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辉”真的被免费打败了吗？

文|张书乐

如果起点也加入免费网文大军，作为读者，你开心吗？

如果你是作者呢？

4月27日，阅文集团宣布管理团队调整，现任CEO吴文辉、梁晓东和总裁商学松、高级副总裁林庭锋等部分高管辞任，腾讯集团副总裁、腾讯影业首席执行官程武出任阅文集团首席执行官和执行董事，腾讯平台与内容事业群副总裁侯晓楠出任阅文集团总裁和执行董事。

业界人士认为，此次阅文高管的集体“出走”、腾讯高管的空降接盘，和双方在付费阅读的商业模式上的分歧有关。

被免费打败的“吴文辉”？

关于分歧，有媒体综合各方透露的碎片信息后，归纳为：双方在免费与付费阅读的模式选择上存在争议，吴文辉更看好付费，而腾讯一直想推动免费阅读，同时，腾讯对阅文集团运营工作的干预越来越强，遭到了吴文辉等高管的抵触。

吴文辉是网络文学商业模式、运行体系、版权拓展机制的创立者。从起点中文网到阅文集团，他一直推行付费阅读模式，认为保证作者的利益平台才能繁荣。

但行业发生了变化。

从2018年8月开始，连尚读书、米读小说、七猫、番茄等主打免费阅读的APP相继杀入在线阅读市场，在月活千万级以上的阅读类APP中快速占领半壁江山，而阅文旗下QQ阅读等付费阅读APP也首当其冲。

相比起上一年，2019年阅文的利润增速下滑了三分之一，毛利率也在下滑。这一年间，阅文在线业务（付费阅读+网络广告+游戏）收入37.1亿元，同比减少了3.1%。

阅文的核心收入在付费阅读和广告上，目前增长乏力。

网文平台是否面临免费阅读代替付费阅读模式的趋势？是否是劣币驱逐良币？

特别是网上爆出阅文正在进行免费制改革，起点新合同中已经出现了关于广告付费制代替订阅付费制的相关条款。

就此，《华夏时报》记者郑婷婷和书乐进行了一番交流，贫道以为：

后网文时代，找到更好转换比的多途径变现，才是王道，而不是免费、付费的路线之争。

免费阅读在前年大行其道，但本身依然是用免费来吸引流量，进而通过广告和带货来实现增值服务，这和付费阅读其实是两种模式，不存在劣币和良币之辩。

反而免费还可能让一些小众垂直的内容有更多的收益空间，这较之付费阅读针对付费模式，而过度走向爽文、长文，也是一种改变的可能。

反之，阅文主要在于付费阅读的天花板已经显现，而更多的IP衍生变现的通路没有达成。

程武挂帅，一个泛娱乐掌门人

目前，这次阅文的变动，应该是要在版权变现上找到更多的突破口。

接任阅文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程武是腾讯动漫和腾讯影业的掌门人，他在2009年加盟腾讯。

2013年与吴文辉共同推动了腾讯文学的成立，分别担任腾讯文学董事长和腾讯文学首席执行官；2015年3月，阅文集团成立之后，程武曾担任董事，并推动阅文及旗下新丽传媒与腾讯影业、动漫、游戏业务的联动。

而阅文自身也在发生着变化，IP变现的势头正在增强。

阅文2019年财报显示，其版权运营首次超过在线业务，成为阅文营收的最主要来源。2019年，在线阅读业务贡献的营收从76%落至44.5%，而版权运营的收入占比从增长为53%，同比增长341%。

但变现之路依然需要探索，尤其是阅文在IP影视化上的收益并不明显。愚以为：

网文IP的早期衍生，其实更偏重于游戏这个收益比远远超过影视的领域。而且阅文在盛大掌控的起点时代就做过尝试，并卖出过天价IP，但结果并不理想。

本质上，网游的架构是复合式、多线索的，而网文则是线程较为单一，更容易改编成同样架构的影视剧。

然而，影视剧一直以来其营收能力对比网游、直播、短视频等泛娱乐产品来说，只是零头。

更重要的是尽管出现过IP影视化的爆款，但也仅限于网文而热播剧的单次转换。

IP衍生所需要的在游戏、手办、玩具乃至主题公园等更大维度的周边链条扩散和吸金，进而成长为真正意义上的超级IP，类似漫威宇宙那般，在国内整个IP衍生领域一直都没有达成。

腾讯接管阅文后，或许会在更大维度上去寻找姿势，毕竟付费阅读的天花板已经呈现。

而近期腾讯的一些举动，也是有指向的。

不管是和微信读书，还是以有声书进入腾讯音乐体系，打出长音频的突围路线，又或者通过腾讯庞大的游戏研发能力进行IP游戏转换。

尽管，目前看来，效果都不理想，但确实是有益的尝试。

最根本的还是思路问题，愚以为：IP形成周边衍生，销售情怀其实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更应该视为是一个启动的势能和保底能力，而通过跨界衍生去挖掘更多人群的需求，才是关键。

国内目前大多还是走情怀向路线，所以斩获不多，成功都颇意外。

张书乐 人民网、人民邮电报专栏作者，互联网和游戏产业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