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成就难掩“另一面”，名导泽菲雷里性侵受害者再发声

距离意大利导演弗朗哥·泽菲雷里 （Franco Zeffirelli）以96岁高龄去世已有一周多时间了。然而，在好莱坞，除了对这位曾执导过大量经典电影、歌剧、戏剧作品的名导的离世表达哀悼外，围绕他性侵者形象的讨论，也再度兴起。据《好莱坞记者》报道，时至今日，仍有多名男性坚称，自己曾遭弗朗哥·泽菲雷里不当对待。

2018年1月，男演员乔纳森·斯卡奇（Johnathon Schaech）公开披露自己曾被泽菲雷里性侵，成为好莱坞“反性侵运动”中少数几位站出来的男性之一。按照他当时接受美国《人物》杂志采访时的说法：1993年，他在西西里岛拍摄由泽菲雷里导演的《麻雀》（Sparrow）一片时，某天晚上，70岁的老导演偷偷进入他的宾馆房间，趁他熟睡之际，想要强行用嘴触碰他的性器官。当时22岁的斯卡奇还从未拍过电影，首次“触电”就遇到这么一位著名导演，原本非常兴奋。而且，一开始，泽菲雷里对他表现得分外体贴，总是赞美有加，甚至还亲自陪他去游览梵蒂冈。但在那次性侵之后，泽菲雷里的态度起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对这位年轻演员动辄以言语实施各种人格贬损。

如今49岁的乔纳森·斯卡奇，曾是好莱坞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1996年的某一期《名利场》杂志上，他与迪卡普里奥、威尔·史密斯、马修·麦康纳等人一同登上封面，被视作当时美国最有前途的男演员之一。之后，他也确实参演过《挡不住的奇迹》（That Thing You Do!）、《恋爱编织梦》（How to Make an American Quilt）等热门影片，但上世纪90年代末期就走上了演艺事业的下坡路，如今只能演些小成本电视剧和B级恐怖片。

斯卡奇认为，被泽菲雷里性侵和言语羞辱的阴影，一直都笼罩着他，让他渐渐失去了自信，甚至沉溺在酒精和毒品中寻找慰藉。他还表示，自己接受《人物》杂志的专访面世之后，先后有五位男性设法联系到他，他们都声称也曾遭遇过泽菲雷里的魔爪。这里面就包括如今在纽约长岛一家路德教教会中担任牧师职务的贾斯汀·维特拉诺（Justin Vetrano）。这次出面接受《好莱坞记者》采访，是他首次公开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现年45岁的他，本是童星出身，五岁开始就演了不少电视广告和肥皂剧。1991年，18岁的他来到洛杉矶发展，希望能在好莱坞获得一席之地。他父亲那边的一位亲戚正是好莱坞王牌经纪人艾德·利马托（Ed Limato）。于是，维特拉诺便在他家暂住。同年，华纳兄弟公司想要找泽菲雷里执导电影版《歌剧魅影》，于是，68岁的老导演从意大利来到了洛杉矶，也暂住在经纪人艾德·利马托的家里，与维特拉诺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一开始他对我赞美有加。”维特拉诺回忆说，“但某天晚上，他攻击了我，不让我离开他的房间。他性侵了我，持续了五至八分钟。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这一切。最终，我将他推开时，他对我恶语相向，说我就是个无名之辈，这辈子都不会有成就的。”几个月后，维特拉诺决心放弃表演事业，黯然离开了洛杉矶。

两人均表示，自己前些年曾经试图联系过泽菲雷里，但要不就是没有回复，要不就是派了他收养的两名义子在电话里挡驾，说他身体状况很差，无法回应这些问题。

事实上，对于1996年正式公开自己同志身份的泽菲雷里导演最初的性侵指控，远早于“反性侵运动”爆发之前。曾在他的经典名作《罗密欧与朱丽叶》中饰演过罗密欧的堂兄本弗里奥一角的英国演员布鲁斯·罗宾逊（Bruce Robinson）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曾披露，导演当初借拍戏对他有过不轨举动。罗宾逊后来退居幕后，曾为编剧和导演，创作了《杀戮战场》（The Killing Fields）和《莱姆酒日记》（The Rum Diary）等不少优秀作品。在他1987年自编自导的《我与长指甲》（Withnail and I）一片中，有一个好色的老年男性角色，按他说法，就是以泽菲雷里为原型。

如今，泽菲雷里已经作古，面对《好莱坞记者》的采访请求，他的两位养子表示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些问题。而在乔纳森·斯卡奇和贾斯汀·维特拉诺这两位受害者看来，曾经的阴影仍在，并将伴随他们度过余生。“看到他去世后，全世界都在称颂他的艺术成就，却忘记了他的另外一面，真是叫人感到沮丧。”维特拉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