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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总会有一个隆重的包书皮仪式 | 三明治

2022-05-11 18:2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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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爱书的 三明治

多年前的书皮,串起了波澜上涨的房价

Shuyi

坐标:上海

职业:家庭主妇

我手中有一本书,还带着二十多年前包的书皮。

书皮是用旧报纸做的,正面是房地产广告。可能当时手中有啥报纸就用啥,并没有讲究,书皮迟早是要磨坏的,要扔掉的。我也没有其他可选的材料。那时包装袋还没有环保要求,商场购物袋都是白色的硬纸壳袋。看到电影里外国人用牛皮纸袋装着日用食品单手抱回家都觉得时尚。

书皮的正面是报纸的一个彩版页面,一家房地产承包了整个版面。渐进色背景的正中心印着地产销售的电话号码,要把整个书皮伸开才能看到完整的电话号码,且需要倒着看,整个书皮都要倒着看才能知道报纸上的内容。这是我认为我做的最艺术化的一件事情。我拿着这本包着书皮的书,我不知道书皮的内容是什么,书面上的文字和数字都倒立了,变成了一个抽象的存在。更有意思的是,多年后我不小心地注意到书皮时,我串起了过去多年波澜上涨的房价,回想自己曾处于时代的巨变中却浑然不知。

这本书是清朝蘅塘退士的《唐诗三百首》,竖板文字,用一种偏黄的、摸起来有点粗糙的、厚度适中的纸张印刷。正文和注释是小楷,大小有别。青黄色的书面,让古典的书籍有淡雅蓬勃的生命感。我很珍惜,用报纸给它包了书皮。

客厅里的长木桌,是外婆给我包书衣的摇篮

解姿丁

坐标:广州

职业:自由职业

有关书衣的一切,来自外婆。

手轻轻地拿起一张日历,非纸质的,而是软绵绵的,介乎塑料与纸质之间的软塑。温柔地包裹起新课本的身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抚摸、刻度、比划、修剪,这般为它完成量体裁衣。一顿灵巧的翻折之后,一副新的书本模样跃然眼前。

“我来,我来,我来按书钉!”站在旁边的我等不及了,手中的订书机已经准备就绪。

“好,丁丁来吧。”

那双手将穿上新衣的课本推到我面前,又转去拿去左侧另一本新课本。我用手把封面封底压实几次,再用订书机在四个折角按一下,它们服服帖帖,这个包书衣的工作也正式宣告完成。课本人人都有,但这是独一无二的,属于我的书。印象中,兄弟姐妹中轮到我的时候,日历刚好是绿色的,我想这可能是我对绿色系情有独钟的最早启蒙。

“好好爱护书,好好读书,读好好。”那双手摸上我的头。

这个场景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家里小小的客厅,当时被用于制作鞭炮。一张长两米宽一米二的长木桌,就是妈妈手工工作台,那一刻,也是外婆给我包书衣的摇篮。外婆也不是年年都给我们包书衣,大概我能熟练应用不同材质包书,全拜那次学习。

外婆过来帮妈妈制作鞭炮。那时她还挺年轻,头发非常长,两条厚重的大辫子垂在腰际。坐累了站起来编长炮的间隙,辫子尾巴会扫到桌上的火药灰。

某些瞬间,我仿佛觉得外婆的辫子在和桌上的鞭炮相恋,红色鞭炮黑色长发,让我想起司汤达的《红与黑》。在拿破仑时代,红色代表军队,黑色象征教会。军队和教会,禁忌之恋。

我们经常偷拿单个鞭炮去外边玩,或者用纸巾装点火药去烧。夜晚,大家嘻嘻哈哈地看那火光四射,照亮彼此的脸和眼,听它在黑暗中嗤嗤地响,顺便闻闻那股独有的香。

总觉得,这是童年的火花,足以点亮记忆的导火索。

过了一段时间,听说村里一户人家在手工制作鞭炮的时候,发生了爆炸事故,女主人被炸得面目全非。又过一段时间,镇上另一个家庭也出了事,男主人被炸断了一条腿。妈妈开始禁止我们进出客厅,以防我们不小心玩出火,烧着了房子。后来,可能她觉得这始终是种恐怖的隐患,最终停止了这项手工。送走最后一批货物之后,妈妈把那张桌子搬到了大院,给我们几兄妹当兵乓球台。

很自然地,我们的娱乐从玩鞭炮变成了打兵乓球。通常,我们打得好好的,但很快变成抢球拍,抢兵乓球,偶尔抢着抢着就打起来,互相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舍。

“别玩了,全都给我进屋去!”

