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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大鲨鱼:快乐的人,孤独的人啊,真心的人在一起

2020-08-21 15:0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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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郭小寒 看理想

“梦是什么?是白色的泡沫。”也是那些自由不羁的人用真实世界里的财产,换回的幻境世界里的宝藏。

“后海大鲨鱼”陪伴着一代人一起走过青春,他们没有苦闷,没有悲伤,不贩卖情怀,也没有解散重组等等的伤悲故事,无法被定义。

他们就像你最轻松的小伙伴,一起冒险、旅行、喝酒、看星空、欢笑、流泪……

今天说再见,明天还会再相见。所以“后海大鲨鱼”们会在呕吐之后继续干杯,在摔倒之后继续冒险,在越发荒凉的现实里制造那些七彩的梦。

在《乐队的夏天》的舞台上,后海大鲨鱼用自己的方式,改编了《天竺少女》,标准的后鲨式编曲和演绎,付菡如大自然中的一只小孔雀,跳起了自编自导的舞蹈,号召所有人去大自然里,获得轻松和能量。

如同他们不再唱歌颂爱情的“送你来到我身边”而是召唤所有快乐的人、孤单的人、真心的人一起上路。继续这一场永无尽头的青春冒险。

文 | 郭小寒

1.

后海的冲浪手

“ 我那天站在台底下的时候,

看着台上的人觉得特别帅、特别厉害,

当时我的想法是:我也可以做。”

从小付菡就是一个脑子闲不下来的双子座“多动症”女孩。

作为在北京西城的歌舞团大院里长大的80后独生女,这一代人都习惯了没有兄弟姐妹,从小自己跟自己玩。

付菡的妈妈是一位钢琴老师,从小耳濡目染,但她小时候就是不能安静地坐在琴凳上。她更喜欢画画,画画的时候她可以长时间的专注。

付菡还经常自己跑出去玩耍,一个人爬到景山上看北京,或者坐在后海边上看着水流,能想到未来将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发生。

在学校里,付菡不内向但也不聚团,平时不怎么努力,老师家长逼一逼就能进前十名。

报考大学的时候,父母觉得做文艺不是正经有保障的出路,付菡也不很过分反驳,就报考了北京工业大学的建筑系。

大学里建筑学的班级氛围很严肃,付菡却发现了同一个班上有个特别奇怪的人,“头发耷拉在两边,腰长到一般人胸的位置,穿着一个大裤衩,你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帅”。

这个人就是曹璞,付菡说自己就是会被这种奇怪的人吸引。当时曹璞听很多重金属的音乐,他推荐付菡听很多国外的摇滚乐,付菡认知的大门就一下打开了。

每到周末,付菡和其他朋友大家都会“盛装出席”, 打扮得像摇滚女孩一样去club里面看到这些乐队的演出,听他们的音乐。学校之外,家庭之外,有一群自由张扬的、酷酷的人。

付菡对音乐也有了一个新的理解,不再认为做音乐是高不可攀的。

2004年的某个夏天周末,付菡在无名高地看演出,她已经不记得台上演出的人是谁,只是那天她站在台底下的时候,看着台上的人,她强烈的觉得自己也可以做这样的一件事。

于是付菡就在回家路上给曹璞打电话,“要不咱们做一个乐队吧!”

曹璞当时正在涂痱子粉,没明白付菡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邀请,就说了一个字:“好”。

“曹璞是我当时唯一认识会弹吉他的人,但到现在,我觉得他还是我认识的人弹吉他的人里面最有想法的那几个人之一。”付菡说这两个人开始做这件事情到现在,一直都有着莫名的默契。

乐队只有两个人是不行的,曹璞找到了他在新街口的一家唱片店买打口唱片时认识的王静涵,说:“我们要组一个乐队,没贝斯手,要不你来弹贝斯吧!”王静涵以为是玩一玩的游戏,就答应了。

后来,有一个朋友把小武的QQ推给了付菡——这四个人就这样看似随便地凑在一起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未来还会像一个家庭一样,经历十几年的风风雨雨。

2.

