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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人:亚历山大大帝本纪

2021-11-25 18:30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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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人:亚历山大大帝本纪 原创 历史心发现 历史心发现

按:本号曾经是为了笔者对亚历山大大帝的热忱而建立起来的,喝水不忘挖井人,把数年前写的亚历山大大帝本纪重发一遍,以示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亚历山大大帝,马其顿王菲力二世长子,因王与其母有隙,故久未立为嗣。然帝年少英俊,天姿秀出,民皆瞩目于帝。马其顿之俗,其王公子弟少时皆习搏击,以其间壮勇者为贵。而独不论出身。盖以此坚其心,壮其志,以为将来之备。帝常与友搏,不胜,以为大耻,深自砥砺,后不复败此人。又帝尝猎,逐兔,将得之,有一友先将箭射之,帝不获,乃大怒,鞭之数十,旁人求告乃免。其心傲好胜如此。

帝少有大志,常慕于古之豪杰,每慷慨而言曰:“大丈夫当如此也,若庸人忙碌于糟糠之事,死于床褥之间,身死名灭,则非上天所以造人之本意也!”又曰:“我若能成大业,则虽不享天年,英年早逝,夫复何恨!”常随亚里士多德学,帝皆解其大要,每有疑,则自静思之,其解往往不同于其师,而别有洞天。亚氏,前世之大哲也,而帝敢诘难之,其少年之夙慧如此。

帝好学,虽哲,理,皆精研,尤善军事,其用兵也,惘若天授,非假人力。年十六,首从父征,以骑都尉领右军,战时,帝部军容齐正,望之俨然。敌不敢犯,王师苦战于敌,帝乃纵骑击,大破之,斩首获生以千数。是时,帝名始显于诸侯。

年二十,王腓力遇刺,崩。众皆举帝为王,帝亦无所辞,遂于当日继大位,称王。当此之时,内忧外患。诸侯以王暴崩,而帝年少,皆欲为乱。北人首倡,帝初即位,闻之,大怒,亲帅中军,日以夜继,一昼夜行三百里。数日即至,贼见帝速,大惊,遂退守,欲因坚堡自固。帝遂佯退,贼不知而进,帝回师击,大破之,敌溃散。帝遂进师,过多瑙河,溃其余部,贼遂散,终帝世不敢复犯。时帝在远,诸侯中谋者阴传帝崩,底比斯反。帝闻之,轻装兼进,十日至城下。底比斯大惊,犹欲顽抗。帝不愿毁之,告以大义,不悟,如是者再三,不纳。遂围城,下之。帝怒其叛,欲毁之,贩其妇孺,男子成年者皆杀之,遂亡底比斯。诸侯皆震恐,至此不敢复叛,并杀城中倡乱者,以示其诚。时国内大定,帝遂欲将兵攻波斯。征兵凡四万五千人。誓师于佩拉,帝舍家财,尽散于国中之穷寡孤鲧者。人或问曰:“陛下青春既福,何金银散尽,不为他日之备乎?”帝慷慨曰:“我所有者,希望也!吾将持此安归乎!”众皆悦服,帝遂率师出征。

亚历山大出征时的马其顿

波人闻之,恐。其大将门农谋曰:“希军新建,其势正盛,况亚历山大善用兵,诸将皆勇且忠,此诚不可与争锋也。然彼劳师远来,此所谓以逸待劳之势也。不如暂避其锋,而坚壁清野,尽毁良田牧野所以资敌者,兼以轻骑扰之,则不出数月,其军必乱,则可不劳师而定矣。”波斯王之婿,时亦在座,笑之曰:“将军惧贼,自可先走,何徒于此乱军心也?尚未一战,而拱手让千里之地,此非所以困敌也,资敌也。贼唾首而得地,我拱手而让地,贼势益盛,何弊之承?且我波斯立国百余年,何懦弱一至于此?将军自便,吾当自帅大军往拒焉。”诸将皆和于王婿。遂尽发小亚细亚之卒,号十万,实则四万余而已。乃与帝师会于格拉尼卡斯,此河之名也。波斯尽列其骑兵于岸左,金光耀日,其势甚壮。诸将皆曰:“贼势甚大,且其已占河岸,尽地利,此诚不能渡也。不如暂罢兵以待时机。”帝举剑曰:“我之此来,欲王亚细亚也,今一小河而不能渡,适足为天下之笑!”乃命兵士上船,帝佯以大军攻其右,贼不知计,尽趋其卒右,掷标枪,帝辄令骑兵渡,击其左,与大战,初,贼顽战不肯先退。后帝师阵斩其大将凡四五人,贼失统御,大乱,遂溃。帝师逐之,斩首获生不可数。是役也,帝师亡者数百人人而已。

