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科妹夫未能回避利益冲突？印尼宪法法院首席法官被建议撤职

安瓦尔·乌斯曼（Anwar Usman） 澎湃影像 资料图

印尼总统佐科长子吉布兰（Gibran Rakabuming）参选副总统一事在印尼仍沸沸扬扬。11月7日，主导作出放宽正副总统的参选年龄资格裁决的宪法法院首席法官、吉布兰的姑父安瓦尔·乌斯曼（Anwar Usman）因利益冲突而被建议免职。8日，又有活动人士和前法官呼吁，应彻底免去安瓦尔·乌斯曼在宪法法院中的一切职务。

11月7日晚，印尼宪法法院尊严委员会（MKMK）发出判决，宪法法院首席法官安瓦尔·乌斯曼因严重触犯法官道德原则，被给予撤职的制裁。安瓦尔·乌斯曼2022年5月与佐科的妹妹、吉布兰的姑姑伊达雅提（Idayati）成婚，与吉布兰某种程度上存在利益关系。安瓦尔·乌斯曼没有在法院审理有关降低总统参选人年龄门槛的请愿时，自行要求回避。宪法法院一共9名法官也被裁定违反职业操守，而被口头训斥。

10月16日，印尼宪法法院做出争议性的裁决。此前，有7项请愿书被提交至宪法法院，呼吁放宽正副总统的参选年龄资格。一方面，由首席法官安瓦尔·乌斯曼领导的9名大法官驳回了“将正副总统参选年龄门槛从40岁降低至35岁”的请愿。但另一方面，宪法法院在审理另一请愿时裁定，候选人只要通过民选方式担任过议长、市长或省长等公职，就不受最低年龄限制。这意味着，尽管2020年当选梭罗市长的吉布兰只有36岁，也将有资格参与副总统选举。

批评人士称，宪法法院尊严委员会仅撤回了安瓦尔·乌斯曼的首席法官职位，仍允许他留在宪法法院工作，这会进一步损害宪法法院的信誉，造成外部干涉法院的印象。另外，根据印尼宪法，只有总统佐科有权解雇首席大法官，他将决定是否接受尊严委员会的判决建议。无论如何，安瓦尔·乌斯曼依然是宪法法院9名大法官之一，只是未来遇到与选举相关的案子时，如果有利益冲突，必须自行回避。

来自印尼人权和民主研究所（Setara Institute）的伊斯梅尔·哈萨尼说：“为了恢复宪法法院的尊严，我们敦促安瓦尔·乌斯曼主动辞职，这样他就不会继续拖累法院。”印尼重要媒体《雅加达邮报》的一篇社论则以“司法的耻辱”为标题，批评做出如此裁决的宪法法院体现了苏哈托时代的“残破倒影”。

安瓦尔·乌斯曼11月8日回应称，他是被诬陷的受害者，面临了“毫无根据而且残酷的诽谤”。佐科也被指控干涉了有关裁决，但佐科本人拒绝作出回应。目前，宪法法院尊严委员会仅于11月7日表态说，安瓦尔·乌斯曼为“外部方面”提供了干涉的机会，但并未指出“外部方面”是谁。

印尼法务安全统筹部副部长丹尼（Denny Indrayana）近日表示，宪法法院尊严委员会在对安瓦尔·乌斯曼实施道德制裁外，还应该纠正有关参选年龄资格的裁决，让其不成为2024年总统选举的基础。“如果仅仅让安瓦尔·乌斯曼受到道德制裁，但他主持下的裁决仍然被有组织、有目的人们所享用，这是不公平的。”丹尼说。

印尼民调公司Charta Politika在11月6日公布的最新民调显示，普拉博沃、吉布兰的正副总统组合的支持率为34.7%，落后于支持率为36.8%的对手甘查尔、马福德组合。这项调查是在10月26日至10月31日展开的，人气较高的普拉博沃的支持率出现下滑，开始落后于甘查尔。

民调分析称，印尼选民对佐科试图将自己的长子“塞入”关键的总统大选感到不安，有人批评他在建立“政治王朝”。Charta Politika的调查中，近60%的受访者不同意在印尼重新建立家族政治王朝；将近一半的受访者不支持吉布兰竞选副总统，认为36岁的他年龄太小，缺乏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