我们心里几百个不乐意,却终究难以抵抗妈妈的命令。得逞的笑着,战败的哭着,看戏的耷拉着,一起往房间里跑。各自拿起自己穿着新衣的课本,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课本。

时至如今,我们搬了无数次家,早已遗失掉那些书衣。想来,书衣里包裹着的知识,不一定在脑海中长青,但那些记忆,伴着日历上的四季阴晴,反而常翻常新。

做书皮是从来没有闪现过的念头了

野人Yeren

坐标:上海

职业:工程师

上一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有书皮这玩意,那会好像爸妈也没重视我的学习。我还有个妹妹,我们一家四口住在一个农村的两间平房里,外屋当客厅,里屋摆两张床,妹妹跟爸妈睡大床,我自己睡小床。

我没有自己的书桌,屋里仅有的一个书桌,不知道为何那个时代喜欢在桌子上摆满一排的关公、观音菩萨、花瓶,桌上还有妈妈的粉饼盒,勉强算是梳妆台。我写作业基本是坐着小板凳靠在木椅子上写,或者有时会在里屋的缝纫机上面写。

一年级的课本,别说是保护封皮了,能不丢就不错了。印象中是上学第一天,妈非要给我书包里塞两个涂满“红胭米”(潮州话)的鸡蛋,可能是寓意能考100分,结果我的书、田字本都染了红。

过不了多久,书的封面撕破了,靠书前几页的彩图做封面。再过没多久,书找不着了,找表哥表姐要旧课本。后来,把表哥表姐们的旧课本也都给弄丢得差不多了。印象中,等到三年级搬了新家,我有了自己的房间和书桌之后,这种状况才有立竿见影的改善。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做了书皮呢?想不起确切的时间。那时候,大概最开始是买的那种塑料薄膜的书皮,然后用过报纸来包,还有是那种很大的挂历裁剪下来,但是要挑好一点的图,如山水、盆景之类的,切莫要香车美女的那种。

用了书皮,一学期下来,书的封面确实还是保护得很好。有时学期结束了,拆掉封皮,看到崭新的封面,要扔进旧书箱的时候还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到底是为啥?都读完了还保留这么新?难道指望着会有表弟表妹来跟我借旧课本(并把它弄丢)吗?再到了高年级,就懒得折腾了,可能也是书的质量越来越好,小时候那种没套个书皮就总是会有一个角翘起来的情况似乎少见了。

现在,儿子的课本用的书皮,更是高级,直接买过来像是一层磨砂的塑料膜,贴上去,手机贴膜似的,美观耐用,包书的仪式感全是他妈妈享用的。但“自己再去做书皮”,是从来没有闪现过的念头了。

上小学,把书包得漂漂亮亮最重要

阿粥

坐标:无锡

职业:文员

上一次包书皮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虽然不像现在强制要求包书皮,但班上同学好多都把书包得漂漂亮亮,我自然也不会落下这个事情。那时候有专门的包书皮的纸,一块钱一卷,大概能包四五本课本。有时候不买书皮纸,也有用日历包书皮的,把白色那一面朝外就可以得到一本崭新的书。

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自己包书,我爸妈是不能理解包书皮这一行为的,我哥是懒得做这件事,书烂点就烂点,能看就行。我不以为意,只要好看就行,当时沉迷于花花绿绿的书皮纸,最新潮的颜色出来了就要换一次书皮纸。我那些读破万卷书的哥哥们都成为上了名校的学霸,而我就是妥妥的一只学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天,我找到了找家里的素材(平时就有收集包装纸的习惯),发现三明治之前寄过来的香片伴手礼里有一张大海报,正适合包书,满意地找出来就动手了。

这可真是很有年代感的手工活,但自己DIY总是很有趣,以前只会最简单的折法,这次想要包出四只角,B站上找了教程,就开始做了。书架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封皮旧了,我就给它换个书皮,“be curious and free” 刚好也很适合这本书。

放学回家,最重要的是告诉妈妈发新书啦

jade

坐标:广州

职业:教师

记得新学期刚开始,学校发下新的课本。自己还是很好学的小学生,翻开还有油墨香的新书,听着那啪啪的清脆声音,看着书上的文字或插图,心里美美的,小心翼翼的不让它留下哪怕一点点折痕。放学回家,最重要的大事肯定是告诉妈妈发新书啦!然后妈妈就会抽空帮我把书皮包好。