小亚细亚之民,本皆希腊人。愤波斯之治良有时也,故帝遂得尽得其地,所向皆顺。

波斯大将门农没。帝闻之甚喜。

于时,帝军势盛,所向披靡,前锋早出奇里乞亚,将略叙利亚巴勒斯坦诸地。波斯王深知利害,乃大起其卒三十万,号百万。出伊苏斯,将遏帝归路。帝闻之,即旋师,兼程赴战,两军陈于伊苏斯。及战,帝骑壮勇,直趋波斯王,波斯王不能当,败走。其军失帅,大溃,死者涂地,尸积山高,河为之不流。帝师亦亡数千人,伤者更众。

帝师新败大流士,余威尤胜,所过皆不废卒而下,未敢稍抗者。唯提尔拒通帝命。帝遣人说之,不听。帝大怒,攻之。提尔自以势险而城厚,且自海路与外通,顽抗。帝师久攻不能下。帝乃集海军,置投石器船上,更筑路以填海,并攻之,毁其城郭,尽屠守军。初,帝亲临战,为流矢所伤,故帝师皆怒,人人奋勇,遂一鼓而下其城,城既破,复大杀之。一如底比斯例。

初,诸将谓波斯海军聚地中海之北,将有不利于希腊。而复以提尔城厚势险,轻易难下,谓帝不如集海军以灭之,则可绝提尔之望,而希腊以安。帝笑曰:“公等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波斯海军所以能纵横四海者,提尔之故也。腓尼基人皆善水,波斯人以为海员,则其于海面则胜于我也。今我弃陆地稳操之胜,而赴海上不测之战,此诚智者不为也。此其一。今我下提尔,占其沿海之地,则腓尼基不敢复为波斯矣,贼之海军不战自散。此其二。我之此来,所恐者希腊也,若我败于前,未料希腊辄作乱于后也。今彼所以不敢为乱者,为我夙威所震耳,今若败于海上,则我君臣无归路矣。此其三也。夫有三利而不为,非智也。”诸将皆狐疑,既战胜,皆悦服。以偏将旬大马士革,下之。

帝挥师南下,犹太人将地降。遂尽得巴勒斯坦之地。

帝师将过西奈半岛,加沙遏咽喉,依山筑城,绝地难攻。军心戚戚焉。帝乃亲冒矢石,临战格斗,为贼所伤。是以士卒争先,不敢落后。投石雨下,箭镞遮天。凡数月,终破加沙城。杀其男丁,贩其妇孺。

帝师旬埃及,埃及人自缚于军前,举国降。帝悦,即法老位于忒拜城。数月,幸锡瓦绿洲,访神庙。于是,埃及大祭司并诸文武大臣奉神谕顿首上尊号,曰“阿蒙之子”。阿蒙者,埃及人之宙斯也,为万民父。

有顷,诏于尼罗河口三角洲,地中海南岸之地建城,名亚历山大城,以纪武功也。及奠基,帝亲临,规划城图,预为永式。时埃及殷富,素称天府,土沃粮足,拉美西斯因之以成霸业。乃分其权以为二,以马其顿人为总兵都督军事,更以他人治财政。防其因富为乱之故也。

初,波斯王新败于伊苏斯,知帝不可敌,乃遣使,许帝曰:“愿以幼发拉底河左献于陛下,又有女欲配陛下,粮草金银所在不缺,以结两国之好。”帕曼纽,帝之贵臣,言于帝曰:“倘与陛下易地以处,许之。”帝笑曰:“我若卿,亦当许之,然天以我为亚历山大也。”遂复波斯使曰:“天无二日,地无二主,我与大流士无不可,唯亚细亚之冠冕,不可与他人共也。汝主诚欲求和,可自来,献其国,北面以事,则我必不咎既往,宽以待之。”

