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医院向人工智能公司共享160万病人信息被认定违法

机器深度学习正在面临一场关于信息安全的考验。

格林威治时间7月3日，英国信息委员会宣布，英国伦敦皇家自由医院与谷歌旗下的人工智能公司DeepMind的一次合作违反了英国的信息保护法案，侵犯了160万病人的隐私。

伦敦皇家自由医院（Royal Free）是英国国家医疗服务系统（National Health Service, NHS）基金会的一部分。DeepMind与NHS正在合作开发一款名叫Streams的健康保健App，它可以对人体系统的急性肾损伤进行诊断和检测，并向用户发出提醒。

英国信息委员会的判决基于的事实是，NHS与DeepMind“不当地”共享了160万病人的病历记录，未向这些病人告知其数据将被用于测试新的移动应用程序。

英国信息委员会委员Elizabeth Denham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病人们不会想到他们的信息会被派这个用途，NHS应该更透明地处理病人的信息。”

这款从2015年11月开始测试的App可以被用来诊断和检测人体系统的急性肾损伤，不含有任何人工智能技术。DeepMind这次只是开发了Streams这个处理数据的软件，使用NHS已有的算法，这款软件能够对血液检测等结果进行分析，一旦发现病人有患病风险，App就会向医护人员推送提醒。

对于指控，DeepMind公司方面表示，其必须掌握伦敦皇家自由医院所有病人近5年的病历数据，即使那些病人目前已经不在医院接受治疗。伦敦皇家自由医院将此信息共享给DeepMind的法律依据叫做“直接医疗”（direct care），即信息共享是为了给病人提供更好的治疗。在这种法律依据下，医护人员就不需要病人明确同意就可以将其信息进行共享。

经过13个月的调查，英国信息委员会发现，皇家自由医院在处理患者数据时，存在“多项不足”，于是根据卫生署顾问的建议，委员会判决“直接医疗”在共享此类信息的情况下不能作为法律基础，医院应该在与DeepMind共享信息前征求病患的同意。

委员会还认为，DeepMind测试App时，主要是想知道App本身运作是否正常，以及医护人员是否喜欢软件的界面，而非致力于完善检测病患的结果。另外，皇家自由医院和DeepMind也无法合理地解释为什么DeepMind需要搜集如此大量的病患信息来测试这个应用。

“创新不需要以牺牲基本的隐私权利作为代价。”Denham表示。

英国信息委员会已经责成皇家自由医院颁布新的政策，确保再与DeepMind共享信息前，妥善征求病患的意见，并在3个月内向监管部门提交政策已经到位的证据。皇家自由医院也已经同意由第三方进行监督，并向监管部门报告。

在7月3日的官方博客文章中，DeepMind承认，公司在与皇家自由医院的合作中犯了“好几个错误”，它也欢迎英国信息委员会提出“周全的解决方案”，希望这些方案能够保证Streams后期使用患者信息时的安全与合法性。

2014年，谷歌公司（当时还没有更名为Alphabet）以4亿英镑的价格收购了人工智能公司DeepMind。这在当时是谷歌在欧洲进行的最大手笔收购案，而DeepMind当时还没有公开发布过任何产品。

尽管DeepMind因围棋人工智能“阿尔法狗”一炮而红，其在健康领域也已进行诸多探索。

今年2016年2月，它就推出DeepMind健康项目（DeepMind Health）。同年7月，DeepMind又宣布，公司正在探索怎样使用机器学习，以达到通过虹膜扫描来识别一些眼部疾病征兆的目的。

2016年3月，DeepMind创始人戴米斯·哈萨比斯（Demis Hassabis）向媒体表示，公司使用的人工智能可以被用来进行医疗的诊断、追踪重要的疾病症状，同时帮助人们形成更健康的生活方式。

在此之前，谷歌也早就开始筹划一场医疗行业的革命。2013年，谷歌宣布成立独资的IT医疗公司Calico，并聘请了世界知名的生物系统专家、曾掌管世界最大生物制药公司基因泰克的阿瑟·李文森博士担任CEO，意在利用大数据和其他IT技术设法延长人类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