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评｜推免阶段放导师鸽子，都是学生的错吗？

近日，某双一流高校教授在博客晒出被学生“放鸽子”的经历。该教授称“学生在联系的时候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就差签卖身契了，一旦手握几个offer立马变了个人，完全不考虑给招生单位和老师带来的麻烦”。

可以看出，事件起因主要出在研究生推免阶段，约定好的学生突然变卦，导致老师措手不及。从聊天记录可以看出，这位老师还是很真诚的，和学生沟通很有耐心，还给学生加油打气。因此，当他遭遇“背叛”的时候，估计很受打击，一肚子不满，甚至给学生弄了一个“失信”的标签。

但说实话，从我个人以及身边朋友的经历看，遇到掏心掏肺的老师概率实在不高。并不是其他老师就不够真诚，而是现有研究生推免机制下，确实容易出现“海王”，双方对此都有一个基本的心理预期，很难毫无保留。

研究生推免——俗称“保研”，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对学生来说，如果选择去外校推免，基本不会一棵树上吊死，海投是基本操作。因为保研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即便联系上了心仪的导师，但导师的录取权重也未必一言九鼎。

这其间还要经历学校组织的种种审核和考试，外地奔波的突发因素，直至最后的体检，都有可能导致录取过程横生枝节。所以，在保研过程中，广撒网这种行为是普遍的、也是无奈的选择。

而很多导师，事实上对此也心知肚明，对于学生的“山盟海誓”未必当真。得承认，当下部分硕士研究生在学术追求之外，也有求职的考虑和需求。很多老师也知道，学校、专业、地点这些和求职关系更大的因素，可能才是某些学生的首要考量。因此，对于学生的信誓旦旦或翻脸无情，许多老师未必真的走心。

从这个角度说，这位选择网络吐槽的老师，其实还是让人有一些感动的。看得出，他对学生是真的用心，很有学术上的追求。他的真心被辜负，甚至在聊天记时用了好几个感叹号，看着也让人有点心疼。

但正像有网友说的“放鸽子，对学校和老师来说是方不方便，对一个学生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在升学这种重大事项上，还是应当有点弹性，优先保障双向选择的权利。

毕竟，在求学招生的供求关系中，学校仍是强势一方，也是应当展现更多人文关怀的一方，对于学生关于人生未来的选择，理当有一定的理解与尊重。

至于在过程中因为学生放弃而导致名额悬空，某种程度这就是机构运转必然会出现的“管理成本”。任何一个机构的日常管理，都不可能严丝合缝，不可能没有任何计划外状况。对于这种情况，学校首先应当有个基本认识，不必大谈道德，多从机制上寻求改进办法。

比如建立更科学的补录机制，增加学校的选择权；或是建立及时的信息反馈机制，允许学生在一定期限内提出反悔，给学校自身更充裕的回旋余地。总之，学校应当认识到，学生的选择权应当被尊重，对爽约也不必忌讳或大加挞伐。相反，对此应当有个心平气和的认识，并以此作为完善制度的逻辑起点。

在制度上有更多补救和缓冲措施，其实才是避免老师真心错付最好的办法，也是从机制上真正体现出来的“对学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