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天使》：用有笑有泪的纪录片，呈现抽象的中美关系

由两届奥斯卡获奖导演柯文思（Malcolm Clarke）执导，金马奖获奖制片人韩轶和美国知名制片人William Mundell联合制片，历时五年打造聚焦中美关系中的“小人物”的电影纪录片《善良的天使》于11月15日在上海举行点映会，导演柯文思、制片人韩轶和同济大学教授汤惟杰出席此次活动。

纪录片的名字出自于美国前总统林肯的一句话：“神秘的记忆之弦，终将被天性中善良的天使所拨动。”这部聚焦两国的民间往来纪录片，以普通人的视角讲述合作为两国民众带来的福祉。

影片跨越四大洲拍摄，记录了那些跨越中美地理上的距离及各方面的差异、努力试图搭建中美友谊桥梁的人们的故事：一位在中国学校教英语和橄榄球并在中国找到真爱的美国退役海军陆战队士兵；一位将中国珠算带到美国的珠算大师；一位在艾奥瓦州马斯卡廷自己掏钱建立“中美友谊屋”的中国企业家……在我们忽略的地方，中美两国的普通人以他们的方式沟通着彼此陌生而又息息相关的世界。

影片不久前刚刚在华盛顿的美全国记者协会举行放映，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在活动上致辞表示，许多人对近期中美关系形势深感忧虑，在这充满挑战的时刻，中美关系发展更需要“善良的天使”。

从普通人身上展现中美关系

作为一个英国人，柯文思对中国并不了解，因而最初受邀要拍这个片子时内心是拒绝的，“我不会中文，对中国也不是很了解。其实我在上世纪80年代就来中国去尝试做一些关于中国的影片，但是出于各种原因都没有非常成功，所以一开始我并不是很情愿做这样一个影片。”直到制片人韩轶加入之后，一切都开始顺利起来，“韩轶可以更多的帮我去了解中国。”

不同于其他的同题材纪录片，导演柯文思以一种更亲近普通民众生活、更带有轶闻趣事的讲故事的方式向观众展现中美关系。对于为何会从这样一个角度切入，柯文思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从一开始就决定采用从普通人的视角出发。第一，我想采取一种跟西方主流媒体不一样的选题。第二，我不想做成一部满是政治人物访谈或是充满了逻辑性分析以及数据罗列的教育纪录片，这样的片子市面上实在太多。”

看完影片的同济大学副教授汤惟杰，非常认同柯文思的观点，在他看来，这部片子要呈现的，实际上是一个关乎地球上数以十亿计人民的重大话题，“虽然影片采访了一些有影响力的政治家和企业家精英，包括开篇的基辛格，后面出现的董建华、美国前国务卿詹姆斯·贝克、奥尔布赖特等等，但柯文思的观察更着重关注的，是和我们一样的中美两国的普通个体，这是我在看这部片子的时候非常感动的。”

计划一年半拍了五年

据韩轶透露，这部片子其实原定拍摄时间是一年半，但最后因为各种原因花了五年时间。柯文思对此解释道，“这个片子拍了五年，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责任。一开始我对中国缺少了解，我以为拍一部中美关系的片子，只需要在中国和美国拍摄。但事实上，我逐渐意识到中国已经成为一个世界大国，要讲述中国的故事，就不可避免的要去到非洲，去到很多地方，这是我一开始没想到的，也会导致这个影片拍了很长的时间。”

这种类型的纪录电影也是韩轶首次触碰的领域，不同于之前接触的纪录片《千锤百炼》、《盲行者》，她坦言拍摄这样的一部片子是非常困难的，“怎么样把中美关系这么抽象的概念用纪录电影的形式讲出来，且在这90分钟的时间里还要有笑点、有泪点。我们在后期的时候其实花了很长的时间，这就像是一条珍珠项链，珠子找了很多，最后怎么样串起来更好看，其实是非常难的。”

说到后期，柯文思导演也表示对于素材的选取非常纠结，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每删掉一段，就像杀了自己的孩子。”整部影片的素材超过800个小时，最后呈现的成片却只有92分钟，“做纪录片的过程就像拼图，你要不断去思考怎么样连贯的拼接在一起。就像素材中有一些点的情感是非常充足的，但是因为它不能满足整体的连贯性和需要，不得不删除。”这其中最让柯文思印象深刻的素材是比较两国的灾后重建：四川震后再去重建和新奥尔良的飓风灾区重建。在采访和调研之后，柯文思团队发现北川在地震后两年已经很快建设好了，但是新奥尔良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房子没有重建，在灾后重建能力上，柯文思还是认为中国更强。但是在一番考虑之后，柯文思还是决定把这段删了，“一方面是因为时间比较长，更主要的原因是在于我虽然是客观的去讲，但是在西方我很可能被指责成中国的宣传机器。”最后，柯文思还打趣的说道，“这部影片是非常客观的，我不亲中国，也不亲美国，因为我是个英国人，我只是想让中国和美国的关系更加友好。”

作为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导演的获得者，柯文思更鼓励中国的纪录片创作者：“中国不能仅仅依赖对中国有好奇心的外国人讲述她的故事，中国的纪录片工作者也应该站出来，大胆地向世界展示中国，当世界意识到我们和你们的相似之处超过我们的不同之处的时候，相信那些对于中国的误解，怀疑和恐惧，会被对中国的尊重和敬佩所取代。”

据悉，《善良的天使》预计于明年1月分别在中美两国首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