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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森林,聆听鸟儿的歌唱

2022-10-03 18:3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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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伯勒斯(John Burroughs,1837—1921),博物学家、散文家,与约翰·缪尔并驾齐驱,两人均为美国环保运动标志性人物。伯勒斯一生著作颇丰,是继梭罗之后美国文学自然散文领域中最重要的实践者。

约翰·伯勒斯(John Burroughs)

《醒来的森林》首版发行于1871年,是伯勒斯第一部自然散文集,也是迄今为止伯勒斯最受欢迎与爱戴的一部作品。

这是一本关于鸟类的书,更恰当地说,是邀请读者进入鸟类学研究领域的一张请帖。它如能唤醒、激发读者对博物学此一分支的兴趣,即达成了作者的一部分写作意图。

我们跟随伯勒斯来到山谷,倾听林中鸟的音乐会,我们走进森林,观察不同的鸟类多彩的生活。伯勒斯写本书时并未太仰仗严谨的科学,更多是依靠对鸟类的热爱和已有的了解自由书写。

他的收获更多来自森林而非书房;奉给读者的则是对实地观察与体验的认真翔实的记录,字字属实。他笔下的风景多是人们所熟悉和可以接近的,那些人们自家农场和院落里的景色:树林、原野、鸟儿和动物,因此赢得了众多读者,曾创下150万销量的纪录,他也被公认为那个年代最受人欢迎的作家。

玫红丽唐纳雀 Quercus Chrysolepis,柴昊洲 绘

当年许多人,其中包括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都是看着伯勒斯的书长大,并沿着他的脚印前进的。今天分享《醒来的森林》中的精彩片段。如果没能出门旅行,那么徜徉在书中,也是一件乐事。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文/约翰·伯勒斯

翻译/杨碧琼

在我们生活的北方气候下,春季可以说一直从三月中旬持续到六月中旬。至少,春潮直到六月中都还未止息,而且要待夏至之后,嫩芽和新枝才开始长成结实的木材,草叶才开始不复先前的新鲜多汁。

这段时期也标志着鸟儿的归来。先是一两种较耐寒或半野生的,像歌带鹀(song sparrow)和蓝鸲(bluebird),通常在三月份光临;殿后的是一些更罕见更漂亮的林鸟,六月份出现。但季节流转的每一个阶段,都伴随着特定的鸟类与特定的花。蒲公英告诉我何时去寻燕子,美洲猪牙花(dog-toothed violet)告诉我何时去盼棕林鸫(wood thrush),看到延龄草开花,我就知道春天已正式开场。对我来说,这种花不光意味着知更鸟(Robin)的醒来——因他醒来已有数周了——更意味着宇宙万物复苏,自然界重现生机。

“美洲猪牙花(左)告诉我何时去盼棕林鸫(右)”

可是鸟儿的来去多少带着些神秘和意外。我们清晨出门,还听不到鸫鸟(thrush)或绿鹃(vireo)的丝毫动静;再出门,每一棵林木、每一处树丛上都有鸟鸣婉转;第三次出门,一切又复归宁静。谁见他们来?谁见他们去?

比如说这只不安分的小小冬鹪鹩(winter wren),在篱笆内外疾飞,一会儿冲进这边的垃圾堆,一会儿又从几码之外冒了出来。他是如何辨识经纬和气温带,总能凭借那对小圆翅膀赶在恰当的时候到来?

冬鹪鹩(winter wren)

刚过去的这个八月,我还见他在阿迪朗达克(Adirondacs)的荒山野地里,一如既往地好奇好动;几周之后,这不惧寒冷的小探子又在波托马克河(Potomac)上迎接我。他可是将一丛灌木接着一丛灌木、一片林子接着一片林子依次越过,轻松到此?还是说,这个结实的小躯体内藏着挑战暗夜和高空气流的力量和胆识,一鼓作气飞行了数百里格?

还有天边那只以大地之色晕胸、以天空之色染背的蓝鸲,他在那个明媚的三月清晨自天堂下凡,可是为了温婉如斯地对我们说“睁眼看吧,春天已经来临”?

