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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爱情》 | 为什么门当户对的婚姻很重要?

2023-03-06 18:1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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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豆瓣高分同名剧原作《父母爱情》,作者是著名作家刘静,这篇小说从家庭出发,讲述男女主角江德福与安杰结为夫妻,两人抚养五个孩子,共同走过风风雨雨的几十年。步入老年后的他们回首往事,觉得能携手度此一生是无比幸福的事情。让我们一起阅读这本书,感受父辈们的平凡爱情。

昨天我们读到母亲终于接受了当婆婆的现实,并很快的调整了自己,踏上了做婆婆当丈母娘的愉快的征程。

那有了大哥的示例,母亲会继续干涉我们的结婚对象么?又会有着怎样的安排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吸取教训

母亲再也不会重蹈气走大哥两年不踏家门的覆辙了,她吸取经验教训,对我大姐亚洁的婚姻,采取了一种先下手为强的战略战术。

她早早为我大姐选了一个宣传干事。情窦未开、对男人没什么经验的大姐,一眼就被这个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的白面书生给迷住了,并对他在军区小报上发表的小豆腐块崇拜得不得了。

小白脸对父亲的位置很敏感也很重视,再加上我大姐的模样实在是没什么挑剔的,他全力以赴上阵,聚精会神一丝不苟地对待。

没两个回合,他就把我大姐收拾得温温柔柔的,苦熬了一年就去登记领了结婚证。

我二姐亚萌的婚事在我母亲的一手操纵下,进展也十分顺利。

二姐夫是个作训处的参谋,面孔虽不似大姐夫的白,但小伙子孔武有力的阳刚之味,正合了我二姐这个军区射击队队员的口味。

因此,也没让我母亲操多少心,费多少力,就一步一个脚印,步步合我母亲心意地拜堂,结了秦晋之好。

母亲在二哥国宁身上遇了点阻力。母亲在又一次轻车熟路地,把要塞医院内二科一个姓白的,长得小巧可人的医生,领到回家休假的二哥面前时。

未想到二哥竟柳下惠一般地坐怀不乱,连正眼瞧也不瞧这个羞着一张娇脸、坐在咫尺之外的小白医生。

事后他正气凛然地对母亲说:“以后少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烦我,我多的是正经事要做,而且这事不劳你操心,我自有主张自有安排!”

二哥是个歼击机飞行员,模样长得很帅,人牛得不行,我们估计,一般的姑娘在他眼里恐怕像他在空中俯视地上的人一样,跟个黑蚂蚁似的。

母亲大概想,也是,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愁找不到好媳妇?这样一自我陶醉,母亲就对二哥放松了戒备,对他采取了一种格外宽松的政策。

不曾想,三年过后,二哥领着他的新婚妻子登门拜见公婆时,我母亲差点被气死。

二嫂人长得要个儿没个儿,要样儿没样儿,连个一般的标准线都够不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那张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证。

母亲气得在那些大喜的日子里,牙花子肿得老高。对上门道喜的人们捂着半个腮帮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一个劲地往嘴里倒吸冷气。

提高警惕

因为二哥事件,母亲提高了警惕,加强了警戒,对剩下的一男二女瞪起了阶级斗争的眼珠子。

小哥国强属于愣头青一类,他像个没见过女人的傻小子,对母亲塞给他的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小护士几乎没看仔细,就欢天喜地拜了洞房。

乱子出在我那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三姐亚琼身上,那简直是一次大地震,我家那幢大房子差点被她夷为平地,她那次壮举让我相信了一句老话:蔫萝卜辣死人。

解决了小哥,我母亲连口气也没用喘,就开始着手忙三姐亚琼的婚事了。

三姐就在直属通信营当技师,母亲心想在眼皮底下动手,其工作量肯定要比那些散布在天南海北的哥哥姐姐们的小得多,也轻快得多。

用不显山露水来形容我小姐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她人长得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向来也不吵不闹,规规矩矩的。

母亲从没把她另眼看过,视她为早饭桌上的一碟小菜。谁承想,就是这盘不咸不淡可有可无的小菜,竟差点没把母亲那口坚实细密的牙齿给整口硌下来。

母亲这次为小姐选中的目标充分显示了她的老谋深算,在选大姐夫二姐夫时,母亲还充分考虑了女儿审美情趣和男方家庭背景,把工作重点放在了德、才、貌上,但随着干部制度要年轻化的吵吵嚷嚷,母亲感到了父亲年龄上的危机,她不能不考虑在父亲下台后谁来支撑这个家庭、这个门户的大问题。

