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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尚龙 | 玉佛寺外两条路的禅意何在
原创 马尚龙 大上海小龙弄
玉佛寺在普陀区。以前我一直以为玉佛寺是在静安区,后来才知道,江宁路两边的静安区,到安远路为止,过安远路,以东是静安区,宁路以西就是普陀区,玉佛寺恰是在江宁路这条两区界路的西侧。
玉佛寺香火很旺。香火旺的寺院不止玉佛寺一家,还有龙华寺、静安寺……俗人岂敢以香火妄论寺院?
不过玉佛寺在上海有一个其他寺院无法替代的位置——玉佛寺地处普陀区。玉佛寺是上海所有寺院中,唯一一座与所在区的取名浑然一体的寺院,普陀的名字,不就是来自于佛教圣地普陀山?玉佛寺坐落在普陀区是天意了。
我不是教徒,秉持着没有信仰的生活,不信仰也是信仰。不过我一直深信佛教和寺院是博大精深的文化,这种深信包含了敬重和敬畏,并且还有一种和寺院息息相关的感悟,恰恰萌发在玉佛寺。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当年被电影《城南旧事》渲染到了极致。这样的意境,现在是不可遇不可求了,哪怕是在长亭外古道边,也是车马喧嚣取代了晚风拂柳,更何况是在上海的闹市中心,只有红绿灯下和地铁进口的匆匆脚步,夕阳是看不到了。
但是有一天,在玉佛寺,恍然感受到了晚风拂柳,是在《送别》词作者李叔同弘一法师的图书馆里。
1942年弘一法师圆寂后,丰子恺、夏丏尊、叶圣陶等文化名人发起成立了弘一纪念会图书馆 ,1966年之后停办,2000年,更名为弘一图书馆。
于是就有了在玉佛寺弘一图书馆“晚风拂柳”感受。后来我问了些朋友是否淡忘了玉佛寺里还有弘一图书馆,惭愧的还真不是我一个人,从来没有在弘一图书馆里感受《送别》意境的,也真不是我一个人。
曾经的玉佛寺入口
那天在弘一图书馆里踱步间,听到了钢琴声,还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就有了童声在合唱,竟然是《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以为是图书馆的背景音乐,但是不像,因为有停顿,依稀还有人在教唱,琴声歌声并不是吵闹的那种,倒是非常的相配。
随着声音去寻去,是隔壁的一所小学,大约是学校合唱团。在弘一图书馆听到《送别》,这是巧?是幸?还是缘?不知道那所小学是否因为与弘一图书馆比邻,而把《送别》作为学校合唱团的主打歌曲。
前两年玉佛寺扩容且平移,不知道比邻的小学是否还是比邻,是否还有学校的合唱团在唱《送别》?
进玉佛寺的时候,是从江宁路的玉佛寺素斋进去的,走出来是在安远路;一下子就有了联想:两条路的路名都是静谧的感觉,而且,江宁路的“宁”和安远路的“远”,连在一起,恰是“宁静而致远”。这两条路和玉佛寺,在不经意间,也是有缘了。再进一层,玉佛寺身处交汇点,两条路又在“普陀”区延展,冥冥中有点禅意。
宁静而致远的的交汇处,便是玉佛寺
由此去查了查两条路的路名由来。江宁路,是在1900年由公共租界工部局修筑,以英国洋枪队首领戈登名命名,安远路在租界时期的路名是槟榔路,显然两条路的旧路名完全没有宁静致远的格调。
也怪不得旧路名,因为玉佛寺1882年建成时,先在张华浜建茅蓬,后于沪郊江湾车站附近建寺,1918年,可成法师在槟榔路(今安远路)建新寺,10年方成,即今天的玉佛禅寺南院所在地。
一组旧版的玉佛寺明信片
戈登路改名为江宁路,是在1943年,槟榔路则改名为安远路。应该感谢当年为江宁路安远路起名的人,没有用“打虎山路”“怒江路”……虽然同样是地名,总是和禅寺的格调不太一样。
马尚龙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散文报告文学专业创作委员会副主任;编审
民进上海市委出版传媒委员会副主任
上海黄浦区明复图书馆理事长
上海评弹团艺委会顾问
著作主要分为三个系列,分别是《幽默应笑我》《与名人同窗》等杂文系列,《上海制造》《为什么是上海》《上海分寸》《上海女人》《上海路数》等上海系列,《卷手语》《有些意思你从来不懂》等随笔系列。
“上海三部曲”之三 《上海分寸》,上海书店出版社2021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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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马尚龙 | 玉佛寺外两条路的禅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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