东蓝鸲 Corylus rostrata,Var Californica

柴昊洲 绘

确实,整个鸟儿归来的过程中,没有比这个蓝衫小家伙的首次露面——或露面之前的预告声——更让人好奇、更惹人遐想的了。

初时,似乎只是空气里一丝缥缈之音,某个晴朗的三月早晨你听见那鸣叫或欢唱,却无法确定其方向来源;又似晴天里的一滴雨,任你使尽眼力耳力,总是徒劳。

变天了,也许是一阵伴着雪花的倒春寒,大约一周之后我才再次听见那叫声。这一次,也可能是下一次,就看见那鸟儿停在篱笆桩上,张开翅膀快活地唤他的伴侣。现在叫声日渐频繁;鸟的数目也增多了,这里那里,飞来飞去,婉转叫声中透出更多自信与欢快。他们胆子也大了,不久就带着一副轻狂好事的神情在谷仓和外屋上方盘旋,往鸽舍和马厩的窗户里窥视,探查木节孔和浆泵,只为找个筑巢的地方。

他们向知更鸟和鹪鹩宣战,故意跟燕子吵架,似乎还就如何武力占领燕子的一个泥屋商讨了好几天。但随着季节的推移,他们逐渐开始回撤,放弃了初期还乐此不疲的征战方针,安静地回到树桩遍地的荒野,在旧居里安顿下来。

知更鸟

蓝鸲之后不久,知更鸟来了。有时在三月,但在大多数北部州,四月才是知更鸟的时节。他们成群结队占领了田野和树丛。你能听见他们在草甸上、在牧场里、在山冈上鸣啭。走在林子里,能听见干叶在他们翅膀的呼扇下策策作响,空气里回荡着他们快乐的叫声。他们似乎有着无尽的欢乐与活力,就那样跑着跳着叫嚷着,在空中追逐嬉戏,一会儿冲进林子,一会儿又倏地掠过,速度快得吓人。

制糖是人类一项自在美妙、半正经半戏耍似的劳作,和新英格兰地区一样,纽约州的很多地方依然保留着这一传统。人类劳作时,知更鸟常来作伴。天气晴朗、大地空旷时,你时时处处都看得到、听得到他。

日暮时分,在高高的槭树顶上,他仰头向天,带着一种完完全全的恣意,歌唱着简单的旋律。就这样坐在空落落、沉寂寂的树枝间,脚下的大地潮湿冰冷,周围空气里寒意犹存—全年当中再无比他更合时宜、更温柔甜蜜的歌者。他的歌声正合此情此景。那些音符多么圆润真挚,我们的耳朵变得多么贪婪!第一个音符刚起,冬的魔咒即告破解,冬的记忆也瞬间远离。

圃拟鹂(orchard starling)

知更鸟是我们这里最本土、最大众化的鸟类之一。他是家族的一员;比起那些清高、生分的外来珍稀候鸟如圃拟鹂(orchard starling)或玫胸白斑翅雀(rose-breasted grosbeak),知更鸟与我们亲近得多。他坚韧、吵闹、活泼,习性温良,翅膀强健,胆识可嘉,是鸫鸟中的先行军;他预告了后继而来的优雅艺术家,身为先驱可谓不辱使命,某种程度上也为我们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只有在筑巢这个方面,我惟愿知更鸟能少些本土和大众气质,他的巢用材低劣,工程粗糙,其原因既不在其工匠技巧,也不在其作为艺术家的品位。在观察那边蜂鸟(hummingbird)的巢时,我尤其强烈地感觉到知更鸟在此方面的不足。

蜂鸟(hummingbird)

蜂鸟的巢是因地制宜建筑的杰作,是这个带翅尤物的理想憩息处:其主体由一种白色毛毡状物构成,可能是植物绒毛或昆虫体毛,用细若蛛丝的精线编织在一起,之后再借助细密的树苔加以修饰,与其所在的树枝浑然一体。

知更鸟的俊美外形和优美歌声让我们有理由期待他的住所同样体面优雅,我希望最起码能像王霸鹟(king-bird)的巢那样整洁精美——要知道,王霸鹟的尖声鸣叫跟知更鸟的晚歌比起来,就像是锅碗瓢盆的撞击之于长笛的悠扬。

王霸鹟(king-bird)

我爱知更鸟的歌声和举止,甚至胜于圃拟鹂或橙腹拟鹂(Baltimore oriole);可他的巢跟人家的比起来,就如半地下式洞穴与罗马庄园的差别。悬巢自有某种气度与诗性——在一座空中城堡旁边,有一间悬在高树细枝上的陋室,于风中不住摇摆振荡。既有翅膀,何须担心跌落?为什么偏偏选在顽童够得着的地方建巢?说到底,我们只能归因于知更鸟的大众气质;他并非贵族,而是人民中的一分子,因此对于他的建造手艺,我们该期待的是稳固而非精致。

