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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活动|唐诺×梁文道《求剑》首发沙龙

2023-10-20 13:50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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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阅读·书写

唐诺《求剑》新书首发沙龙

时间:10月27日(周五)19:00

嘉宾:唐诺、梁文道

地点:naive理想国(北京朝阳区朗园vintage南门2号楼1层)

“我真正期待的仍是年纪。”

在新书《求剑》中,唐诺把年纪这个主题加进每天的阅读和书写里,变为读和写的新视角、新元素。23篇关于“年纪、阅读、书写”的重磅思辩,逐年增长的年纪,迫使书写者时刻面对日益年轻的世界,书籍仍是人类世界最大规模明亮起来的丰饶之地。“这本书真正把我带进老年,用老年的眼光回头看我熟悉的世界、我熟悉的书、我熟悉的作家所产生的一种角度的转动。”

洗涤、打磨、沉淀、结晶,这是《尽头》之后读到的最好的唐诺。许知远说,“唐诺代表着某种现代隐士的精神,他躲在台北一个小咖啡馆里,他的世界由博尔赫斯、卡尔维诺、昆德拉、《左传》等构成。他好像归隐到历史非常有趣的一个缝隙里。他应该是个格局很大的人,但被迫生活在一个格局很小的时代。”

从阅读书写到影视综艺,此次唐诺的笔辐射更广,以“年纪”的视角,带领读者更精细地分辨、阅读字里行间及所处世界那些比文字更稠密的东西。在创作、书写的世界,有这样一个接近于通则的趋向,一个真的够好,尤其肯于持续盯住世界、盯住人的创作者,随年纪随着他认识的进展、随着时间作用于他身体的种种奇妙熟成,总会缓缓走向真实世界。

每本像回事的书尽可能都该重新读过才行。“刻舟求剑。只是船身的一道又一道愚人刻痕,我们想用它来找掉落时间大河里的某物。”10月27日晚,在naive理想国(北京郎园店),我们邀请到读书人梁文道,和我们这个时代少有的职业读书人唐诺一起,以新书《求剑》为始,回头看熟悉的、有关“年纪、阅读、书写”的一切。

唐诺

作家、读书人。本名谢材俊,一九五八年生于台湾宜兰,毕业于台湾大学历史系。

曾与朱天文、朱天心等创办著名文学杂志《三三集刊》,后任职出版公司数年。近年专事写作,曾获多种文学奖项,朱天文誉之为“一个谦逊的博学者、聆听者和发想者”。著有《文字的故事》《阅读的故事》《读者时代》《世间的名字》《尽头》《重读: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眼前:漫游在<左传>的世界》等。

梁文道

作家、媒体人、“一千零一夜”主讲人。主要作品有《常识》《我执》《味道》《访问》《读者》《噪音》等。

洗涤、打磨、沉淀、结晶,

书籍仍是人类世界最大规模明亮起来的丰饶之地。

以“年纪”为视角,重新打开我们的阅读世界。

下文为《求剑》内容选摘

年纪

一直年轻起来的眼前世界

有一天,我忽然清清楚楚意识到这个应该早就如此明显的事实——我意识到,我面对着的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世界,并且仿佛回春,相对于我,这个世界只能一天比一天、每一样事物不停止地更年轻起来。

我猜,这极可能就像吴清源发现围棋新布局时的感觉,吴清源说他当时正泡在那种日式温泉澡堂里,“宛如天公的启示”,就是这一句话,一道光般让他一下子纤毫毕露地、再无一丝怀疑阴影地看清楚早已如此明摆着的事实。从此,围棋由原来的大正棋正式进入昭和棋,进入现代。

《吴清源》

从此,我把这一全新的世界图像,如同听从瓦雷里的建言,“携带在身上”——这是我阅读和书写的新布局。

也就是说,从那一刻起,我把年纪这个(其实还不断在前行、变化的)东西加进我每天的阅读和书写里,是我读和写的新视角,以及更实体更遍在的,是新元素,每一个思维每一段文字之中都有它 ;而且,正因为年纪是稳定前行的,它因此给了阅读和书写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动感、一种你从容跟得上的转动,好像每一次都多揭露一点点,更探入一点点。