波斯王闻帝不许,既惧且怒,复征兵于国,尽搜其可战者,欲决雌雄。乃与帝师会于高加米拉,高加米拉,古地名也。今叙利亚境内。波斯军号百万,其军中士卒多不能相与言谈者,因其分属各族,互不交通之故也。贼军旌旗蔽天,喊声动地,鬼神为之动容。帝师皆惧,诸将皆劝帝避之,帝笑曰:“卿等皆我国之勇也,何一惧于此?彼数虽众,不过徒为我擒耳,又何惧之有?”诸将问计,帝曰:“贼虽号百万,其战心弱也。彼将士所以出战者,非欲保其宗庙,护其妻子,不过彼波斯王强趋之故也。临战则必不能出全力。而我上下用命,将士同心。士无懈怠之心,将有捐躯之志。今我以五万巍巍之师,虽敌天下之兵可也。况百万乌合之众,何足道哉!”意气慷慨,激扬奋发,将士皆感,咸愿死战。异日战,贼军两翼几二倍于帝师也。其右之骑兵,攻帝军左侧甚急。而帝命骑击其右,贼左翼骑兵为标枪所逐,更向左,帝命辅助骑兵并轻步兵绕其侧,亲帅精骑,径趋大流士,时贼军分调,中军薄弱,止千余人尔,帝一击而溃之,马其顿方阵尖矛如林,所当披靡。大流士知事败,不敢复羁,急趋其车走,中央左翼之贼失统御,大败,奔走。帝乃纵骑击其右,苦战,尽逐之,贼遂大溃,不可复止。斩首数十万,比之伊萨斯,惨烈远甚。此战也,尽灭贼之主力,波斯遂不能复起也。

巴比伦降。巴比伦,古名城也。当帝之时,已历千年。其壮美瑰丽,诚希腊人之所未见也。其市之繁华昌盛,虽雅典,科林斯不如远矣。民皆富庶,衣裳华美,其城之大,则可容百万之众。故希腊士卒皆乐于此间,不复思蜀也。

去巴比伦东百余里,有苏萨城,此波斯诸王所以贮其金银之地。帝将兵据之,命人计之,旬月,始得其略。城中金塔兰特以万数,银器无算。

不数日,帝将兵东略波斯波利斯。其地山路险峻,土著攸克西亚人,性强悍,勒兵扼山口,阻大军。言“赂我,军方能过”。帝怒,就地列阵,衔枚疾进,贼不能当,奔山,帝预为之伏,所奔皆没。帝欲尽逐之,攸克西亚人惧,反以牛羊万头献,乞留故土,帝强许之。

帝军临波斯门,波斯门者,据险隘,两壁皆千仞,一夫当关,虽万夫不能下。波斯军四万拒守,又以一军迂回,欲袭帝后。时帝轻师兼进,兵不过万,形势之危,过于伊、高。帝智计殊绝,临变制敌。命托勒密一军疑兵以当正面,亲率精兵乘小道,迂贼后。贼不意腹背受敌,帝鸣锣为号,数军并力,贼不能当,鼠窜奔逃,遂据波斯门。

帝入波斯波利斯,目其雕塑,往往薛西斯掠自希腊之物也。帝愤波斯诸王荼毒希腊之甚,故命士卒纵火焚之,大火三日不灭。

居数日,帝谒波斯太祖居鲁士帝墓,诏重修墓室,禁櫵采狩猎,礼备尊荣。

时大流士尚在位,亡于伊朗东北,帝轻装兼程逐之,急甚。手下诸将反,擒大流士,众推巴克特里亚总督帕修斯,帕索斯遂自以为波斯皇帝,万王之王,囚大流士。帕索斯与山贼结,欲因山地之险以敌王师,帝深知其计,逐之更急,帕修斯遂弑大流士,弃尸于野。帝骑驰白帝,帝悯之,诏以帝王之礼葬波斯旧陵。

索帕修斯急。

帕修斯之乱也,与索格底亚那山贼斯皮塔米尼斯结,二贼勾连,据兴都库什东北叛。斯皮塔米尼斯更结西徐亚人,西徐亚人居媯水,善骑射,来去无踪。故波斯诸王皆无能为也。及帝知之,亲帅师以制之。战,以投石器趋之,复以精骑左右击之,贼大败,死者千余。西徐亚人知技穷,遂降。不敢复为乱。斯皮塔米尼斯外失强援,内失士心。乃为其将属杀,献其首于帝。帕修斯知事穷,遂走印度。

