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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不易,冒险不止

2020-09-27 13:30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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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毒眸编辑部 毒眸

文 | 符琼尹

编辑 | 吴燕雨

9月25日晚,在“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现场,工作人员看着一群将站台蹦得抖动起来的粉丝,无奈地说:“注意一下,不要蹦了哈!”听罢,他们意犹未尽地停下了,不过看样子,下一首快歌准还会再蹦起来。

毒眸就在这群狂热的粉丝身后,看完了全场。这是一次特别的收官演唱会,尽管几乎每年《明日之子》收官后,“明子”演唱会都是固定环节,但把四季“明子”聚到一起的“家族演唱会”,尚属首次。

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

说来有趣,台上的四季“明子”,形象气质、音乐风格乃至组合形态都各不相同,很难想象他们出自同一档选秀节目。从历届冠军来看,毛不易唱歌时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蔡维泽带上自己的乐队“傻子与白痴”表演;张钰琪则穿着blingbling的衣服、开嗓就是欧美diva范儿;到了第四季,则是编制齐备的乐团。

冠军风格差异如此巨大的背后,是“明日”每一季都如“探险”一般的大刀阔斧改动。事实上,回溯走过四季的《明日之子》,每季都像不同的节目——

第一季让现实选手和虚拟偶像同台竞技;第二季的多元圈层选手,被乐评人认为对小众音乐有着“不遗余力的侧重与扶持”;第三季砍掉“三大赛道”“九大厂牌”的设定,转向寻找合格的“女solo歌手”;第四季则从原本的solo歌手变成打造五人乐团……

四季“明子”共同演唱的《盛夏》,为家族演唱会划上了句号。站在舞台C位的,正是这首歌的原唱毛不易。2017年的9月,他用这首原创曲目唱哭全场,并拿下了首个代表《明日之子》最高荣誉的“最强厂牌”。

2017年9月拿下最强厂牌的毛不易

歌曲的尾声,场上金纸飘飘,现场恍惚间似乎与《明日之子》第一季总决赛的现场重叠了起来。见此场景,再次担任主持人的张大大忍不住落了泪,他哽咽地说“我以为明日之子第一季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唱盛夏了,四年过去,你们又回来了,盛夏又回来了!”

而“明日”所汇聚的,不止是台上已经被看到的明子们。这场关于“未来偶像“的选拔,四年来共有几十万人报名参加,而这场选拔还在继续。节目走过四季的背后,不止是“明子“为音乐梦想的努力,也是明日IP粉丝们的青春记忆,更是网络综艺时代音乐偶像更迭的缩影。

裂缝

“万物皆有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莱昂纳德·科恩的《颂歌》如此唱到。

2016年,企鹅影视高级副总裁马延琨正在为腾讯视频的综艺赛道招兵买马,她看到了彼时偶像行业的裂缝口:在互联网技术高速发展,年轻人兴趣点也在不停更新的当下,电视时代的选秀语境已然陈旧,但是互联网时代的偶像又该如何产生?

同时瞄准这一裂缝口的,还有在偶像行业耕耘了十几年的龙丹妮,和她创办的哇唧唧哇团队。双方的碰撞在2016年3月一个寒冷的雨夜,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开始了。他们越聊越嗨,“创造未来十年的偶像”的想法被兴奋地抛了出来,后来引发争议的选手,虚拟偶像“荷兹”的引入,也在此时被确定。

当时,网络综艺俨然已有超越电视综艺之势,而“超女快男“之后,互联网时代的”选秀“偶像会生长出什么样子?《明日之子》就这样带着“三大赛道”和“九大厂牌”的新鲜设计面世了。这个前所未有的设定,撕开了行业的一道口子,但也在最初引来了不少质疑。

《明日之子》第一季的九大厂牌

龙丹妮在当时的采访中明确了“厂牌”的内涵:“厂牌就是人物本身和作品本身,代表了他是谁,他的思考和价值观。厂牌不仅仅是有原创能力的音乐人,还有对作词、作曲再表达的原创能力。”而第一季总监制马昊则解释,“九大厂牌”一定是当下95后的九种代表性样貌。

从结果来看,作为一档音乐综艺,《明日之子》交出了还不错的答卷。第一季的知名度,体现在歌曲的热度上。当年7月底,毛不易的原创单曲《消愁》创下首周20万张的销售佳绩,不仅蝉联QQ音乐榜首11天,在酷狗的播放量更是破亿。最终,在多首999+热评单曲的加持下,第一季以单集最高播放量曾达4亿的成绩收官。