刚开始都是妈妈帮忙做的,我就是在旁边看着,后来自己亲手包的次数也很少,只觉得妈妈包的就是比我包的整齐好看。小时候家里有大本的挂历,一般印着港台明星或者外国的风景,挂历的纸相当厚,坚韧,背面洁白一片。妈妈会把挂历裁下来,把背面当书皮的封面。包书皮好像也不难,妈妈把书放在挂历纸上,比划一下大小,然后裁纸,包好封面再包封底,然后在封面写上科目名字和自己的年纪及姓名。

书皮的寿命其实也不会太长,慢慢会有的松动,变皱,不再洁白,然后可能就被我嫌弃被取下来了。

现在想起书皮,更多的是想起妈妈在小时候对我们的关怀照顾。她每天那么忙,忙不完的家务,还要帮我们包书皮,削铅笔,这些都是记忆里最温暖的画面。包书皮让我们明白书是很宝贵的,要好好珍惜,不要弄脏毁坏。

慢慢长大,读到的书越来越多,那种珍而重之的感觉淡了很多,但是有时心里也是很烦恼的:书买了太多,总是没来得及看完忍不住又买,然后书都落了很多尘了,感觉如何保持书本的干净都要花很多时间。这时候恨不得自己会法术,随便施一个除尘咒,然后全都干净了。发完白日梦还是继续看书,把库存看完再说吧!

爸爸包书皮,伸、量、撵、推、折、剪

Yanzi韬韬

坐标:青岛

职业:金融

有一次搬家,清理老房子里我小时候的书,看到有些课本还包着封皮,拉开书皮,里面的语文数学书封面崭新。我的书皮,从来都是我自己包,爸爸妈妈不说从来没耳提面命的督促过我的学习,基本也是只问问结果的甩手掌柜型家长了。

后来我的孩子上学,该给孩子包书皮了。现在包书皮要求更严格,以前是找个挂历纸,大大的挂历把好看的花纹留在书正面上,后来是拿彩色油纸的制作好的现成的书皮直接一套就行,再后来,是拿透明的带粘性的纸像手机贴膜一样完美的贴在书面上,这个活都基本是爸爸来干了。爸爸贴的认真,一个气泡一点褶皱都不会有,每学期开学都直接扔给爸爸一句:别忘了包书皮啊,就再也不关我事了,乐得清闲。

爸爸手笨,包书皮包出了割包皮手术的严肃气氛。桌子收拾干净,正襟危坐,剪刀、壁纸刀、压板摆一溜,一双眼睛认真执着的盯着语文数学英语思想道德包括语文生字本四线方格本,一副与敌军对垒的气势。伸、量、撵、推、折、剪,一步步有板有眼,手续齐全到位。有时候错了套路,会大喊一声:“快来快来,帮我扶一下这里!”听到的人就得赶紧跑过去,帮他扶好,看他就干这点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做出整齐划一的军训气概,我在手扶书面的同时赶紧谄媚称赞:“哎呦,包的真漂亮呀!”包完一本后,爸爸得意洋洋地举起来,反过来复过去的再把书抚摸一遍,露出仿佛摸到了儿子期末考试的百分试卷般欣慰的笑容。

买的这些书皮貌似不便宜呢,需要的太多,课本加同步加作业本,一套下来十几个不够用的,此时孩子就要感谢他的小姨了。每每放假时发下新书来,我这亲妈还没想到要包书皮这事呢,亲小姨已经把一摞粘贴式的书皮送到亲爸手里了。爸爸认真的研究了把名字贴在里面比外面结实耐磨,并作为新学期一个最早的“开学仪式”在家里提前举行。孩子都上三年级了我这还从来没亲自买过一张书皮,小姨跟爸爸这一条龙服务绝对贴心到位、及时圆满。有这样的后备军力量扶持,孩子那书,保管十几年后拿出来,书皮铮明瓦亮,可以给孙儿们细细讲讲那些过去的故事了。

给英文书包上春联

慕容胖胖

坐标:深圳

职业:律师

做书皮的日子离现在该有三十年了吧。当年做书皮用的是挂历纸,因为挂历纸厚实耐磨,我们用白色的那一面朝外包书皮。每学期发了新书,都要拿回家摆桌子上,一本一本地穿上崭新白净的衣服。包书皮有的时候会在上下两个书角上再翻出一个小三角,等于增加了两个保护角,看起来就更结实了。我始终对于能折出这两个漂亮整齐的小三角的手艺很是赞赏。

包书皮首先得有够大的纸,找来找去只找得一副春联,取了横幅做书皮。量纸寻书找小一点的书来包。包书其实不难,首先就是要量书裁纸,取合适的留边宽度,裁去多余的部分。然后是一个我认为非常有代表性的步骤,剪出小书脊。