另外一位四月来客,是灰胸长尾霸鹟(Phoebe-bird),她的露面有时早于、有时晚于知更鸟。这位霸鹟中的先锋给我留下了珍贵的记忆。我过去曾在内陆农村遇见她,在复活节前后某个明朗的清晨,她站在谷仓或干草棚顶上,仪态万千地宣告自己的到来。

灰胸长尾霸鹟(Phoebe-bird)

到目前为止,你或许还只听过蓝鸲那哀婉的怀乡曲,或歌带鹀那微弱的颤音;灰胸长尾霸鹟用清亮、欢快的叫声宣告其真身驾临,再次让我们的耳朵如沐天恩。

在惬意的歌唱间隙,她会在空中画个圆或椭圆,像是在搜寻昆虫,但我怀疑这其实是个艺术处理手法,插入的目的是以某种方式弥补她在音乐表演中的缺憾。如果说外表的朴实无华暗示着在音乐上的巨大能量(通常确实如此),那么灰胸长尾霸鹟的音乐才能可以说无可匹敌,因那身灰白色的行头绝对是朴实到了极点,其体态也很难称得上是鸟类中的“完美体形”。但她来时不早不晚,举止又彬彬有礼,足可抵消在歌唱和外形上的一切瑕疵。

几周过去,灰胸长尾霸鹟就很少出现了,只偶尔才从桥梁或斜崖底下覆着青苔的巢里出来露上一面。

金翅䴕(gold-winged woodpecker)

第三位是金翅䴕(gold-winged woodpecker),又名扑翅䴕(flicker),几乎紧随红胸知更鸟而来。不只在这个季节,到了秋天这两位也是相继出现。他是我少年时期的挚爱,其歌声对我来说意味深长。

他来时伴着一声长而嘹亮的叫声,随即站在干树枝或篱笆桩上一遍遍重复——那是美妙绝伦的四月之声。我想起所罗门在咏春诗篇里如此结尾,“斑鸠的声音在我们境内也听见了”,而面对乡间同样美妙的春天,我的赞歌也应以同样的方式作结——“扑翅䴕的叫声在树林上方响起”。

藤蔓百合(Stropholirion Californicum)

柴昊洲 绘

那是一声响亮、热烈、圆润的呼喊,似乎并不期待回应,更像是为了表达爱意或传播音乐。它是扑翅䴕式的和平宣言及祝愿辞。

细究之下我发现,大部分非著名鸣禽的鸟,在春季都会发出某种类似乐曲的音符、声响或者鸣叫,部分程度上满足了对美与艺术的要求。如同“闪亮的鸽子身上流转的虹彩更加鲜艳”,年轻男子的心思轻快地转向了他美丽的表妹,同样的新鲜气息触动了这些“无声的歌者”,他们不再缄默,开始怯怯吐出开启这美妙乐章的第一组音节。

凤头山雀(gray-crested titmouse)

听哪,凤头山雀(gray-crested titmouse)清亮甜美的鸣叫,鳾(nuthatch)柔和的鼻音,蓝鸲多情欢快的鸣啭,草地鹨(meadowlark)浑厚的长音,鹌鹑(quail)的哨音,披肩榛鸡的鼓翼声,燕子的活泼聒噪,如此种种。

就连母鸡都在唱一支简单自得的颂歌;猫头鹰在我看来也有用音乐将夜填满的强烈愿望。所有鸟儿在春天都是新生的或曰未来的歌唱家,甚至鸡鸣之中都能找到佐证。槭树的花不如木兰那般显眼,但确实正值花期。

没有哪位作家认为我们司空见惯的小麻雀即棕顶雀鹀(Socialis)是一位歌者;可是,只要见过他停在路边,态度虔诚地反复咏唱着那优美圆润的曲调,任谁都会感觉之前对他太过疏忽。谁听过雪鸟(snowbird)唱歌?可他那含混的颤音确实十分悦耳。我甚至在二月就听见他忘情沉迷在自己的歌声里。

牛鹂(cow bunting)

