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寻隐·玄岳纪丨洞天在近：武当山五龙宫考古新发现

武当山五龙宫远眺

武当山五龙宫

2020年9月8日，湖北省最大的考古发掘项目——世界文化遗产武当山五龙宫遗址考古发掘开工仪式在五龙宫举行。这次考古发掘工作是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对世界文化遗产武当山古建筑群进行的首次大规模发掘项目，其学术意义重大，社会影响深远，是全省考古工作的重中之重。考古发掘一年多过去了，有哪些新发现呢？

五龙宫考古发掘现场

房屋正脊之上的鸱吻，深埋池水之中

五龙宫，位于武当山天柱峰以西的五龙峰山麓，灵应峰之下。作为武当山古建筑群中最早的皇帝敕建宮观，这座始建于唐朝贞观年间的道宫，后经历代统治者不断修缮和扩建，鼎盛时期殿堂庙宇多达850间，是武当山建筑最早的九宫之一。然而时光匆匆，岁月的洗礼下，曾经规模庞大的建筑群，如今只剩下零星的庙房及宫门等建筑。

为探究五龙宫的奥秘，由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多家科研单位及高校人员组成的考古工作队，对五龙宫遗址进行周密的发掘及清理，发掘主要区域是五龙宫遗址南宫东道院，发掘面积5000平方米。

在第一阶段发掘清理工作结束后，考古工作队基本摸清遗址大致情况，在对日池和月池的发掘过程中，陆续出土了兽首、铜足、砍刀和霁蓝釉杯等文物。

然而，发掘工作远未结束，五龙宫还保存着怎样的秘密？神秘的五龙宫在2021年的雨季中迎来了考古队第二阶段的发掘。

鸱吻，是神话传说中龙之子，喜吞火。因此，在我国古代，房屋正脊两端之上多喜欢放一对鸱吻，以取避火安康之意。以五龙宫曾经的辉煌，房屋上雕有鸱吻再正常不过了。

2021年6月3日，考古工作队重点对日池和月池开展发掘。因为淤泥太多，为加快进度，考古队员们在遗迹的现场安装了经过改装的小型起重机进行帮助发掘。有了起重机的助力，发掘效率提升了很多，似乎淤泥中的秘密已不再遥远！果然，一个黑色大物件出现在考古队员眼前。经过考古队员的不断清洗，这个黑色大物件逐渐显露出本来样子。有经验的工作人员看着眼前这个物体的形状，也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甚至有人大胆猜测，这或许是一个兽首？或是某个神像？

一番众议后，考古队员基本统一了想法，他们认为这很可能是鸱吻！

那么，安放在房屋正脊两端之上的鸱吻，怎么深埋于池水之中？会不会是古代因洪水爆发，将房屋冲垮所致？难道是有人攀爬屋顶揭取抛弃故意为之？

历史，在疾驰中被卷起一阵阵烟尘。渊远宏大的武当历史，史书有限，很多的历史真相已不得而知。

五龙宫考古发现的鸱吻

有铆钉的大型铁勺重见天日，却不是池子原生

拂去历史的尘烟，重见天日的鸱吻依旧辉煌灿烂。

随着鸱吻被发掘出土，池底还有其他文物深埋于淤泥之中吗？于是，考古队员加紧手中发掘工作。

在起重机与人工的密切配合下，考古工作队有了新的收获！但这件物品再次让队员们疑惑起来，因为这是一样类似木柄的器物。

紧张清理工作后，这个物件的真容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大家发现，这是一个大型的铁勺。

这个铁勺有些残损还有些变形，但整体的形制，基本上还是看得比较清楚。另外，它还有一个铆钉，跟现在人们用的铁锨大的铁勺，基本上功能做法都是相同的。“这件文物具体作用，现在不好说。但是，肯定不是池子里原生的。我们的观点是，被洪水冲刷进来，然后淤积进去。”颇有考古经验的考古工作队副研究员康予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五龙宫因五龙井得名。在营建五龙宫之初，为暗合中国传统文化的阴阳五行学说，古代设计者在院子中分别设计了五龙井和天池、地池，日池与月池，分别代表五行、阴阳及日月。

2021年6月6日，来自武汉大学建筑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王炎松团队的陈牧博士，准备勘测五龙宫五龙井的深度。

