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外交涉史料丛刊（第一辑）——《金轺筹笔》

金轺筹笔

曾纪泽 庆常等撰 李峻杰整理

2020年7月出版

定价：58元

内容简介：《金轺筹笔》，曾纪泽、庆常等撰，为晚清重要的西学书籍之一。清光绪六年(1880)，驻英法两国公使曾纪泽奉命赴俄国商谈改订崇厚草签收复俄占伊犁之条约，自六月二十九日至次年正月二十五日，与俄国外交大臣格尔斯、驻华公使布策，经数十次争辩，俄方始同意改约，另定《中俄伊犁条约》及《中俄陆路通商章程》，为中国挽回若干权益。商谈争辩时双方发言，均记录刊布于书中，为研究中俄伊犁交涉的第一手资料。此次整理以光绪九年朱克敬《挹秀山房丛书》刻本（藏于国家图书馆古籍部）为底本，参校《小方壶斋舆地丛钞》本、湖南新学书局本、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光绪十三年杨楷刊本（袁同礼校订）等。

整理者介绍：李峻杰，四川乐山人，史学博士。毕业于暨南大学专门史专业（中外关系史方向），现任四川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讲师，从事中国近现代史专业的教学和研究。在《史林》、《民俗研究》、《中国史研究动态》、Journal of Chinese Overseas、《海交史研究》等中外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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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整理凡例

前言

杨楷刻本序

重印金轺筹笔金序

重印金轺筹笔袁序

卷一

庚辰六月二十九日未刻

七月十八日

八月十四日

八月二十三日

八月二十七日两点钟

八月二十八日一点钟

九月初三日一点钟

九月初六日一点钟

九月十七日两点钟

九月二十日两点钟

卷二

庚辰九月二十四日两点钟

九月二十九日一点钟

十月初三日午正

十月初八日一点钟

十月十五日

十月二十二日一点钟

十月二十九日

十一月初七日

十一月初十日四点钟外部尚书格尔斯来署会晤

十一月十三日布策偕孟第来署

卷三

庚辰十一月十四日未刻

十一月十六日

十一月十九日一点钟

十一月二十一日

十一月二十二日布策偕孟第来署

十一月二十六日一点钟

十一月二十七日一点钟

十一月二十八日一点钟

十二月初六日两点钟

十二月十三日一点钟

十二月十八日一点钟

十二月十八日三点钟

十二月十九日三点钟布策来署

十二月二十日

十二月二十三日两点钟布策来署

卷四

庚辰十二月二十五日一点钟

十二月二十七日一点钟

十二月二十八日两点钟布策来署

辛巳正月初三日两点钟

正月初四日一点钟

正月初四日三点钟布策来署

正月初六日三点钟

正月初七日三点钟布策来署

正月初九日早晨十点钟

正月十一日一点钟布策来署

正月十一日三点钟

正月十二日一点钟

正月十四日两点钟布策偕孟第来署

正月十七日一点钟

正月十八日两点钟

正月二十五日

和约 附后

新约 二十条

专条

陆路通商章程 一十七条

俄商前往中国贸易过界卡伦单

附录

（一）中俄伊犁改约谈判中曾纪泽致国内奏疏信函

（二）清政府关于中俄伊犁改约交涉的部分上谕、奏议

#前言节略

金轺筹笔.mp300:0006:52未加入话题

虎口如何索食：

曾纪泽在中俄伊犁改约谈判中的道、术与气

不过，在我点校《金轺筹笔》时，也始终有一种史学的问题意识，即“问答节略”里所展现的折冲樽俎、刚柔并济、谈吐风趣、进退有度、情理兼收的曾纪泽是当时真实而全部的曾纪泽吗？即便文本没有过度虚构和“制作”的成分，要想实现“台前”这么完美的外交谈判，幕后的曾纪泽将会是何等的模样、经过怎样努力？这其中有没有“被遮蔽掉”的曾纪泽及与之相关的隐情？曾纪泽在谈判时为何会这样说，谈判的底线和原则在哪里？在外交谈判“术”的背后有无“理”和“道”的存在？要想解答这些疑问，或许只能“山外看山”，跳出《金轺筹笔》才能更多元地去看曾纪泽及其这一历史文本。随后笔者通过阅读曾纪泽此间的日记、诗文、信函和时人相关史料去追寻他，学着“艺术家欣赏古代绘画雕刻之眼光及精神”（陈寅恪先生语）一点点去弥缝和勾连“残余断片”，在看到光鲜亮丽的“外交家曾纪泽”之外，还看到了一位作为普通士人的曾纪泽，一位有血有肉具有公子气而又“行己有耻”的曾纪泽。他有他的恐惧、纠结和自我砥砺，他有他的儒家修养、性情和气节，他有他“玩弄一世”的手段、为人做事的逻辑和底线，他有他对国家利益和身家名利的看法。当然，基于对种种史料阅读后的综合判断，以及对曾纪泽的多元了解，我也消解了从史学意义或文本“叙事虚构性”（海登·怀特语）上对《金轺筹笔》所载曾纪泽自我言行塑造的疑虑。