我们的摇滚乐 听了让人想跳舞

“乐队有愤怒、有冲突、有突破,

有各种东西,

但是最重要的东西是荷尔蒙,

这是一切的出口。”

“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做让人听了想跳舞的摇滚乐(dance rock)。”付菡说,早期做音乐最大的冲动和灵感其实就是荷尔蒙。

后海大鲨鱼成立之后,逐渐开始创作排练自己的作品,他们当时喜欢的车库、朋克、新浪潮、以及一些复古disco乐队, “酷”和“有劲儿”一直是他们想要去的方向。

当时北京周末各livehouse的拼盘演出甚多,在舞台上,后海大鲨鱼是轻松、潇洒、甚至是有喜感的。在设备和技术不足的情况下,可以拿一台psp当音源播放program。付菡在舞台上的表现也是充满活力,即便在小场地里也依然光芒闪耀。

那个时期,一批北京的新兴乐队纷纷崭露了头角,后海大鲨鱼很典型——北京著名高校毕业,得益于早期互联网的音乐营养和影像,以年轻潮流和叛逆为核心表达,以自身经验角度去探索未知世界,这样的一批乐队引领了当时国内摇滚乐的新浪潮。

2005年,由后海大鲨鱼与哪吒乐队、snapline和carsick cars四支北京本土乐队发起的“NO Beijing”活动,更把国内摇滚乐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

此时期,这些北京新乐队的“宇宙中心”在五道口的d22俱乐部。

有演出的时候,大家互相较着劲儿,看谁和谁能一起演,谁比谁演得更厉害,当朋友的乐队演得比自己好时,也会由衷地为对方去多喝几杯,即便没有演出,也会在那呆着,一起浪费时间。

付菡说自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在看演出和玩上,但也是通过这种专有的方式,释放了青春期里的情绪与躁动,“那是一种无法用其他东西描述的生活方式,只有这种生活方式是这样的。”

2006年后海大鲨鱼发行了第一张demo《Hard Heart》,以英文歌曲为主打,展现都市年轻人的内心状态。

有人说这张demo中有太多国际大腕的曲风影子,每一个乐队都会去从之前的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而做出属于自己的声音,才是后海大鲨鱼真正的未来。

3.

野性是生命最开始的原始状态

“那会儿我们那些乐队,

就是谁的生命力最旺盛,

谁最能蹦,谁最有趣,谁最好玩,

就在一起玩。”

2007年5月1日,第八届迷笛音乐节于北京海淀公园举办。此时的迷笛音乐节已经走出了香山学校的“毕业汇演”,演变成了一个引领年轻化潮流的盛大节日。

后海大鲨鱼乐队作为当时80后新乐队的代表,登上了迷笛音乐节的主舞台,在几万人的场地里,开始了他们放肆狂欢的表演。

与一众传统的金属、朋克、老摇滚乐队不同,后海大鲨鱼的四个年轻人,活力充沛,造型时尚,尤其是付菡穿着蓝色的运动吊带,粉色裤袜和帆布鞋的矫健元气的身姿,成为了当时全场的焦点。

演出高潮时,台下乐迷跟着后海大鲨鱼的音乐开始pogo、开小火车,愉快开心地冲撞在一起。

付菡当时演出时喜欢穿紧身连体运动衣和帆布鞋,演出现场男女乐迷通吃。

也有不少乐迷觉得付菡是“性感女神”——付菡觉得“性感“是对她最大的误解,付菡说她追求是一种原始生命力的野性,她“喜欢像动物一样的人,生命最开始的那种原始状态。”

2007年,后海大鲨鱼乐队签约了摩登天空, 推出了首张同名音乐专辑《Queen Sea Big Shark》。

2008年,后海大鲨鱼乐队获得第8届音乐风云榜年度最佳摇滚乐队,及年度最佳摇滚新人奖。

尽管音乐媒体和评论界对他们这种新兴乐队褒贬不一,但是两年前还在为生计发愁的四人,已然在音乐道路上看到了新的希望。

除了各种音乐节、商演纷至沓来,后海大鲨鱼的独特气质也吸引了当时商业品牌的关注。

2008年后海大鲨鱼乐队和P.K.14乐队一起受到匡威的邀请,搭乘着一台装载着设备以及画满涂鸦的房车,开启了以“爱噪音”为主题、全国5个城市的音乐旅行,并在途中拍摄了一部独特的摇滚乐纪录片《爱噪音》。

在那一趟旅程中,他们不仅去到了各个城市的演出场所,还在街头田间演出,也打开了后海大鲨鱼乐队几个年轻人对更广大世界的认知。

2008年8月,“爱噪音”巡演的房车开到了长沙附近的一个农村,乐队成员下来与当地的村民一起玩。

这一天晚上,正好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大家就坐在坐在大树下的小板凳上,从一台旧电视机里看着奥运会的开幕式,那一刻,付菡觉得人生太魔幻了。

4.