靠大姐夫二姐夫那样的瞎参谋烂干事,显然是杯水车薪,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那个目标是在全要塞区召开的一次,要求干部战士职工家属都要参加的大会上,被母亲的慧眼捕捉到的。

这是个陕西农村籍的五短身材的汉子,才二十八岁就从连队指导员,直接提拔为团政治处主任,是那种三级跳远的火箭式干部。

母亲的喜出望外是有充分理由的:现在能三级跳,谁能保证他将来不来它个五级七级跳?

三姐回家过星期天,母亲把她叫到院子当中,在头顶暧暖的太阳下,像当年那个寇同志和盘托出我父亲那样,把这主任和盘托给了我小姐。

小姐当场就愣在那儿,像当年的母亲怔怔地望着寇同志那样怔怔地望着母亲,此时的母亲把右手搭在小姐肩上,一脸这事就这么定了的表情。

小姐看出母亲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她意见,而像是党组织通知她,让她上哪儿报到一样。

于是小姐的蔫劲上来了,她先摇了摇肩膀,想把母亲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摇下来。但母亲像当年的寇同志那样,固执地不肯松手。

再次遇挫

小姐比当年的母亲多了一份勇敢,她抬起手把母亲的手从自己肩上扒拉下来。小姐也斜着眼睛问母亲:“妈,你没发烧吧?”

母亲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盯住小姐问:“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姐一点也不惧母亲那张变长了的细脸,反问:“你都说了些什么?”

母亲冷着腔问:“你没听明白?”小姐也冷着声答:“没听明白。”母亲再冷腔问:“你是白痴吗?”

小姐又冷声答:“是白痴。白痴就一定要找个白痴做丈夫吗?”母亲直起眼珠品着小姐的话,品了半天才品出味来。

不禁生着气说:“人家怎么成白痴了?人家年纪轻轻就进了团领导班子,啊,人家怎么白痴了?”

小姐绕过母亲径直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他不是白痴,我是白痴,我白痴配不上人家团领导。”

母亲出师不利,首战败北,她受到的打击单看那张一直吊到胸前的长脸就可以了。

第二天下午,母亲给小姐打了个电话,让她晚饭回来吃饺子。听筒里母亲的声调轻松愉快,好像压根就没有昨天那场争吵。

小姐想可能是母亲让步了,就很髙兴地跑回了家。但进了家门一看,小姐的头一下就大了:那个主任正把双手乖乖地放在双膝上,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的藤椅里。

母亲很亲切地走过来,像介绍一个普通客人那样给他俩做了介绍。主任冲小姐点头微笑,小姐一看那被劣质水源侵烛了的黄门牙,眼珠子就翻到头顶上去了。

确实是吃饺子,但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就是不出来。母亲笑眯眯地对主任说:“这丫头还不好意思害臊呢,咱们先吃吧。”

一个桌上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我父亲、母亲和主任三人吃。饭桌上除了母亲的客气声,再就是上下嘴唇的“吧嗒”声。

这毛病我父亲早被他的乡下亲戚们给治过来了,我母亲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这动静的,声源因此就很单纯,也很明确了。

我父亲停下筷子看了一眼主任的嘴,又把眼光落在母亲脸上。母亲神态安详,见怪不怪,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父亲就纳闷,想我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平易近人,这样没毛病了?主任走后,母亲推开小姐的房间,发现她早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

我父亲说我母亲:“这事就算了吧,亚琼不乐意你就别再强迫她了,俗话说强拧的瓜不甜。再说我看他跟咱亚琼也不般配,你听他吃饭动静,吧嗒声听着难受。”

“嗬!”母亲拖着长腔瞪起了眼睛,“你这嘴才不吧嗒了几天?就嫌人家吧嗒嘴?什么强拧的瓜不甜?咱俩不甜吗?咱俩不是强拧的瓜吗?!”

父亲自然是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图片源于《父母爱情》剧照。

原标题:《《父母爱情》⑧ | 为什么门当户对的婚姻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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