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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的江南丨《清水湾、淡水湾》：吴侬软语里的苏州情致

2022-04-21 11:50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作者：薇薇安

注意！！！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古诗云：“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谈起苏州，你会想起什么？是烟雨勾勒的小桥流水人家，是曲桥回廊掩映的园林深深，亦或是巷陌中那玲珑小巧的江南女子那一抹窈窕背影？

苏州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古城，二千多年滋养的江南之美历来被文人墨客不倦地歌咏着。20 世纪末，在资本主义全球化趋势下，一系列江南怀旧题材的电影涌出，重构着江南认知概念和美学空间。

《清水湾，淡水湾》中的老苏州

1984年，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江南题材影片《清水湾，淡水湾》，由谢铁骊编剧导演，张瑜、谢芳、崔月明、张金玲、路珊、朱莎、王伯昭、黄小雷、方舒、李玲君、黄素影等主演。

该剧是一部现实题材的影片，根据姜滇同名小说改编。影片中，女主角顾婷婷的原型是苏州纺织女工杜芸芸，当时她因捐献巨额遗产的先进事迹被评为全国的青年模范。

张瑜饰演顾婷婷

电影在叙事上主要使用倒叙，插叙的方式进行。顾婷婷从小丧母，父亲又入了狱，孤苦无依的她被寄养在富裕的上海姑妈家，却因为姑妈的意外去世被卷入一桩遗产案。冯表姐将顾婷婷告上法庭，称自己才是财产继承人。

为了调查案件真相，法官向萍带着小张四处寻找顾婷婷。随着顾婷婷缓缓的讲述，电影镜头在过去与现在的时空中不断切换，一段隐秘的江南往事被勾起。

法官向萍带着小张来到苏州寻找顾婷婷

在影片中，顾婷婷的人生一共有两段主要的生活经历。第一段是她小时候跟随姑妈，在繁华的大都市，上海生活。第二段是姑妈病死后，她只身来到离上海不远的江南村镇，苏州独自讨生活。

繁华的都市上海和静谧的江南小镇苏州，犹如一对双生姐妹花，展现了上世纪 60 年代到 80 年代初，普通百姓两幅截然不同的生活图景。当林立的高楼刺破了上海的上空，苏州却默默地撇开了城市的喧哗与躁动，独处一隅，保留着吴侬软语里一丝古朴的江南小镇情致。

在上海时，顾婷婷与姑妈一同生活在闹市区的一栋洋楼里，起居饮食皆有保姆照料，并且有家庭教师辅导功课。表面上看，顾婷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实则心灵上却是空虚的。

上海，婷婷和姑妈一起生活的大宅

姑妈每年生日都会给她买一条一模一样的白色公主纱裙，打扮她，为她庆生。打麻将时，她让顾婷婷呆在自己身边，似懂而非的她努力地融入大人之间的交往。姑妈宠爱顾婷婷，却只将她当作“花瓶”式的养女，满足自己晚年没有子女的空虚感。

雍容华贵的大宅子对于顾婷婷而言，犹如一个金丝笼、一个冰窖，令人窒息。城市生活的功利、冷漠带来隔阂，人与人之间虽表面一团和气，内心却竖起高墙，透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顾婷婷在姑妈的监督下学习功课，练习钢琴

姑妈死后，冯表姐争夺遗产，顾婷婷被迫离开上海，流浪到了苏州。在陌生的江南小镇，顾婷婷举目无亲，眼看着没有了生活来源，就要客死他乡。谁料，朴素的江南人民，丝毫没有大城市人的冷漠和算计，孤立无援的顾婷婷一次又一次遇到了“贵人”，向她施以援手。在温润的江南，苏州，顾婷婷在一次次善意的感化下打开心扉，真正找到了心灵的归宿。

影片开头，一组镜头展示了上海都市的繁华与热闹：黄浦江上巨轮船只来往不绝、车水马龙的街头人们步履匆匆，拥挤的公交车、闪烁的霓虹灯、眼花缭乱的店铺……这些场面共同构成了工业席卷之下的城市氛围。

上海的街头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而当镜头缓缓移入苏州时，画风却突然变得柔和：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幽深小巷、河岸边低垂的杨柳，石板路上古老的石井，不远处，传来悠扬的评弹……古典与江南交融，犹如一幅水墨渲染的诗意图卷。水乡风情，令人彻底忘却了上海的纷扰。清雅江南，孕育了人心的善与美。

斑驳的树影下，苏州古老的街道

生活在苏州的邻居杜奶奶，当过旧社会包身工，生活穷苦。对初来乍到的孤儿顾婷婷，她如母亲般无私的照料。她为顾婷婷缝制衣服，用自己打零工的钱接济她。为了补贴生活，顾婷婷去“倒马桶”。这份“肮脏”工作，没有几个人能忍受。杜奶奶却鼓励她，只要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吃饭，便是光荣的工作。

闲来无事时，顾婷婷便和领居小伙伴们围坐在一起听杜奶奶讲过去的故事。天晴时，她们一起在屋前的场地上晾衣、嬉闹。欢声笑语荡漾在水乡的上空，河水仿佛也被这欢乐感染荡起了涟漪。

婷婷和小伙伴们围在杜奶奶身边听故事

杜奶奶虽为底层劳动人民，但她生性乐观，不卑不亢。这种高尚的品质深深地感染着顾婷婷，让她学会脚踏实地地生活。后来，顾婷婷又在学工时结识了童阿姐、插队时结实了宋大婶。她们有着江南人共同的特点，那便是甘于贫寒、勤劳、朴实。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皆无微不至地关爱着顾婷婷，让她体会到了人世间从未有过的温暖和爱。顾婷婷也从她们身上，真正理解了生活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