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与遗憾共存的长江北源楚玛尔河

在长江三源中，楚玛尔河似乎是最没有“牌面”的一个。

每隔几年，南源当曲、正源沱沱河就会热闹一番，闹出孰为正源的争论，而北源楚玛尔河似乎总在讨论之外。

图片来源/中国林业网然而，当作家王宗仁第一次来到楚玛尔河时，却感慨到：“唐古拉山和楚玛尔河，是青藏高原上两种不同的高度……因为有了楚玛尔河，唐古拉山就挺立得更像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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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的《长江志》对当曲源和沱沱河源都有准确的经纬度数据，而它仿佛也对楚玛尔河有点“偏心”，以至于唯独在楚玛尔河记录时语焉不详：“楚玛尔河有北、西两源。北源发源于可可西里山东部高地，曲折西南流转南至海拔4780米处与西源汇合。出山后，向南转东南流至一咸湖，再出与北源汇合……”让人难寻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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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玛尔河

究竟是怎样的一条河流

它是梦幻的长江北源

楚玛尔河位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西部，又称曲麻莱河，意为“红水河”，属长江源自然保护区，上游区域是可可西里保护区的中心地带。

摄影/刘夙培

它在长江三源中长度最短，仅530千米，水系较单调，所以也成为了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但它狭长的流域，横卧在江源地区北部，汇集昆仑山南坡来水汇入通天河，流域面积达2.09万平方千米，极其宽阔的河水，就像系在三江源大地上一条赭红色的腰带，蜿蜒伸向天边。

摄影/李晓东在阳光的照射下，楚玛尔河又变幻出迷人的图案，既像被水冲刷的岩石，又像任意飘洒的干枯树叶，令这片被誉为“中华水塔”的三江源，美得恣意张扬。

它是遗憾的纪念碑

然而，这个海拔5000多米的遗世梦境中，却仿佛带着一点遗憾。

2009年，当科考队员在楚玛尔河调研时，发现不少冰川已经出现退缩的痕迹，从新西兰引进的“草场围栏”正在对珍稀的藏羚羊种群造成威胁，人与自然仿佛在楚玛尔河两岸对峙着，撕扯着高原本就狭窄的生存空间。

长江源头姜根迪如冰川 摄影/税晓洁那座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楚玛尔河第一桥”，也已然褪去了威风凛凛的模样，栏杆断裂、路基崩塌，狭长且孤独地躺在一边，如一个骨瘦如柴的缄默老者。

楚玛尔河断桥 摄影/向左走ぃ烽子

而楚玛尔河东边，那座1952年成立，1980年废弃的县城色吾沟，记录下的则是“沙逼人退”的恶果，当年，选择这里做新县城，是因为这个河谷水草丰美，但终于，留下的只有一片荒凉。

图片来源/中国桥

在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之后，人们开始意识到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草场围栏被拆除；新建的楚玛尔河大桥与钢铁巨龙般的“天路”一起穿河而过；78个桥孔可供藏羚羊、野驴、野牦牛、白唇鹿等稀有动物自由通过；曲麻莱县的居民也安居了下来，不再被黄沙侵扰……

电影《长江图》剧照在电影《长江图》中，所有人的灵魂最终相聚在楚玛尔河，逝去的母亲，是原生的长江，主角安陆，则是从满目疮痍的土地上，重生的长江。

摄影/杨勇

正如即使无人，也仍然矗立在荒野中的楚玛尔河火车站，它时刻在提醒着这里是中华文明的根，虽然寂寞高远，但永远不应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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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制作：藏地科普

作者：丁娜

编辑：丁娜 宋小琴

监制：马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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