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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冰雪，在俄罗斯苍凉风景里的理想与现实

2021-07-13 18:5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选自系列《边缘》

From Series The Edge

我们知道，当我们把镜头对准某个特定地区时，风景会真切地反映该地区的一些特质。

在有关俄罗斯的摄影里，风景就是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摄影师亚历山大·格朗斯基（Alexander Gronsky）长期专注于此，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俄罗斯地区独有的风景以及它对人的行为的影响。

选自系列《无尽之夜》

From Series Endless Night

选自系列《无尽之夜》

From Series Endless Night

选自系列《无尽之夜》

From Series Endless Night

格朗斯基以项目制的方式进行他的摄影创作。他早期的系列《无尽之夜》（Endless Night）和《边缘》（The Edge）呈现了极夜和白雪覆盖的俄罗斯。

《无尽之夜》拍摄的是俄罗斯北方的摩尔曼斯克，自然光在这里气息微弱，电力所及之处的光照亮了城镇，照片里弥漫着一股浪漫与悲伤。格朗斯基用风景和环境人像构建了这个系列，人显示出其孤独和脆弱的一面。

选自系列《边缘》

From Series The Edge

选自系列《边缘》

From Series The Edge

对于“边界”的探索是格朗斯基作品里的一条线索。在系列《边缘》中，这种“边界性”更为明显。格朗斯基把镜头对准了莫斯科，但他镜头里的莫斯科既不是城市，也不是农村，它像是介于城市与自然的模糊空间。一望无垠的雪白统一了画面，把城市天际线和田园诗般的感觉交汇在一起，让人造和郊外的空间看起来更为抽象。

人在其中的状态令人寻味，与其说他们像《无尽之夜》里那样疏离、孤独，不如说他们被风景所孤立。城市和非城市营造了一种力量，将人与人分成了一个个个体，想要真正连接他们似乎是徒劳的。

在暗与亮的画面色调下面，人在环境里的状态和一种俄罗斯独有的苍凉、广袤在其中浮现。

选自系列《田园》

From Series Pastoral

选自系列《田园》

From Series Pastoral

在接下去的项目《田园》（Pastoral）里，格朗斯基进一步探索了莫斯科和周围乡村的郊区。与前作不同，格朗斯基舍弃了极夜和白雪这样具有标识性的北方元素，去除了明显的气象和地理因素的土地展示了更平常的状态。

乡村、自然和城市之间的区别被消除了，画面呈现一种奇异的融合，背景里的高大建筑前，人们在杂乱无章的郊区休闲玩乐。格朗斯基的作品拥有统一的调子，他没有像一般处理风景拍摄那样，使用带三脚架的大画幅相机，而是用了相对便携的玛米亚7。这使得照片在呈现风景的同时，也对其中人的动作做出精确的记录。

选自系列《田园》

From Series Pastoral

选自系列《田园》

From Series Pastoral

脑海里，我们会把《田园》里的照片和乌托邦的世界做对比，但与此同时，画面里各种冲突的元素形成了一种不确定的过渡。他的照片让人想到了新地形式的取景形式和马丁·帕尔般的刺痛。《田园》散发着浪漫的气质，但又显得讽刺。城市居民的愿望看似与现实相去甚远，又透着人性。

选自系列《山水》

From Series Mountains & Waters

选自系列《山水》

From Series Mountains & Waters

2011年，格朗斯基也曾来到中国，拍摄了项目《山水》（Mountains & Waters）。他将目光对准了飞速发展中国社会里的现代建筑和土地，这些双联照片将自然和城市化的意象切割，又保持两者的连续。在形式上，格朗斯基秉承了他一贯对边界状态的视觉表现。

格朗斯基的画面形式与一些过去十年里出现的中国摄影师处理景观摄影方法有些相似，特别是在《边缘》以后的几个系列中的图示。从他的创作来看，格朗斯基对“边界性”的探索是他贯穿一致的脉络。相比较而言，他早期的项目更情绪化，且具有叙事的倾向，而在《边缘》后，格朗斯基那些经过选择的安静图像引导观众进入画面里的每个细节。评论人奥·哈根在评价格朗斯基的照片时说，“简单的惊奇会深化为复杂的东西。”格朗斯基交给观众的是体验，而非让我们去理解它。他所拍的风景，在为我们描绘了俄罗斯具有特征的自然和社会风景之外，也展示了摄影师看待风景的角度。照片有着浪漫的外衣，底下却是现实的，破败衰落和人的崇高理想结合在一起，展现了风景与人在当下的现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