以驿站为据点，大明洪武十二年（1380）筑造“苦水堡虽然以驿站定型，却有城池的规划难登大雅之堂却以乡土观念谓之城也，难入阳春白雪却以下里巴人谓之堡也以一方水土哺育一方人的定义来讲：苦水堡的选址抑或建筑都是富有灵性和音韵的”。

玉皇楼

当我们置身其中，对于苦水堡的建设初衷才有了深入的体悟，这座古城处处所透露的灵性与音韵，正是中国传统儒家文化与佛教深深融合的体现。今天苦水街上一路行来的张贴画，不也正是历史文化的渗透，一直延续到今天。

随着苗老师我们一路从北往南，先来到背北面南的玉皇楼（也叫通明楼）——原苦水堡的北门遗址。

苦水镇导游图

无人机从北门遗址起飞，镜头里清晰看到一条主街纵贯南北。苗老师说“钟鼓楼，又称鼓楼或鼓路，在苦水堡中心地带的十字路口，以钟鼓楼为中心，大街分成南、北二街”

苦水堡航拍

南门距北门的距离很近，从南门遗址可以清晰的看到北门。南城楼为大佛阁，与北城门玉皇楼遥遥相对。

李佛诞生地——母子宫

在南城墙遗址边，是苦水有名的李佛爷的诞生地，现修建为母子宫。据苗老师说此处是苦水街里香火最盛的庙。李佛是苦水民间供奉的一位“救世之主”，“苦水土质是红壤土，土质僵硬，李佛发明了翻地压砂，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化缘后给老乡送棉衣；支起大锅，放饭给老乡等等，关于他的善举有很多，一时不能说全”，但他的故事一直流传不朽。

母子宫对面的李家井

今苦水街的街巷基本上是保持着原苦水堡驿城的原貌，在主街两旁曾经有明清时代的商铺、古宅、花车辕林立，据《五凉全志》记载苦水堡当时的庙宇情况＂玉皇庙、文昌庙、关王庙、三官庙、马神祠俱在堡内西山寺，去堡西五里”，但到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毁于一旦，至八、九十年代基本上还有建筑尚存，后在修建民宅中被拆除，逐渐消失。

＂南城门百步之外，官员楼一座，又称关爷楼＂

城隍庙

苦水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孕育了丰富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据资料显示，苦水被兰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誉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沃土”，现共有7项非遗项目，其中，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苦水高高跷、兰州太平鼓；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苦水“下二调”、木偶戏、“二月二”龙抬头社火、铁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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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水非物质文化遗产浮雕

如今苦水街的建设紧跟日新月异的社会变迁。苦水利用地理位置优势和苦水玫瑰特色资源优势，深入挖掘历史文化遗产，有中国玫瑰之乡美誉，苦水的旅游和经济蒸蒸日上。1984年，兰州市评选十处新景观，苦水玫瑰榜上有名，获得“玫海花香”的美誉。

一种文化的渗透

而苗老师自已则是这个优势的获益者，躬耕种植玫瑰多年。苗老师说＂欢迎你们夏季再来，可以见到苦水玫瑰盛开的美景＂。

张老师和苗老师合影留念

苗老师除了种植开发苦水玫瑰，还多年从事对李佛文化的研究，成立了＂苦水李佛传奇传习所＂，在他的工作室里收集了很多相关文化书籍和图册，为传统文化的传承倾注心力。

苗老师收藏的李佛诞生传说插画

我们在苦水街上盘桓了很久，参观了苦水街村党群服务中心（暨永登县苦水镇旅游服务中心＆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

苦水街剧场

参观苦水非物质遗产中心，了解苦水民俗文化；

苦水秦腔

见到冬季萧条的百年老梨树群，可以想象苗老师在文章中所描述的＂夏秋季节硕果累累，金黄香脆，令人馋涎欲滴若至寒秋时节，朔风起处，声如笳瑟，漫川霜叶，似红霞，如烧云，美不胜收中染尽层林，犹如香山红叶之再造＂。