穿龙虎殿而入，便是五龙宫最著名的五井，右侧一线排列三口石井，左侧二口石井，并称为五龙井。有人说，五龙井深不可测；也有人说，一井汲水，五井皆动，井水甘美。

元朝《武当福地总真集》记载：“五龙井，在五龙宫之四维。中一井，在拜殿内，即历代投简之所。今以石掩之。泉甘而美，色清而莹。”

古井幽深黑暗，似乎在岁月的加持下增添了不少的神秘。那么，陈牧博士打算怎样勘测呢？

刻有铭文的石碑

五龙井，依靠岩层天然渗水存储井水

天色越来越暗，狂风席卷而来，不难猜出这是即将变天的征兆。陈牧博士选择用古老的测量方式向幽暗的五龙井挑战。他拿着卷尺的一端，又用另一端的卷尺绑着石头，丢下井洞内，以此估算五龙井的深度，并计算数据差。

根据文献记载，五龙井修建完成后，道士们做完法事会向井内投掷大量器物。随后，考古队员下到了井底，实测井的直径是1.57米。

五龙宫的排水系统一直是本次发掘探索工作的难点之一，经过认真的勘察和反复计算，所得到的数据最终让陈牧博士有了新的推测。他认为，五龙井的井底和日池、月池广场的排水沟有着相同的高度，而且二者最终都是通过主排水口进行排水。但是，新的问题又涌现出来，五龙井和日池、月池距离这么近。那么，为什么五龙井的水位会比日池、月池要高大概30厘米呢？

考古队员为了更好的揭开谜团，开始跳下水井进行清理。在其中一口水井，井底冰凉的井水中一件物品引起了考古人员的注意。这是一件刻满文字的石碑！幽深的五龙井底为何会存放着一件石碑呢？这件石碑上面隐藏着五龙宫的哪些秘密呢？为了更快地弄清石碑上雕刻的字迹，考古队员合力将石碑吊出井口。

仔细端详这块石碑，正面刻着道教经常使用的云篆，背面记录着明朝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在玉虚宫、遇真宫等宫殿，举行了一次建醮仪式过程的记录。在建醮活动结束后，古人把这次的活动内容记录在石碑上，然后投入五龙井的水井。

五龙井内似乎再没有更多文物出现，但考古队员依旧在探索最初的那个井水流通的问题。经过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找到答案！在这个井底，仅有靠近天地池的两口水井才有一个约直径8厘米的方形入水口，现已淤塞，基本丧失入水功能，所以推测水井下方第地下水较为丰裕，井水可能就是通过岩层向上的渗水，以维持井水的充足。

五龙井的清理结束了，五龙井水位联通的困惑也最终解开。原来，五龙井建筑在基岩之上，利用天然或人工的基岩凹地修筑，主要依靠岩层向上的天然渗水构成井水。同时，五龙井与日月池是两条导水通道，推测两者中间因不易透水岩层分隔，因此，也就不存在五龙井和日池、月池水位有落差而不互相流通的疑惑了。问题终于找到答案，但考古队员没有时间欣慰，因为此刻，考古队又将目光转回日池和月池最后一层淤泥的发掘。    

那些，淤泥之下还有哪些未知的文物和秘密呢？ 

带有铁链的木质提把

先修排水系统，再修地面碑亭等建筑物

夏季，鄂西北地区多雨，给考古工作带来诸多不便。

雨终于停了，考古工作又回到正轨。考古工地上已经恢复往日的热闹，抽水挖泥等工作繁忙而有序地再次进行着。在他们努力下，昔日规模宏大，雕梁画栋，香客云集的繁荣景像似乎正慢慢地展现在大家眼前。

没有多久，池子中又有了新的发现，但这次的新发现却让队员们大费脑筋。

出土的物件经过清洗展露了真容，但现场的众人却没人认识！原来，这个器物是有一个木柄。仔细一看，前面穿的是铁链，类似双节棍的一半。难道这是某位武林高手所用的武器？

“但是我们看这个形式应该也不是，应该有其他的功能。可能是个提把。”考古队员表示，由于常年浸泡在水中，采用常规的保存方式很有可能会造成木把的开裂。为此，考古队员将木把浸泡在从池中抽出的水中，保持木把的湿润度。

可是，这样一个物件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考古队员认为：“在这个池子里，出过很多的日常生活的器具，这个可能也应该是一个生活器具上面的一个部件。”

6月14日，随着五龙宫新的排水道入口被发现，考古队员决定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再次对五龙宫的排水系统进行一次探索。