就连牛鹂(cow bunting)都感受到了这股音乐狂潮,也渴望加入队伍,直抒胸臆。他通常在每天午前时段,由配偶或配偶们陪着栖在最高处的枝丫上——牛鹂推崇多配偶制,身边总有两三只通身灰黑、形态端庄的小淑女相伴——呕心沥血般吐出一串串音符。

这些显然费了不少体力和心力、含混不清地从他体内发出的声音,带着一声奇异而微妙的鸣响落入听者耳中,好似玻璃瓶中出水,倒也不乏某种动听的节奏。

啄木鸟对于春的爱意也并非全然无感;而且,和披肩榛鸡一样,他对音律的鉴赏也依照着一种极原始的方式。你在某个清透静谧的三月早晨穿行林间,大地和空气里还残留着冬日的肃杀之感,忽然,从干枝或短桩上传来长久不绝的啄击声,打破了寂静。这是那小毛球在给春天敲起床鼓。

啄木鸟

我们满心愉悦,站在完全的静寂里,在形态刚直的树木中间,倾听着;由于在这个季节要比在其他时候更常听到他,我乐于认为那位打击乐手如此作为并非出于美食动机,而是为了呈献一场真正的音乐演出。

因此可以预见,金翅䴕定会应时节大势所趋,为春日合奏曲奉上一己之力。他的四月之声是他最优秀的才能,是其音乐表达的极致。

我记得在一大片糖槭林的边缘处,有一棵古老的槭树哨兵一样立着,一窝金翅䴕年复一年在它空心的躯干里安身。在筑巢真正开始之前一两周,几乎每个晴朗的早晨都能看到三四只这样的鸟,在槭树枯败的枝丫中间追逐嬉闹、谈情说爱。

金翅雀

有时你只能听到一声轻柔的劝慰,或者一通压低了嗓子的机密对谈;接着便出现了那悠长响亮的呼喊,他们悠闲地停在裸露的枝干上,先由一只起头,其余的随即接上;俄而,又爆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声,夹杂着各式大呼小叫,仿佛有什么事惹得他们乐不可支。这种群体狂欢到底是为了庆祝配对或交尾仪式,或者仅仅是每年在重返夏日驻地时都会进行的“暖房”活动,我尚无定论。

金翅䴕和多数近缘亲属不同,比起深林里的隐秘地带,他更喜欢田野和林子边缘,因此他的生计手段也和同族习惯相反,主要依靠从地上捕捉蚂蚁和蟋蟀。

他对于啄木鸟这一身份并不太满意,因此学了知更鸟和燕雀(finch)的样儿,放弃树木,只找草地,急切地以浆果和谷物充饥。这样的生活结局如何,是个值得达尔文思忖的问题。他的地面活动和足行功力是否会使其腿部变长?以浆果和谷物为食是否会导致体色暗淡、声音柔和?效仿知更鸟是否也能让他精通音律?

确实,有什么比过去两三百年的鸟类史更有趣味呢?鉴于鸟类是在人类社会中繁殖,人类的存在确实给他们带来了非常显著且积极的影响。据说加利福尼亚在垦荒之前,那里的鸟基本不鸣不叫,另外我也怀疑印第安人是否能和我们一样听闻棕林鸫的鸣啭。

刺歌雀(bobolink)

在北有草场、南有稻田之前,刺歌雀(bobolink)在哪里寻欢作乐?他那时是否和现在一样是个体态轻盈、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儿?还有雀鹀、云雀和金翅雀(goldfinch),这些鸟如此偏爱开阔的田野而抗拒丛林,我们甚至无法想象他们在没有人类的辽阔荒原上该如何生活。

言归正传。歌带鹀,这普世的挚爱,春的初生子,在四月之前就来了,简单的鸣啭曲调让所有心灵都欢欣愉悦。

黄鹂(oriole)

五月是燕子和黄鹂(oriole)的时节。也有其他许多不俗的来客,实际上到了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九成鸟类都会齐聚于此,但其中以燕子和黄鹂最为突出。

黄鹂一身鲜艳的羽衣,真像是从热带而来。我看见他们在开花的树木中间穿梭,整个上午都听见他们不停地啭鸣调笑。燕子在谷仓周围上下翻飞,叽叽喳喳,或是尖声叫唤着在檐下筑巢;披肩榛鸡在新抽芽的树上鼓翼;草地鹨悠长而轻柔的鸣叫从草地上传来;傍晚,沼泽和池塘里响起雨蛙(hyla)的万声齐鸣。五月是过渡的月份,其存在是为了联结四月与六月,联结根与花。