百年老梨树群

02

五里墩

从苦水街出来，我们这一天行程的另一个主要任务是找到附近的长城——五里墩和三里墩，苗老师带我们冒着又下起来的雪，挨家挨户的寻找苦水街上年纪的老人。

风雪问路人

关于五里墩、三里墩的由来，张老师普及过相关的知识：

涨知识 所谓五里墩（是距离城堡的公里数），从当年边城出发，往两边辐射，像我们曾经过的红城堡和既将经过的苦水堡都是基本一样规制的堡城。每个城之间的规制，墩台与墩台的距离，会因地势有个别差异，但基本上是十五公里一个堡。这样设置是有道理的，比如我们徒步，早上出发，到中午，能走三十里地，再到一个地方，一天六十里地，古人走丝绸之路是这样的，有走有歇。

连续的问询无果

一直没有问到长城的踪迹，天气欲加寒冷，但我们却越挫越勇，仍不停的寻找。苗老师仿佛是在给我们打气，他说“从地名的命名上还是可以判断，三里墩、五里墩一定是有墩子的。”

再见王老师~

家门口送别我们的王老师

雪越来越大的时候，找到一位79岁的王老师，从他那里终于得到五里墩的相关信息。王老师说“五里墩，小时候见过，现在没有了，遗址在公路边土地庙南面；三里墩，还要再南，但是记不得具体位置了”。苗老师于是带我们找到王老师说的位置——现大路村一社219号，是五里墩的遗址所在。

大路村一社219号

虽然几经周折才确认了长城的位置，总结一天的任务，因为有苗老师的助力，依然是顺利的。

03

猪驮山

猪驼山航拍

为了行程更加圆满，为了不错过冬天飘雪的苦水美景——“萱帽猪驮”，我们最后一站来到了猪驮山。

“猪驮山号称“苦水第一名山”，古名萱帽山，在苦水街西面，山势雄伟险峻，山上早有寺庙西山寺，山下是汹涌奔腾的庄浪河水而被苦水人奉若神明的李佛的镀金佛像就屹立于猪驮山上，佛入层云，宝相庄严。

又一著名景观——庄浪流珠

此时的庄浪河可以看到水里像是有很多白色的珍珠汩汩的涌出。望着“珠落玉盘”的河水，老师讲了一个听来的李佛传说，因为李佛的善举，民间对他的描述有诸多演绎的成份，但都恰恰昭示了他为苦水人民带来的福泽和荫护，令人动容、叫人敬仰。

张老师讲故事《李佛传说》

当无人机再次飞起，夕阳渐渐落下，掠过猪驮山，从金身李佛的视角，我们看到了冰封下闪着金光的庄浪河、今夕新貌的苦水堡驿、隐隐东面山峦——那里是长城所在。一种由然而生的激动与满足。

张明弘寻根长城团队在六只脚App打点定位

又是一次完满的行程，庄浪河对面出现一群羊儿，此刻正在欢快有秩序的归家。

羊儿回家

在此特别感谢苗老师和一路上遇到的苦水老乡对寻根长城团队的支持与帮助！

文章资料参考：周厚澎（苗汀）《永登丝绸之路古驿第一站——苦水堡》

张明弘-寻根·长城团队

记 2021年01月16日

所历

END

我们把这段旅程称为【寻根 ·长城】 ，就是想通过对长城的一路考察，走进长城历史，寻找那些遗失的传统长城文化根脉。去弘扬长城文化，重新认识和思考传统长城文化对于今天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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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长城

项目发起者

张

明

弘

张明弘，1971年生于济南。

艺术家，长城学者。李可染画院研究员，北京科技大学国际学院教授，首都师范大学现代水墨研究所研究员，中国长城学会专家库专家，北京长城文化研究会研究员，渤海大学艺术学院特聘教授，章丘国画院院长。

原标题：《寻根·长城｜永登-苦水(下)三九咸河冰似玉 寻根残边祭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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