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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Freddie和他的时代,“皇后”还是来了

澎湃新闻记者 钱恋水
2016-06-22 10:55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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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Queen)终于将于9月26日在上海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带来中国首秀,可惜已经是在弗雷迪·墨丘利(Freddie Mercury)去世的25年后。

未能在一支乐队的盛年一睹其风采自然是遗憾,但是在时代与人都变了之后再相见,也许别有一种心情。

“皇后”乐队与亚当·兰伯特(左)联手合作

盛赞与诋毁都因为时代

崛起于1970年代的“皇后”如日中天时盛赞和诋毁如影相随,就像更早的“齐柏林飞艇”(Led Zeppelin)。当时的人们既目睹他们极致的华丽,墨丘利的“加冕”,他为舞台而生的绝对自信,又见证了他们一掷千金再难以超越的《A Night At The Opera》,歌剧唱段与优美和声建立的独特审美为后来者带来灵感无数。

一曲《Bohemian Rhapsody》当时并不火热,却在日后被奉为“神曲”,歌剧的华彩和金属riff、solo交相辉映,是他们精益求精的后期和成员们天才的结晶。

“皇后”身处仍骚动的70年代却不政治不反叛不抗议,纯粹为美、爱与光荣而生,不仅令人痴迷,也惹恼了相当一部分人。

他们似乎生就成熟,成名于摇滚已经走过滚滚十年的1970年代,成员们在组成乐队前各自均已有过乐队经验。这意味着他们一开始就避免了很多弯路,省掉了很多摸索,也不像那些1960年代的乐队一样政治或反抗气息浓厚,醉生梦死又急迫地发出自己的声音。

由理工科出身的乐手们(最著名的是吉他手布莱恩·梅,后来成为伦敦帝国学院天体物理学博士)和拥有视觉艺术学位的墨丘利组成的“皇后”与这股浪潮保持着一段距离。从梦想成为流行巨星到确信自己能够成为传奇的墨丘利始终目标明确,因此能够不为其它浪潮挟裹,坚守自己的艺术审美。

弗雷迪·墨丘利(左)

然而,墨丘利对荣耀的渴望也预示着他们在1970年代的辉煌后将很快分裂。吉他手布莱恩(Brian May)希望继续保持摇滚,崇拜迈克尔·杰克逊的墨丘利则希望拥抱更为流行和多样的风格。

在那个年代,其实是任何年代,艺术都很难与时代脱开干系,尤其是大众艺术。“皇后”毁誉交加,于1970年代是因为他们大量使用歌剧及古典音乐的元素,与美国人热爱的布鲁斯根源大相径庭;不少英国人则觉得他们的音乐美则美矣,但是不够有深度,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收获掌声和尖叫,好像流行音乐一样。

他们对彼时刚兴起的朋克音乐的极端鄙视,以及奢靡的作风亦是招致评论家们攻击的地方。

到了1980年代,“皇后”开始转型。曾经只用一块门板就能做出一把好吉他驰骋江湖的吉他手布莱恩和能用废弃晶体自组功放的鼓手约翰·迪肯(John Deacon)竟然开始使用合成器并加入电子元素。

转型后,“皇后”不仅鼓点愈发模糊,放克、朋克及电子元素的加入令乐迷觉得受到背叛。此时,他们拥抱了美国人爱的那一套新玩意儿,却伤了英国老派乐迷的心。

整个八十年代,“皇后”离摇滚和重金属越来越远,反而出了不少讨巧又温柔的歌曲。早年的“皇后”也曾展示温柔一面,难得一首原声吉他伴奏的《'39》清爽又伤感,讲述了一个空间探险的故事,回家的宇航员们发现沧海桑田,但是不悔旅途。

但这种温柔与高度商业化后的温柔又大不相同,因此直接导致1980年代后期他们的声誉严重下降。

以生命的代价重拾荣耀

就这样到了1990年代,“皇后”和墨丘利重新迎来辉煌,却是以生命的代价。

1980年代末,墨丘利被诊断出罹患艾滋。布莱恩·梅为他写了一首歌叫《The Show Must Go On》,墨丘利彼时已经病重。就在众人担心他能否完成演唱时,他一杯伏特加下肚走进录音棚,完成了这首可能是摇滚史上最佳主唱的殿堂级绝唱。

这张专辑也因为具备“皇后”早年纯净、优美及与生俱来的忧伤特质而重新为他们赢得声誉。

1991年,墨丘利作为“皇后”乐队主唱的最后一张专辑《Innuendo》出版。六周后,墨丘利去世。死前一天,他才发声明告知自己被确诊罹患艾滋,并呼吁大家一起抗击这个世纪绝症。

这就是“皇后”,不管是后来响彻全球的《We Will Rock You》《We Are The Champions》,还是恣肆欢脱的《Bicycle》,不管是黑暗的、略微诡异的、奇趣的、偶尔质朴的,他们的音乐始终饱含挣脱一切向上的力量。

所以此时重听“皇后”,会发现无论时代怎样变换,好的艺术总能比时代更长久。

墨丘利一生不喜接受采访,更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内心。他自尊又骄傲,私底下低调腼腆,只想永坠爱河永沐荣光,这是他确信无疑的命运。

面对媒体的刻薄批评,墨丘利会在台上手指着屁股,说:“他们(指媒体)从这里说话。”

媒体也的确对“皇后”有过很多匪夷所思的谴责,比如《滚石》曾指他们是新时代的纳粹,证据竟然是一句“We Will Rock You”。

亚当·兰伯特

亚当·兰伯特与“皇后”

自2009年5月在美国偶像的决赛舞台上奉献首场演出后,成为新一任“皇后”主唱的亚当·兰伯特(Adam Lambert)与乐队截至目前已售罄超过70多场演唱会,观众总人数超过一百万人次。

年轻、谦逊、幽默、健谈,亚当·兰伯特作为新时代唱功顶尖的歌手尽管才华远逊墨丘利,却在某些方面比墨丘利幸运得多。

同为同性恋,他早在18岁就公开宣布出柜,并为此感到骄傲。在音乐剧舞台上的历练和对“皇后”的热爱让他足以驾驭“皇后”巡演主唱的位置。

相较墨丘利,兰伯特更邻家、更摇摆,也更性感。

虽不具墨丘利唯我独尊的王者气,但是他的年轻和旺盛的生命力正是墨丘利走后的“皇后”所最为欠缺的。

他从未试图替代墨丘利。相反,演出前他总是会说:“我和你们一样热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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