随之，探究曾纪泽何以能为外交家的问题便开始凸显，尽管晚清时人和后世史家都做了不少颇有见地的解读。如前文所述，同被称为晚清外交家的薛福成便认为，曾纪泽在晚清外交官中当推第一，或可以从他所提出的使才应兼具“贤相之识与度”与“贤将之胆与智”去理解。著名外交史学家李恩涵在《曾纪泽的外交》（后又名《外交家曾纪泽》）一书中亦提出了他的评判，“如果我们将忠实、谨慎、善辩、谋略、精确、坚忍、博学、勇敢、谦恭等品性，作为理想外交家所应具备的条件，并用以衡量曾纪泽，可以说，他很够格。”李恩涵先生还进一步分析说：“他忠诚谨慎，是得自家教；他谋略优长，能言善辩，临危不惧，勇于任事”，“他坚忍不挠，不向暴力低头的‘挺经’精神，谦恭待人恂恂儒者的处世态度，更出自他父亲的心传”。在不足方面，李先生认为“他最大的缺陷，实在于‘博学’一项，缺乏近代外交的训练与深刻的国际政治知识”，交涉时偶尔会“举止过于直率”，“可能是由于他的情绪激动，又对近代国际外交的惯例不甚熟习所致”。李恩涵先生看到了家教心传、儒家教养和自身品格对“曾纪泽外交”的积极意义，但对不足的分析似乎又有些后见之明和过于技术理性的眼光，有些求全责备。况且，“举止过于直率”、“情绪激动”等个人性情在外交谈判中也未必是坏事，有时或可达到“守拙以求进”的效果，这一点在《金轺筹笔》所载曾纪泽谈话中可以得到明证。当然，真正有自己风格的外交家，也未必拘泥于近代专业技术性的外交训练和外交知识，在“术”的层面上，还应具有独特的性情、气度、才智和胆略。

在接续追索和反思过程中，驻德使馆随员陶森甲关于曾纪泽的挽诗时常浮现于脑海。这位曾与曾纪泽交往过从的“弟子”，将曾纪泽使俄改约之事和《金轺筹笔》叙入诗中，“更有《金轺筹笔》记使人，一读一徘徊”，并做小注说“长白桂竹君《西航笔记》云：曾侯不可及者在于发一言而西人崇信，故交涉事件不劳而理，他人虽有大才而声望不孚，将如何之？”此处桂竹君所言曾纪泽办理交涉虽过于神化，但却描绘出了曾纪泽所独具的气势和魅力。见过曾纪泽如何进行外交谈判的陶森甲，在采信后还进行解释，或可说明并非无稽之谈。只是陶森甲的解释在“大才”论之外，便归因于“声望”，或也言之过简。或许陶森甲所提到的《金轺筹笔》，可以给出另外一种解释和观感。特别是该书所载的谈话，颇能传达出曾纪泽在与俄方谈判交锋中所展现出的才智和气势。这一点除了前述刘坤一、金问泗所谈的读后感外，李恩涵先生也据此书所载谈话而总结说：“他在整个谈判过程中，处处都表现出立言谨慎、风趣得体的特点，并常在俄人的峻言威胁下，反唇相讥，措辞十分强硬。”在谈判中要让强大的对手“敛其锋焰，就我范围”，自身不得不具有一股憾人的气势。

从会谈对手方来，俄方谈判代表热梅尼曾向俄国外部尚书格尔斯抱怨说，会谈中对曾纪泽“大施压力”，但“曾（纪泽）不理不睬”。随后格尔斯在致热梅尼的信中也说：“中国侯爵（即曾纪泽）竟然对我们采取那种态度，使我非常气愤，而且我认为我们对他愈是表现愿意和解和有礼，他就愈是傲慢。”在中俄即将定约之际，直接与曾纪泽对垒交锋的格尔斯又多次对曾纪泽说：“此次商改约章，实系最难之事，而贵爵商办此事，竟成厥功，具见贵爵才智兼优，能办大事，曷胜钦佩”，“我办外国事件四十二年，所见人才甚多，今与贵爵共事，始知中国非无人材”，“贵爵办事最为谨慎，往往中国已欲退让而贵爵言语之中，仍不肯遽然放松也”，“以贵爵之才智，不惟出众于中国，亦罕见于欧洲，诚不可多得之使才，外部诸公同为钦佩，即如热大人久办外国事件，彼亦为钦羡。”因格尔斯说这些话时已没必要向对方示软讨好，故不可将这些话全当作外交辞令来看。而此间曾纪泽亦在致总理衙门信函中说，“布策阴柔狡狠，本有入水不濡、近火不爇神通”，但他却能与之相互争辩，与格尔斯、布策、热梅尼等人“诘难数十万言”，亦可反向说明曾纪泽的才智、气性和儒士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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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近代中外交涉史料丛刊（第一辑）——《金轺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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