这应该是近年来在我身上所能发生最好的事,抵消身体衰老的种种难受还有余。

阅读

携带者的书

这真的很不容易讲清楚,在试图讲清楚之前有一堆岔路般的误导误用会带走我们,所以我想把它改成这样—书是该一直读下去的,能不停就别停,并没有一百、两百本穷尽所有这回事,但人的确应该有几本熟读的、牢记的(几乎句句记得,但用不着一字不差)、如一直携带在身上的书,这甚至用不着到一百本。

我要说的不是那种横向的所谓基本知识,比方大学里通识课程那些打底的、平面基础性的东西,而是纵向的、贯穿的、因此及远的,如孔子所说的“一以贯之”,衔接着你接下来所读那些更难的书,呼应着你接下来所面对更细碎更复杂的生命经历。

而我最喜欢的是,这些书可带着你穿透、深入,这里面有着一种随时会响起来的极精细声音,在你有所感、有所思乃至于想说什么的这些不寻常时刻,这些书里的某个人、某句话、某种说法、某一图像便自动浮上来,比对、补充、证实、建言。

《一一》

甚至还屡屡这样,你才刚触及、还无法恰当表述的东西,却发现它早以某种美妙的、也更完整的方式帮你讲出来,仿佛等着你来。于是,也屡屡伴随着一种“原来如此”的非常满足感觉,说不清是你多读懂了书还是书又告诉了你,但这无所谓不是吗?重要的是这一切在你身上发生,且所有的结果归你所有。这种很舒服的恍然大悟之感,通常便是以这样的延迟方式发生,而不是在阅读当下。

这种如瞬间分解开来、眼前一亮一清的恍然大悟之感,说得最早也最好最准确的还是庄子庖丁解牛完成那一段—我自己的阅读经验是,光是为着不定时、并不保证袭来的这美妙一刻,我就很愿意把书读下去、硬啃下去,为它铺路为它预备。

书写

文学书写作为一个职业,以及那种东边拿一点西边拿一点的脱困生活方式

书写怎么开始也许并不重要,我们每个人一生都“开始过”不少事,如春花如朝露。问题在持续。

据我所知,也依据我的记忆,文学书写很少以“职业”的模样始生于人心,倒是,对心生文学念头挥之不去的人而言,职业这东西反而常是一片乌云、一堵拦在不远处的厚墙、一个最不共容逼人二选一的沉重抉择,且屡屡真的成功说服人放弃文学书写。

也因此,文学书写的“全职”时光常发生于就业之前,它的自在天地是校园,不是因为这个空间最合适它生长,而是因为这里还没被职业这东西侵入,它“人为”地延长着我们的童年,自由,而且通常有人喂养你。

这于是也为文学书写的面貌加了年轻感、游戏感,好处是轻盈富想象力,糟糕的则是太轻盈太想象,屡屡出现加西亚 · 马尔克斯所说那种“最难看”的东西(“没有现实为底的凭空想象是最难看的”),除非带着年龄差距的宽容,很难真禁得住有足够生命阅历、足够成熟的眼睛。

我不以为这只发生在我活过的台湾,台湾没这么特别。根本地说,我想这就是文学书写,就是文学书写和职业的关系,文学书写和人类社会、和人类世界的“正常”运行有着种种的、处处时时的、之前想都想不到的扞格,大概永远也找不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就这样的舒服位置来——这个根本认识,有心持续文学书写的人顶好都先这么想,当自己人生选择的一个前提。

《他们在岛屿写作:愿未央》

朱天心很喜欢《美丽新世界》这部法国人狂欢回想他们高卢人早年历史或说前历史的电影,里头一个太有趣的人该说是疯子或就说是文学家,他当然不事生产,他游荡、爬树上四下张望,岔开所有人的生活安排和节奏。

电影中,其他高卢人祖先对他非常宽容(真是幸运,或者说法国人把他们祖先想得这么好),几乎是疼爱了,他们喜欢听他讲故事,不当真但哈哈大笑很开心,也常又温柔又嘲笑地抬头问他,你在那上面又看到什么了。

而这个长挂树顶如望向另一个世界的人,竟也是第一个看到恺撒罗马军团入侵并示警的人,所以说,现实世界延伸而出的边界究竟何在?现实世界和所谓“另一个世界”的界线究竟该划在哪里才对?

原标题:《北京活动|唐诺×梁文道《求剑》首发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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