此前，已经几次受阻于排水洞巨石的考古队员，能否继续探索排水洞的奥秘？一直隐藏于遗址下面的排水系统，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几位考古队员在排水通道内艰难地前行着。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一个窄小的洞口却挡住了他们寻找真相的去路。然而，这未能阻碍考古队员们探索求证的步伐，他们很快找到了地下排水系统的交汇处，证明了排水道分为两层的正确推断。

“这个排水口的位置，目前初步判断就是中宫的五口，五井跟天池、地池的排水口。以前我们判断它这个排水网是两层的，经过这次实地攀爬，就基本可以确定了。”考古队员高兴地说，“另外，我们有一个新发现！以前，大家认为南宫没有排水口。但目前从这个地方发现南宫也有一个排水口。因此推测，五龙宫是先修排水，然后再修了碑亭等地表建筑物。”

黑彩绿釉八瓣小罐

随着日池与月池中的淤泥越来越少，发掘几乎即将到底，但是淤泥中却再也没有出土一件物品，考古队员也似乎渐渐丧失信心。就在这时，考古工地水池中又有了重要发现！

果不其然，淤泥中又出现了一个罐子，上边隐约可见一些绿颜色的彩绘纹路。清理后发现，这是一个黑彩绿釉八瓣小罐，保存完整，细节清晰花纹布满周身，精美异常。回到驻地后，考古队员第一时间查找了相关资料，终于确定了小罐的一些信息。原来，这黑彩绿釉八瓣小罐名叫水盂，是文人墨客书房中必不可少的用具，因此被称为传统文房四宝外的第五宝。水盂在我国历史悠久，工艺发展水平历来十分高超，更是古往今来众多文房爱好者的高品味藏品。综合判断，这是用来清洗研池来洗毛笔的一个小水罐，年代大约在清代康熙年间。

夏日夕阳斜挂在高山之巅，金色阳光洒满五龙宫。整个遗址因此显得神秘优雅。五龙宫作为武当山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座皇家庙宇，拉开了武当山古代建筑的序幕。

斗转星移，残垣断壁，留存至今，也留给了我们很多待解之谜……

石龙

栩栩如生的石龙雕刻在基岩上

武当山五龙宫日池与月池的水池中，经过前期不断发掘，考古队有了许多惊喜的发现。

鸱吻、带铁链的木质提把、精美的文房第五宝水盂??接连出土的文物让考古队员们对接下来的探索发掘有了更多的期待！

此前，考古队员进入阴暗悠长的排水道中，寻找五龙宫庞大复杂的地下排水通道的秘密。与此同时，他们也没有放松对日池、月池的清理发掘。

大家深知，随着整个五龙宫日池与月池考古发掘接近尾声，也即将进入高潮。

根据文献记载，五龙宫一直是香客信士朝拜信仰的圣地，考古队员希望再接再厉，争取有更多类似文物遗迹出现。然而，事与愿违，多日的发掘却没有任何文物出土。难道，池子最下层的淤泥莫非曾经被盗掘扰动过吗？一时间，考古队员都眉头紧缩，考古工地气氛凝重。

2021年7月10日，正在发掘的水池中，突然又有了新的发现！一个人工雕刻的物件，出现在水池淤泥中，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是什么？会是古代的神像吗？

考古队员带着疑惑，抓紧了对物件的清理，然而清理完成后的文物却让大家大吃一惊！这并不是神像，而是一条石龙的龙首。龙角、龙嘴、龙爪、龙须??都栩栩如生的雕刻在基岩上！

此时，大家陷入了沉思！似乎文献中也没有更加明确的记载。那么，突然出现的石龙代表着什么？又为何出现在池底呢？

完整的动物骸骨掩埋淤泥之下

就在众人对发掘出的石龙雕像兴奋不已之时，新的发现接踵而至。在池子的另外一侧，考古队员在淤泥中又有了新的发现，一个长条形物品出现在人们眼前，这又会是什么文物呢？

淤泥中的物品，经过清理，应是某些动物的骸骨，这些骸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淤泥的下面似乎还有着某些未知的东西，它又是什么？

此时，考古队员拍照后发现，这是一具完整的动物骨头！淤泥之下除了有雕刻的石龙，难道还会有类似的动物骨骸作为陪葬吗？莫非这是某种神秘的仪式么？一时间，考古工地上疑云密布。