雨蛙(hyla)

到了六月,万物繁盛,我们心满意足,再无所求。季节的至善至美带来诸多妙物,鸟类歌声与羽衣的完美无缺便是其一。艺术大师群集在此,早前由知更鸟和歌带鹀勾起的万千期待此时尽数成真。鸫鸟已悉数到来;我遇着一块岩石便坐下,手里握着满把的粉色杜鹃花(azalea),细心聆听。

据我观察,杜鹃(cuckoo)不到六月是不会出现的,金翅雀、王霸鹟和猩红丽唐纳雀(scarlet tanager)也常常拖到这时才来。刺歌雀在草地上占尽芳华;田雀鹀(field sparrow)在高山牧场上唱着轻松愉悦的晚祷;树林张开臂膀,全情接纳鸫鸟的歌声。

杜鹃(cuckoo)

杜鹃是我们的森林中最孤僻的鸟类之一,又出奇地温顺安静,宠辱不惊,无忧无惧。他的心思似乎总在远方。他的鸣叫,是一个迷茫、彷徨的生灵发出来的声音,听在农人耳朵里就成了雨水的预言。

在一片欢乐甜蜜的凿凿之音中,我爱听这先知一般的奇特叫声。自四分之一英里外的森林深处传来,这声音里透露出某种不同寻常的怪异与克制。华兹华斯歌颂欧洲杜鹃的诗句也很适合我们新大陆的这一种:

你啊,欢畅的新客!

我听到你便觉喜悦:

杜鹃啊!我该称你飞鸟,

还是流浪的音波?

我躺在青草地上,

听你高歌,声入云霄!

从这山冈飘向那山冈,

音犹在耳,便觉迢遥!

……

欢迎,欢迎,春之骄子!

尽管在我的眼里,

你并非鸟类,而是精灵,

是音波,是难解的谜。

与约翰•缪尔并驾齐驱的美国环保运动标志性人物

梭罗之后美国文学自然散文领域中最重要的实践者

伯勒斯最受欢迎与爱戴的一部作品

邀请读者进入鸟类学研究领域的一张请帖

《醒来的森林》

作者:[美]约翰•伯勒斯

译者:杨碧琼

ISBN:978-7-5327-6868-4

内容简介:

《醒来的森林》首版发行于1871年,是伯勒斯第一部自然散文集,也是迄今为止伯勒斯最受欢迎与爱戴的一部作品。这是一本关于鸟类的书,更恰当地说,是邀请读者进入鸟类学研究领域的一张请帖。它如能唤醒、激发读者对博物学此一分支的兴趣,即达成了作者的一部分写作意图。

我们跟随伯勒斯来到山谷,倾听林中鸟的音乐会,我们走进森林,观察不同的鸟类多彩的生活。伯勒斯写本书时并未太仰仗严谨的科学,更多是依靠对鸟类的热爱和已有的了解自由书写。他的收获更多来自森林而非书房;奉给读者的则是对实地观察与体验的认真翔实的记录,字字属实。他笔下的风景多是人们所熟悉和可以接近的,那些人们自家农场和院落里的景色:树林、原野、鸟儿和动物,因此赢得了众多读者,曾创下150万销量的纪录,他也被公认为那个年代最受人欢迎的作家。当年许多人,其中包括西奥多•罗斯福总统,都是看着伯勒斯的书长大,并沿着他的脚印前进的。

作者简介:

约翰•伯勒斯 | John Burroughs

(一八三七 ~ 一九二一)博物学家、散文家,与约翰•缪尔并驾齐驱,两人均为美国环保运动标志性人物。伯勒斯一生著作颇丰,是继梭罗之后美国文学自然散文领域中最重要的实践者。

伯勒斯过世后,旧日居住的“山间石屋”作为国家历史遗址受到保护,并定期开放。每年四月,约翰•伯勒斯纪念协会在伯勒斯生日之际向在自然文学创作中有突出贡献者颁发奖章,同时举行有关伯勒斯生平作品研究的各种学术活动。在美国,有十一所学校为纪念伯勒斯其人而命名。

原标题:《去森林,聆听鸟儿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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