第二季则继续在“三大赛道”和“九大厂牌”的核心赛道上耕耘。李宇春、吴青峰、华晨宇担任导师,也让节目多了许多对乐理、舞台表现力的讨论;选手的音乐风格也更加多元,第二季也成为当时罕见的,冠军是独立摇滚乐队主唱的选秀节目。

第二季中有不少针对音乐本身的讨论

这样的结果不可避免的引发了争议,但团队并没有停止探索,毕竟,当下看似的小众不意味着弱势,没人能预料“明日之子”将在哪个圈层里崛起。

而从战略层面来看,对于选出“明日之子”这件事,腾讯视频也有着足够的耐心。马延琨曾对媒体表示:“《明日之子》不只是在做一档节目,而是在做一个发现和打造偶像的项目,它的周期比《创造101》更长,未来有十几年的偶像打造过程。”

当发现和打造偶像这件事被拉长到十几年的周期,节目每一年的选拔都必须是动态前行,适应当前市场的变化和年轻人的需求。

筹备第三季时,偶像选秀热潮已经开始了两年,大量的偶像在短期内涌向市场。但在龙丹妮看来,许多年轻人并没有做好准备,“甚至没有完成作为一个艺人应该有的基础训练。”

同时,他们也注意到偶像团体的大批出现对solo歌手的挤压,这也让内地音乐市场本身女solo歌手的空缺更显突出。马昊在当时的采访中表示:“今年国外大火的欧美女歌手Billie Eilish, 17岁;当年Adele第一张专辑横空出世的时候,也才17岁,可是国内似乎对女生来讲还没有这样的例子。所以我们想要逆势而为,想让大众去关注女生的音乐,女生的作品。”

于是,第三季变了。它替换了“三大赛道”,按选手是否曾有出道经历,划分的“star”和“restar”;与前两季明日之子致力打造“九大厂牌”不同,第三季只打造最强厂牌;改变了以往选秀节目的“pk”模式,而是以“solo女歌手”必备技能为考核点,更像一个学院化的点对点培训项目。

《明日之子》第三季最强厂牌张钰琪

对于这样的改变,主创团队也许多不确定。第三季的第三集上线时,龙丹妮第一次为单集节目的效果而担心。在这一集中,区别于以往两季的新的小考赛制第一次面世,前两季的数据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还好最后,播放数据不断上涨,第三集的播放量甚至还超过前两集。

像这样的紧张状态,在第四季决定从做“solo歌手”转向做乐团时,又重复了一回。

去年8—11月,第四季的选角团队见了不下2000人,却发现很难有新意,“许多是其他节目消化过一轮的人。” 还要继续做solo歌手吗?还有新的方向吗?这是每次开会团队都要讨论的问题。在11月的一次腾讯视频和哇唧唧哇共同参与的策划会上,《明日之子》监制邱越提出,是不是可以把乐团作为《明4》的核心故事。

“不可能,通常一档节目的研发就需要一年”这个大胆的想法,起初遭到了一些同事的反对。然而在马延琨和龙丹妮开会后,仍决定推翻,从头开始。于是节目组开始了高度紧张的8个月筹备。

除了寻求新意,做“乐团”也是因为团队在前期调研中,发现了乐团在国内市场是有断层的。总导演张佩和团队在研究中发现,在五月天和苏打绿之后,华语乐坛再没有出现过在年轻人中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乐团,在内地更是一片空白,很多人对乐团的印象还停留在摇滚时期。

明日又一次捕捉到了“乐团”这一音乐行业的裂缝。从结果来看,市场给的反馈是热烈的:据艺恩数据显示,《明日之子乐团季》在9月观看度TOP10在播网络综艺中高居榜首。

数据来源:艺恩数据

“明日”系列每一次看似危险和突然的转向背后,坚持的仍是“打造和发现未来十年的偶像”,即找到那位能让当下年轻人喜欢的“明日之子”。监制马昊说的更为直白——她说《明日之子》是在做年轻人的搬运工,“把他们搬到舞台上,真实再现年轻人音乐的状态。”

新物种

但对于主创团队来说,《明日之子》不止是一档节目,而是选出“未来的偶像“,甚至通过它打造一个产业闭环。

马昊曾在“冷眼看电视”的专访介绍道,这个闭环包括选角、节目制作,以及后端艺人的经纪开发等等环节,“我们希望能形成一个偶像养成的产业。在这种维度去思考时,考虑的就不仅仅是节目本体的收视率,还包含对艺人的养成这些后续的部分。”