我们就在浪潮之中

“我是特别的,我也希望你也是特别的,

我是酷的,我也希望你是酷的,

大家一块儿来,我们有一个自己的party,

你来加入我们吧。”

2008年前的北京,因为奥运会即将到来,氛围空前的开放。回想起来,后海大鲨鱼与其他北京新声那一代的乐队,都觉得奥运会这件事情对他们影响巨大。

空前的开放氛围让后海大鲨鱼深切感受到的是:“浪潮来了,而我们就是在浪潮之中的人。”

基于对时代与城市的观察,后海大鲨鱼乐队在2010发表的第二张专辑《浪潮》。

这张专辑成为了他们的转折,付菡说“当时巨大困难是将四个人头脑和电脑中的大量想法压缩成一张专辑。”

乐队在视觉上的表达也到了近乎疯狂的状态,毕业后的付菡开始逐一实现自己脑海中创意的脑洞。

2010年,《浪潮》的新专辑首发演出来了800多人。

开场前,舞台前面拉了一个白色幕布,先做投影动画,然后幕掉下来一瞬间,乐队几个人穿着白衬衫,付菡穿着银光色的连体服,像一群怪物一样冲进了一个异世界,演出了专辑中最炸的那首《黑夜大流行》——“我们要照亮这个黑夜。”

《浪潮》做得复杂而超前。今天人们在谈论前浪后浪,而他们早在2011年就告诉大家:我们都是浪潮里的一部分。也许那时预言的未来世界,刚好来到了现在。

5.

在得到这之前 你会失去什么

“乐队就是从恋爱期到变成结婚,

然后到变成一个家庭。”

当时,乐队成员之间的拉扯感也越发激烈。主要负责创作和舞台呈现的付菡回过头来去看那段时间,觉得自己当时想要的太多了。

“我要舞台好看,还要观众喜欢我,我还要音乐炸,我还要认可理解我们,我还要漂亮时髦,还要你认为我是一个艺术家,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后来明白了,你要想得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你要先想你要先失去什么东西,你愿意用什么东西换。”付菡说。

乐队成员们在努力去实现这些创意和想法的过程中,也发生了很多改变。

在天马行空的创意执行过程中,大家都在尽力地学习、磨合、在进化的过程当中互相追赶。

这个过程也很疲惫,有一次乐队有人急了,质问付菡:“我们已经会做一件事情了,可不可以在这件事情里继续做,而不要刚做完这件事情就要开始一个新的东西?”

《浪潮》发布之后,后海大鲨鱼停了一段时间,外人看到的是乐队成员各个都时髦风光,却看不到这几个人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他们对外也从不表现这些。

大家开始对自己为什么做音乐这件事有了怀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玩下去了,然后乐队就暂时分开了一段时间。

6.

风吹着去了 下个世纪

“你要接受创作的任何的可能性,

我们可以接受十年玩一种音乐的人,

我们也可以接受一年玩十种音乐的人,

这不是错误。”

付菡去了美国、曹璞去了印度、小武去了西藏,大家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

在SXSW音乐节演出完,付菡疯玩了三天,看遍了想看的演出,有一天晚上突然赶上了暴雨和闪电,那一刻她在雨里突然哭了起来,特别想回家和北京的朋友们一起。

第二天她就回纽约的住处,冷静下来,打开电脑,一口气写下了《bling bling bling》这首歌的全中文歌词:“你要去哪里,我去哪里,我也不在意;以后我们各自还有 一生的奇迹;今天在一起吧,风吹着去了 下个世纪。”

付菡把demo发给曹璞,曹璞一听:“这个东西OK了”,此时已经是后海大鲨鱼乐队的第七年。

“这首歌讲年轻的朋友们去不同地方的离别,却用了儿歌歌谣的方式。”这样的表达,一下去掉了之前的很多束缚,回到了最自然本真的状态。

付菡的好朋友导演安星为这首歌拍了MV, 在MV里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付菡,穿着旧夹克衫和小时候的网球鞋,最轻松潇洒地追逐着梦想,也做回了自己。

在这样持续的情绪里,乐队完成了第二首中文的新歌,也就是在《乐队的夏天》第二季舞台呈现的《猛犸》。

《猛犸》的灵感来源于付菡一次真实的经历,她在school喝醉了酒,出租车下车的时候,吐了一地。她看到呕吐物里仿佛出现了一匹白马,升到了城市的上空。

所以脑海中飘过一句:“梦是什么,是白色的泡沫,是啤酒花里我们吐出的野马。”

2015年是后海大鲨鱼成立的第十年,通常十年是一个乐队的里程碑,但鲨鱼的方式不是回顾过去,而是做了一个新的开始,于是他们策划了 “年轻朋友音乐会”。

每年的“年轻朋友音乐会”都是一个朋友聚会的大party,许多年轻的新乐队也会在这样主题的演出中被大家看到和喜欢。

大家用在一起的创造力和欢乐,默默抵御着时间的流逝,和日常世俗的追赶,越是紧迫,越是狂欢。

《猛犸》之后后海大鲨鱼开启了全国巡演,他们去了30多个城市,包括新疆、西藏……在路上的感受,他们纪录下来。

回来后不久,有了第三张专辑《心要野》,这张专辑的主要词曲创作以及专辑海报设计都是由付菡完成。

“心要野”也成为了他们乐队的slogan,更成为了他们以后音乐创作信奉的标签。

在那之后,后海大鲨鱼乐队又进入了更新的阶段,甚至是更难的阶段,大家在生活上全都有了新的生活状态和新的梦想,工作、家庭、失业……这些也都必须在大家的人生清单里,不能只考虑乐队的事。

