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振兴研究专家李凯：要鼓励生育，也要鼓励“留”和“来”

“东北振兴发展的根本动力在于深化改革、解放思想，调整人口结构是改革的其中一项。”2月19日，针对舆论热议的“东北地区率先全面放开生育限制”一事，东北振兴研究院副院长李凯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这项生育政策的改革对于东北振兴发展具有长远的意义。

2月20日，国家卫健委作最新说明称，我们认为，东北地区人口长期减少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是简单放开生育政策就能解决的。对“恳请国家全面放开东北地区生育政策限制”的观点，需他们做全面深入的研究论证。据此，我们与代表进行了沟通探讨。关于互联网上“东北地区将试点放开生育限制”“生育政策将全面放开”等推测，不是答复的本意。

东北人口减少并非短期可解决

此前，国家卫健委2月18日公布答复全国人大代表《关于解决东北地区人口减少问题的建议》时表示，东北地区可以立足本地实际，率先对全面放开人口生育限制进行探索，提出东北地区实施全面生育政策的试点方案。

该话题随即引发舆论关注并冲上热搜，尤其是围绕东北地区、人口减少、全面放开、率先试点等关键词，更是形成了强烈的讨论。国家卫健委在答复中称，东北地区人口总量减少，折射出的是区域经济体制、产业结构、社会政策等综合性、系统性问题。

对此，长期从事东北发展问题研究的李凯表示，尽管全面放开生育限制是提高生育率的最直接途径，解决的只是户籍人口的增长问题，对于东北地区的振兴发展短期内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但从长远来看，越早改革生育政策，东北人口出生率下降、老龄化增长等问题就能越早得到解决，这对于东北的改革发展有着深远的意义。

国家卫健委在对上述代表建议进行答复时举例称，随着资源枯竭和国家产业升级转型，大批年轻劳动力无法在本地找到满意的工作，只能流向经济更好、工资更高的地区。

这是东北地区人口减少的一个显著表现。李凯指出，未来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内，东北地区人口的流失和规模的减少，仍将是一个趋势，“这不是短期可以解决的，它体现的是一种经济规律，是经济与社会原因造成的人口相对减少的趋势。”

因此他认为，除了尽快实施全面放开生育限制政策之外，要想从更有效地解决东北人口流失问题的解决，当前需要靠“两条腿走路”，“一方面要鼓励生育，另一方面要鼓励留和来。”

产业结构全面调整是留住人的根本

留得住人、引得来人的根本，就是产业结构的调整。“在产业结构调整过程当中，优化营商环境、生活环境、就业环境，这样才能吸引外来人口、留住本地人口，这是目前东北改革发展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李凯也坦言，东北想要改变产业结构仍然任重道远，“作为老工业基地，有不少资源枯竭、产业枯竭的地方，人不减少是不可能的。”所以，东北的整个就业结构都要改变，而创造一些新的产业需要时间。

他认为，尽管“十四五”期间东北还不能实现全面振兴，但是“十四五”对于东北来说，是一个重点突破的时期，人口结构的改革，则是寻求突破的一个重要方面。东北振兴的根本动力在深化改革、解放思想，而调整人口结构正是改革的其中一项，对于寻求东北振兴新突破具有积极而深远的意义。

针对不少网友提出的“生孩容易养孩难”、“生育意愿不强”等担忧，李凯认为，这个问题不仅在东北存在，在全国也一直没有获得有效突破，但倘若在东北一地率先试点全面放开生育限制政策，如果能走出一条路、产生一些成果，对于全国范围来说都具有很大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