一言以蔽之,《明日之子》并不仅是在“做节目”,更重要的“偶像养成”。这个理念落到实操上,最直观的体现便是节目组对于艺人创作的鼓励。

龙丹妮也曾在接受36氪采访时透露,《明日之子》最终选出来的人一定要有真实的自我表达,有相对完整独立的世界观。“我自己运营艺人也是这样,即便他不会创作,我都会建议、要求他们写歌。我说,你写得无论怎样都要写。写完以后,发不发表是一回事,但你得学会用这个去思考,这是你的一个武器。”

在这样的理念之下,原本并不以原创为主的R1SE队长周震南,也在与制作人磨合了两年后,做出了原创曲目,并决定参加《创造营2019》挑战自己。如今当他以教师团老师身份回到《明日之子乐团季》,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唱跳歌手,并能给予后辈指导了。朴树就在节目中称赞:“南南真的是少年老成,我非常喜欢南南。他也有他在音乐上很强烈的梦想。”

周震南在《明日之子乐团季》中的发言

“我们如果选择的一个冠军,她最后是拍戏成功的,那我们这个节目是失败的。”在《明日之子》第三季先导片拍摄的海选镜头里,马延琨和龙丹妮在对选手的面试中,不断强调《明日之子》的音乐属性。这句话是需要底气的,从这些选手后续的表现来看,运营团队也并没有食言。

事实上回过头去看,“明日”系列始终在走一条偶像与歌手之间的交错航道,堪称偶像中的“新物种”。“唱作人”是“明日”系歌手们最突出的共同属性。

以第一季冠军毛不易为例,在比赛期间就已经推出了14首原创曲目,出道至今已经累积有了2张正式专辑,31首原创作品,和数场万人巡演。其中,第一张专辑《平凡的一天》登顶网易云音乐2018年度完整专辑销量榜,第二张原创专辑《小王》登顶各大榜单,获华语金曲奖“十佳专辑”。

网易云音乐2018年度完整专辑销量榜

而前三季通过《明日之子》签约哇唧唧哇的选手,绝大多数都已手握一张EP或者正式专辑:《明日之子乐团季》亚军乐团午睡留声机的主唱廖俊涛,在参加本季节目前已发行了2张专辑,且举办过全国巡演;《明日之子》第二季的亚军田燚有了一张EP和一张正式专辑,季军斯外戈有两张EP。蔡维泽也曾在领奖时笑言:“感谢哇唧唧哇在不看KPI的前提下支持我的音乐。”

到了第四季,更是诞生了乐评人邹小樱口中的“新物种”BANDOL。

“从‘地下’到‘主流’,这几乎是华语乐坛乐队唯一的上升阶梯。但在乐队文化和偶像产业更为成熟的日韩,还存在另一种模式:事务所乐队。即由偶像事务所(经纪公司)通过选拔而组建,经过专业训练后正式出道。在日本,媒体们还创造出了特指偶像乐团的BANDOL一词,即乐队(Band)+偶像(IDOL)的合体。” 邹小樱曾撰文道。

在明日家族的演唱会上,观众也能最直接感受到“新物种”的刺激——流行乐中能拥有马头琴的音色;乐团的演奏可以有伴舞助兴;乐团固定成员中的rapper也让嘻哈和摇滚来了一番碰撞和融合;通常位于乐队最后方的鼓手能与主唱并排演奏,享受迷妹们的欢呼……

对于腾讯视频和哇唧唧哇来说,对这些“新物种”的运营工作才刚刚开始。乐团们在市场上的亮相已经安排,比如最强厂牌气运联盟就将在接下来的几个音乐节中亮相,同时也演唱了国庆档影片《一点到家》的推广曲。

气运联盟演唱了 《一点到家》的推广曲

“明日”系选手对于音乐的坚定,也十分明确。有从业者告诉毒眸,他负责策划的颁奖大会,本想在一众偶像里,为张钰琪颁发时尚类相关的奖项,最后却被婉拒了。“虽然他们公司挺想让她来的,但是她本人表示还是希望自己多做跟音乐有关的事儿,所以公司也尊重她的意愿了。”

《明日之子》似乎想要把“偶像”这个词,从过去几年中,被日韩工业影响而“窄化”了的“唱跳爱豆”定义中解放出来,这也让其在当下语境中,成了一个非典型偶像的“新物种”。

“偶像这个词‘害了’偶像本身,一个真正合格的偶像一定是靠作品的力量,榜样的力量感召很多人去喜爱他。”《明日之子乐团季》监制马昊说。

快半步

“气联!气联!气联!”还未正式开场,毒眸就被前面粉丝气沉丹田的怒吼震慑到。此时,旁边有人小声低语:“人气这么高?是那个一个鼓手四个主唱的团吗?”

