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交｜菲律宾总统拟先访华再访日：理当如此、中国充满诚意

据菲律宾ABS-CBN新闻网及日本共同社9月22日报道，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可能在10月中旬访问中国。

菲律宾媒体最先披露的消息报道称，在菲律宾新领导人制定新的外交政策之际，总统可能在10月份先后访问中国和日本。菲律宾总统新闻秘书Martin Andanar表示，中国之行可能在10月中旬，而日本之行可能计划在10月底。

截至截稿时为止，中国官方尚未对此消息予以证实。但日本共同社很快援引多名外交消息人士的话证实称，杜特尔特拟10月19-20日访华，之后于10月25-27日访问日本。此前，由于菲律宾前总统阿基诺在南海问题上与中国严重对立，使中菲关系降至冰点。

“杜特尔特先访问中国更多的是对中国友好善意的释放，”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学者查雯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采访时分析道，“菲律宾与日本的共同利益很多，他们的合作也较为稳固，所以杜特尔特是先访问中国还是先访问日本不会对菲日关系的根本产生动摇。”

“成本不高，收益很大”

“所以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前往中国。理当如此，中国充满诚意。”菲律宾媒体报道援引杜特尔特22日在一场演讲的话称。

报道称，为了寻求与中国建立更紧密的关系，杜特尔特表示，菲律宾不可能完全依赖与美国的安全联盟。

日本共同社随后报道称，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正在就10月访问中国及日本进行调整，这将是其6月底上任后首次对两国进行访问，也将他上任以后首次出访东盟外国家。

报道称，此行将成为该国为打开紧张升级的南海问题同中国进行双边磋商的转机，另一方面，杜特尔特在访华后立即访日也是考虑到日本是最大援助国，意在以此在中日两国间取得平衡。

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的专家查雯表示，目前中菲关系处于一个敏感关键的时期，中国国内对杜特尔特有一些期待，希望他上台后会改变对华政策，“所以杜特尔特的这个做法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做法，他这个决定的成本没有太高，获得的收益会更大。”她告诉澎湃新闻说，“杜特尔特是一个比较灵活的领导人，比较务实，希望最大地得到好处。”

新任总统杜特尔特自六月底上台以来，开始尝试修复与中国的关系。除表态欢迎中国在菲律宾的公共基础设施和能源领域加大投资外，上个月还派出菲律宾前总统拉莫斯作为总统特使访问中国香港，并与中国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主任委员、外交部原副部长傅莹进行私人会面，为实现对话创造环境。就在9月13日，杜特尔特公开表示拒绝与美国在南海联合巡航，但也坚持在南海问题上的一贯立场。

在9月20日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陆慷表示，中方在所谓“南海仲裁案”问题上的立场明确，中方坚持通过协商和谈判和平解决有关争议的立场也是一贯的。中菲双边对话的大门始终是敞开的。

“菲律宾目前比较关心的问题主要是希望能在南海的渔业问题上与中国达成协议。这个实际上很重要。菲律宾一半的人面临食物短缺的问题，渔民也是其国内比较贫穷的一个阶层，”查雯分析认为，“如果在这一问题上，我们与菲律宾能够达到搁置主权争议、共同开发的共识的话，我相信对中国与菲律宾未来的经济发展、友好合作是有好处的。”

“但是现在这个条件下，不要急于与日本竞争。”她认为，“中菲之间的经济合作可能并不急于盲目地给菲律宾许多经济好处……我们还是需要在南海合作上先取得一定的亮点和突破，然后再在这个基础上……再进一步发展经济合作。”

“与日本政商界一直关系密切”

22日稍早前，《日本经济新闻》报道称，来自日菲两国的政府消息人士证实，杜特尔特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会谈已提上议事日程，预计会谈内容将会涉及到南海问题及两国间的海上防务合作。

共同社还披露称，菲律宾原计划将日本作为首个东盟地区外的访问国家，但中国驻菲大使强烈要求先访问中国，杜特尔特接受了这一提议。

“如果属实，可能是中国希望给国际社会一种杜特尔特更亲华的印象。但这样做的实质意义恐怕并不大，杜特尔特与日本的关系本来就不错，访问的次序对于他可能没有太大影响。”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李开盛向澎湃新闻表示。

此前据英国《金融时报》9月6日报道，安倍在老挝参加东亚领导人峰会时表示，将以日元贷款的方式向菲方提供两艘大型巡逻船和五架侦察机，进一步加强日菲在海洋安保领域的合作。也就是在峰会期间，杜特尔特答应前往日本访问。

《日本经济新闻》22日报道指出，呼吁日本企业赴菲投资也将是杜特尔特此次访问日本的重点。

“杜特尔特在担任达沃市市长期间，与日本的政商两界都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日本也是菲律宾非常主要的外资来源国之一。”外交学院的查雯说，“所以杜特尔特要实现国内减少贫穷以及加大基础设施建设的目标，就需要日本的经济援助，尤其是官方开发的帮助。”

《日经亚洲评论》指出，人口约为1亿的菲律宾近几年在内需主导下，一直保持着年6%的高经济增长率，是亚洲的“明星经济体”之一。菲律宾政府打算通过吸引外资企业到地方城市投资，创造产业，提供就业岗位，以进一步加快发展步伐。

菲律宾国家经济发展署署长佩尼亚（Ernesto Pernia）表示，如果杜特尔特成功地推动公共安全，那么菲律宾的“投资环境将明确地、大幅地提高”，外国投资者也将“涌入菲律宾”。佩尼亚表示，期待已进驻菲律宾的1400多家日系企业进一步扩大投资。

然而，报道同时援引一名日本银行相关人士的话称，“如果（菲律宾政府）继续无视法律肆意杀人（毒贩），那么菲律宾的形象会大打折扣，投资可能渐行渐远。”为此，杜特尔特也希望在访日时消除日方的这一担忧。

此前，因杜特尔特政权允许在打击毒犯时杀害相关嫌疑人，遭到了联合国及美国的谴责，美菲关系一度陷入冷却，杜特尔特指责批评者称“这是在干涉内政”。9月初在老挝举行的东盟峰会期间，原定的美国总统奥巴马与杜特尔特的会晤被取消。在9月10日参加完东盟峰会返回菲律宾后，杜特尔特表示，菲律宾将遵循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任何国家“都不得对其进行任何形式的干预”。

据菲统计局2015年数据，日本、中国、美国分别是菲前三大贸易国，贸易额分别为187.66亿美元、172.23亿美元和160.2亿美元，分别占比15%、13.7%和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