然后把书摆进去,从书脊部位开始让书皮跟书亲亲热热肌肤相亲地贴合在一起,再把边边折进去用透明胶固定一下,就好啦!包好之后感觉这本书很神气呐!而且这是一本英文书,包上这么喜庆的春联,风格还挺独特的。

这本小书叫1001 Things It Means to Be a Dad。今天找到这本书,忽然想把它送给一位年轻的爸爸,他家里有个2岁多的可爱小宝贝。我猜如果我不说,把书给他的时候一定想不到是一本英文原版书,想象他翻开书的表情,有点期待了。

最朴素的牛皮纸,保存得最好

坐标:太原

职业:无业游民

好像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再包书皮了。小时候,我妈妈就有包书皮的习惯。现在翻出来以前的琴谱,上面还有妈妈当年给我包的牛皮纸书皮。我最近喜欢妈妈折的那个小角角。小时候觉得特别好看。

学前班开始,爸爸妈妈就开始教我怎么包书皮了。然后他们和我一起裁纸,一起把所有的新书都包上书皮。是每年开学的时候我特别开心的时候。我经常会学妈妈的样子,在书角折个漂亮的角。不过我折的总是没有她整齐。

最初的那些年,都是用家里的牛皮纸。结实。但我总觉得不够好看。太单一。一摞书都是一个颜色,不好找。看其他人花色的书皮觉得羡慕。

后来就变成了每年开学,发了新书,爸爸或者妈妈陪我去学校旁边的小文具店。我要给每一本书挑一个颜色。常用的书要挑好看的,剩下普通的书皮就给那些不常用的书。不过书皮纸每到期末,就会开始破了。尤其是最常用的语文和数学。

再后来是塑料书皮,也不用包了,直接套进去就可以。万一破了,就再买个新的。再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包过书皮了。最近想要偶尔练练琴。发现最朴素的牛皮纸,保存地最好。二十多年依旧没有变得破旧。妈妈仔仔细细折的每一个书角,都依然整整齐齐。

也不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包书皮了。不过一家人一起在大大的桌子上,分工合作用牛皮纸包书皮的记忆,在脑海中依然清晰如昨。

我家总有一个隆重的包书皮仪式

Lulu

坐标:香港

职业:爱好文学的社会学新鲜学者

小时候,在家乡上小学的那两年,每个学期,在班里领了新课本,我总是要打开,深深地闻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就是喜欢闻新课本的墨香。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新课本都装进书包,背回家。

当天晚上,我家总会有一个隆重的包书皮仪式。

我爸爸是中学教师,他自己也是当年家乡村子里第一代大学生,对于课本和知识有着崇高的敬意。包书皮的仪式始于吃完饭以后,妈妈在厨房洗碗,爸爸就会让我们围绕在客厅的桌子旁,然后他从房间里拿出好几张牛皮纸,浅黄色的牛皮纸,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仪式正式开始。我姐、我、我弟,分别按顺序递上自己的语文、数学等课本,爸爸会仔仔细细地给我们的课本包上牛皮纸书皮,然后用钢笔规规整整地在书皮上写上科目名字,下方写上我们的名字和班级,再压一压课本,让书皮更服帖。一本书就这样包好了,我们再小心翼翼地放回书包里。我爸爸的字是标准正楷,标准到过年邻居要请他写春联的地步,所以每次看到爸爸写下的语文、数学,好像这个课本也增价了不少。

第二天到了学校,打开语文课本开始早读的那一瞬间,仿佛是一个打开宝盒的过程。翻开书皮,书皮因为包了牛皮纸,所以有些硬,所以翻开以后要压一压,这样读书时书皮不会总是翻回来。小时候上课会记很多笔记,第一笔写下去也是很神圣的,总是要写得规整一下,笔记也尽量记得整齐一些——好像包了牛皮纸的书皮,这本课本就被赋予了一个神圣的使命,总是要格外珍惜一些。当然,学期末的时候,课本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这时也不再想着要呵护它了,每天一遍遍打开、阅读、背诵、做题,顾不上许多了。不过我总是喜欢打开语文课本多于打开数学课本的,数学课本到了期末也总是比语文课本干净。

学期结束之后,我会再选一个时间,专门把所有的书皮纸都拆掉,然后把上个学期的课本收起来。拆开书皮纸的那一瞬间,好像是有些神奇的穿越体验的——这本书怎么看上去那么新?我这个学期上过学吗?

原标题:《我家总会有一个隆重的包书皮仪式 | 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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