气运联盟在明日四季家族演唱会

虽然气运联盟受到了部分网友对其实力的质疑,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明日”要选择“新物种”要付出的代价之一。在一场由学员、教师团、观众参与度极高的选秀比赛里,粉丝的线上投票同样至关重要,实力并非唯一考虑的内容。

而频繁的更新赛制,也让每一年的“明日”成了“探险”,关于“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明日之子?”“未来的偶像究竟长什么样子?”总是比行业流行的热潮来的要快那么半步,而它面临的难题,也是从未停止。

前两季的“明日”,诞生于传统互联网更迭中、偶像相对缺失的年代,更像一个让来自各个圈层新人的“比武”擂台,强调“PK”的对抗性。7期以上的直播量更是对选手现场表现力的极大考验,这样的直播体量也被马延琨称为对标“NBA””的赛事,足见其惊险刺激。

而到了2019年,轰轰烈烈的偶像选秀节目已经过了两年,大量的新人被推向台前。当行业开始不停“造星”,“明日”却停下来,退了一步,开始思考起“造星”背后的逻辑:“这些年轻人真的热爱音乐吗?”“他们为了这份热爱做了多少的准备?”

带着这样的想法,第三季开始像一所“学校”,为选手们设置了三次小考:声乐、舞台表现力、创造力。原本专注唱跳的选手,必须要在48小时内改编一首歌;原本擅长声乐的选手,也需要在小考中尝试唱跳。

听见要48小时内改编一首歌的选手们惊呆了

“学校”模式,到了第四季正式成型。乐手和主唱们进入“明日高校”,在一次次小考中,从2人乐团到3人乐团,再最后以5人组乐团出道。在一次次的拆分、重组、小考、现场表演中,这些素人学员们也在几个月中经历了一个乐队浓缩的完整经历。

但“快半步”的观察,总要晚一点才能被验证。

用原创作品实现人气逆袭的毛不易,在随后几年后发现,原创成了市场的重点,《这就是原创》《我是唱作人》等主打原创作品的节目纷纷出现;小众乐队主唱蔡维泽,今年夏天也带着他的“傻子与白痴”乐队,登上了《乐队的夏天》第二季,乐队也成了综艺节目挖掘的新宝藏;第三季试图探索女性solo歌手的行业处境,今年女性话题就成了热点,“浪姐”更是成为爆款;而今年,则是诞生了几支乐评人口中的“新物种”BANDOL……

傻子与白痴乐队在家族演唱会现场

但在被验证其先验性之前,“快半步”难免会陷入“小众”和“圈层化”的桎梏中。一位完整追完了明日之子四季的粉丝就曾告诉毒眸:“我怎么感觉明日之子越做越小众了。”从当晚演唱会的“大合唱”曲目来看,似乎也只有第四季主题曲《有一群伙伴比啥都浪漫》和毛不易的《消愁》能达成“全场大合唱”。

事实真的如此吗?毒眸面前那群在开场前喊着“气联”的粉丝,好像在说“并非这样”。

他们不止会喊“气联”,也会喊“午睡留声机”、“水果星球”、“银河系”。在第四季主题曲响起时,他们能跟着合唱;他们对毛不易的歌“每一首都熟悉”;周震南表演的时候,“周震南震四方南极星永不荒”的口号也是张口即来;蔡维泽带着乐队上台时,他们齐声呼喊喊“傻白!傻白!傻白!;“张钰琪!”“冯希瑶!”等尖叫也在表演时此起彼伏……

这俨然已不止是气运联盟的粉丝,而是“明日”系列IP的忠实受众。虽然在张大大说“明年的夏天,我们不见不散”时,他们笑着摇头说“不必了不必了,别搞我了”,但从他们对前四季的熟稔程度来看,第五季开场时,他们大概率也不会缺席。

不止用户,从人才供给来看,如果说电视台的黄金时代,“超女”“快男”是无数想要做solo歌手年轻人心中的金字招牌。而在当下的互联网时代,一部分人的这个目标或许正在变成“明日之子”。

除了四年里有几十万人报名“明日”,和已经成功出道的明子,那些即使在节目中还未被看到的选手,也总有机会在下一次明子里不期而遇、继续追求音乐梦。在《明日之子乐团季》的开场,第一季选手廖俊涛进场时,就引起了全场的轰动。几位选手纷纷表示“很喜欢他的音乐”。

廖俊涛的出场

至于“小众”,或许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在所有娱乐形态分众化的当下,没有小众,只有圈层。而当把在这个圈层做到极致,影响力就将“破圈”,比如毛不易如今就已是歌曲有高传唱度的大众歌手。

“明日”的探险还将继续,下一季的“巨星”,又会从哪一个圈层诞生呢?

原标题:《“明日”不易,冒险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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