初,希腊人既得埃及巴比伦,其战心大退。故帝乃以巨资遣散,更以新兵代之。又复征波斯人,与希腊人同置。训之以马其顿之法。故其虽波斯人,比之大流士之军,诚不可同日而语。至此马其顿人乃有微词。遂进,索格狄亚那多山地,有族恃险据守,不肯下。帝乃选勇士百人,以绳索从悬崖上,一夜上者三十余人,贼惊为天人,遂降。其酋首有女美,嫁于帝,帝甚爱之,以为皇后。入印度,与土人战,每战必胜。大进。其得帕修斯之族遂献之于帝。帝责以大义,赤其身,以石掷之而亡。

时以帕曼纽领兵镇后方,帕曼纽先王重臣,素有宿望。故帝每不自安。有司奏其子菲罗塔斯反,下狱,死。帝以子死而父握兵柄,恐旦夕祸起,阴使人刺之。并获其兵,分其权。

克雷塔斯,先王腓力宿将,感马其顿之与波斯同止,复伤帕曼纽之诛。常怀愤怨。帝宴群臣百官并土人首领,克雷塔斯时亦在座,失语,帝怒而杀之。已而悔。克雷塔斯,帝乳母之弟也。格拉尼卡斯之战,敌逼帝急,克雷塔斯力战数人,帝得以安,是其有大功于帝也。是以帝深悔,居帐中,不临朝,饮食不进。如是者七日。故马其顿人怨更甚矣。

帝雄心未已,军次印度。印度多草木,瘴气甚重。军中多有染疫而亡者。士卒多不愿再战。帝知众心沮。犹不欲归也。

印度诸族,以波拉斯为强。帝师将至,波拉斯征师国内,得步骑四万人,大象二百余头。据海达佩斯河右,针锋相对。帝师军于河西,以彼防备甚严,不得渡。帝乃择其暴雨狂风之夜,以数千卒当其正面,将中军从他地浅滩渡,天亮乃毕。时贼亦知,波拉斯乃遣其子将数千人攻,帝尽攻灭之,其子亦战死。进。见敌势甚大,军容严正,不可轻犯。乃整军,伏骑贼后,自将精骑斜击贼右,帝骑甚锐,贼骑兵不能当,败,走其象兵处,贼以帝师惧象,趋其象前,象辄进,帝师皆散以避之。故贼象无所得。命以标枪掷其象,杀象倌。象负痛失驭,象倌不能制。遂相踩踏。所伏骑起,尽趋其兵,其兵败,无可走。多为其象所逐,死者甚众。波拉斯知不可免,犹自死战,血染其袍。帝甚壮之。

及贼败走,帝犹壮波拉斯之勇,使其亲者说之来。帝问曰:“卿欲我何以待卿?”波拉斯对曰:“我国王也,陛下可待我以王礼。”帝善其言,遂以王礼待之,王其数倍于其故土之地。帝自掠地印度,苦战不休。

后帝临战伤,甚重。军中多有云帝崩者,众心将乱。帝强起,卧马上见众人,众心乃安。俄而,帝大复,复议东征。士卒皆困苦,不愿更进。军中阴有抗言,其势卷席,多有和者。帝大怒,急擒其首谋者一十三人,皆伏诛。众心稍安。帝以士卒不副,大怒,数日居帐中,不见马其顿人。所见者波斯并土人豪族而已。马其顿兵恐,请见帝。数请,强见之。马其顿人得见帝,皆涕泣,备言己忠。帝宽慰之,于是皆喜。军遂复强。

帝知士卒困,遂班师。诏大将尼阿巧斯督海军,多载辎重。自领大军循陆路,所过皆荒漠,士卒多殁,死者枕籍。

归巴比伦。时帝挚友赫菲斯提昂薨,帝哀甚,数日不食。诏以王礼葬之。复令士卒竞技以纪之。初,帝刃克雷塔斯,悔居账中七日,所见者唯赫菲斯提昂。有顷,复议出征。命诸将造船,将攻阿拉伯半岛。未及行,帝病。高烧十日不退,帝遂病笃。帝知不免,遂招诸将,欲嘱后事。病甚,无力言也。诸将问帝谁可继大业,帝忍死强曰:“强者得之。”言讫而崩,终年三十三岁。

评曰:“帝十六从父征,弱冠继大业,十余年间北平希腊,南灭波斯,东破印度,西得埃及,大小百余战,未曾败北。其土地之广,士卒之众,诚天下所未见也。斯岂人力,殆天所赐,非可强致!后世诸王欲与争雄者,宜思此言也。

原标题:《千古一人:亚历山大大帝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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