曹璞作为成功的建筑师,要经常去负责一些重要的项目和工程;小武已经成了厉害的录音师和混音师,工作被全部排满;王静涵结了婚,也在探索他的音乐之路。

付菡用instagram给喜欢的制作人写信,后来找到MGMT新专辑的制作人Patrick Wimberly,一个月后,付菡去了纽约,一起制作她个人的音乐作品。

她说这样做,为了学更多的东西,成为完整的自己:“这样我们会变得不那么需要互相证明自己,而是因为热爱而在一起。”

2018年“年轻的朋友音乐会”依然在如期举办,赌鬼乐队的王梓作为吉他手,正式成为18年后鲨现场演出的一员。王梓有着深厚的演奏和制作功底,但依然充满了浪漫与戏剧感。

2018年底,后海大鲨鱼出了新单曲《超能力》,一个已经进行了16年的乐队不会轻易就解散,或者停掉。付菡说虽然说外界看他们是在疯玩,但每个人都对这个乐队有一种强烈的执念和责任感。

7.

“孤单的人 真心的人在一起吧”

“乐队的音乐,

能自然地去开心地笑的东西是最重要的,

但可能这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感受到的,

就是那种自然的生命力。”

接到《乐队的夏天》第一季邀约的时候,后海大鲨鱼拒绝了邀请。他们觉得那时候乐队状态不适合参加节目。

随着《乐队的夏天》第二季的到来,后海大鲨鱼接受了邀请,成为今年节目中最受关注的乐队之一。然而疫情的原因,一直在国外的曹璞无法回来参加比赛。

在与节目组对接的时候,付菡与pd和视频组关于视觉呈现沟通了很久。

付菡说很多人觉得后海大鲨鱼的的快乐是阳光的,积极向上的,但是后海大鲨鱼的快乐里有很多英雄主义和略带悲伤的色彩,在这样的舞台上,想呈现出这样丰富的感情色彩,不容易。

后海大鲨鱼在第一轮的比赛中,演出的就是《猛犸》,第一场下来,分数并没有特别高。

专业乐迷和评审一直在cue说是因为曹璞的缺席,付菡看了回放总结下来,觉得问题是“自己没有笑”,这种压力和紧张来自于她觉得要在乐队成员不全在的情况下,也要把舞台呈现做得像大家都在时一样好。

第二场改编赛制的时候,后海大鲨鱼改编了西游记里的插曲《天竺少女》,他们用尽全力,去将一首80年代的影视插曲表现出真正的“后海大鲨鱼”的风格,而这首歌也是付菡一眼便在歌单里看中的,因为她觉得不管输赢,要唱自己想唱的歌。

现场加入了非洲鼓、管乐、中国锣,付菡从《春之祭》的舞蹈里获得灵感,对歌词进行了改编:“快乐的人啊,孤独的人啊,真心的人啊!”

那一刻,你能听到的是后海大鲨鱼多年一直想传达和召唤的,与伙伴、与同类,一起用创造力连接在一起,与抵御日常的平庸和孤独。

他们想用不同的乐器制造一场像《红辣椒》里的梦的游行。遗憾的是这次的改编呈现,在现场得到的评审分数并不高,被同组的大波浪以一首骚气又反转的《爱情买卖》pk掉。这支第二季乐夏呼声最高的乐队,竟然无缘十强。

有人说后海大鲨鱼已经疲惫了,不时髦了,但其实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个阶段,现在的他们并不在意时髦与否,而是要做可以留下来的音乐。

就像他们说的:“我们曾经是浪潮里的一部分,但现在我们要做一名冲浪手!”

在复杂的成人世界里,他们经历过太多潮起潮落,难得的是他们用了16年的时间,拼尽全力想坚守住的是儿童般的天真自由和想象力。

“其实年轻时你在用你的态度表达音乐。现在的我们是用音乐表达态度,并不是你身上的兽性消失了,只是换了一种不同的方式。“付菡说。

*本文作者郭小寒为看理想App节目主讲人,在《乐队的夏天2》中担任专业乐迷,想了解更多乐队故事与作品分析,欢迎至看理想App内收听节目详情。

配图来自《乐队的夏天2》及网络

原标题:《后海大鲨鱼:快乐的人,孤独的人啊,真心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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