考古工作队领队、副研究员康予虎分析认为，动物骨头应该是山洪垮塌时形成的。也就是说，动物被山洪冲下来后，就死在里面了。

正当考古队员对于动物骨骸为何会出现在池子中争论不休之时，考古现场的绘制工作正在逐步展开。

石龙

池底惊现五条惟妙惟肖浮雕石龙

绘图也是作为一种文字和摄影的基础资料的一种补充。在考古专家符德明的笔下，一条栩栩如神的龙形正跃然纸上！

随着水池的淤泥逐渐清除，考古队员很快又在池底发现了新的一条石龙。大家很是欣喜，因为这里是五龙宫，难道池底真的雕刻有五条龙吗？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考古现场再次开启了忙碌的发掘工作。当天主要是清理淤泥，水池里很快又发现了一条浮雕石龙，加上7月10日发现的一条，此时一共有两条浮雕石龙被清理出来。大家几乎都心有感觉，淤泥下应该还有三条龙形雕刻。

随着发掘工作的不断推进，令人惊喜的发现接踵而来，五龙宫池子里的秘密似乎也要即将揭晓！

随着对淤泥的清理，整个池底一共发现五条惟妙惟肖的浮雕石龙。

五龙宫，名副其实！这也印证了考古队员的推测。

考古队所发掘的水池。这个水池在南宋年间就被道士认为是通往神仙洞府的地方。

南宋士兵在此洗剑甲遇“神龙”

其实，在水池中发掘出龙形浮雕也并非偶然！据康予虎介绍说，现在考古队所发掘的水池在南宋年间就被道士认为是通往神仙洞府的地方。

元朝《武当福地总真集》记载：日月池，在五龙宫天宝坛南庑后。二池相并。月池时草延蔓，日池周维约二十余丈，大旱不干，久雨不溢。其水五色，时时变更。西南皆连山之石，每遇霜降清晓之际，间有白气如云上升，移时方散。至此者，毛骨凛然。端平（1234—1236）之前，山门全盛。管辖曹侍德建宝藏于池南，鸠工梦神仙语之曰：“此处上应三天，下即洞府，群仙、神龙居焉。若法轮运转，神灵弗安，君将若何？”觉而语诸同僚，梦悉符合。于是，设藏殿而不运，池滨尝榜之曰：“洞天在近，过往低声”。中统庚申（1260），宣慰孙嗣，举众内附，时当七月，兵士诣池洗剑，神龙拥脊而现鳞鬣，天地昏暗，雷雨大震。近年朝山之士，引至犬马误饮之者立毙。其显应之迹若是。

根据上述文献记载，在南宋时期，一队自蒙古归附宋朝的士兵在武当山五龙宫的水池边洗剑甲，发现了龙的同时，天空开始打雷下雨，这让他们惊恐万分。如此记载，神乎其神，也给日池和月池披上了神秘而又神圣的外衣。

“我们认为这个龙，就是后来人附会出来的。现在根据发掘情况看，士兵来这里洗剑、洗甲，通过池水看到石龙，他们就认为这是一个祥瑞事件出现了。当时，那个天气刚好就是七月份，雷雨比较多。”康予虎揭秘说，因此古人把五龙宫当作一个神奇地方。

石龟

石龟与石蛇相继“现身”水池底部

随着对池底的深入探索，考古队员发现，这个池底上不仅雕刻有龙，似乎还有龟的形象雕刻于上。

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四大灵兽北方玄武的形象便是龟蛇结合的模样。后经道教演化为真武大帝，而武当山正是道教中真武大帝的道场。

在水池底部的基岩上，考古队员果真发现了一只形象逼真的石龟雕刻。参照玄武的形态，眼前石龟形象的附近，应该还会有蛇的雕刻。但是，考古队员在石龟雕刻附近没有找到蛇的造型。那么乌龟造型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而淤泥的下面似乎还有着某些未知的东西，它又是什么？

石蛇

考古队员们继续清理现场，终于在水池中找到了雕刻的石蛇。然而令众人疑惑的是，眼前出土的蛇形雕刻，并不是我国古代常见的造型，而是类似于西方神话中的三头蛇。为什么中国道教传承的五龙宫内会有三头蛇造型？一时间，奇异的发现让五龙宫又平添了许多神秘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条石蛇的形状逐渐显露出来，这并不是三头蛇，而是蛇身蜿蜒并有部分崩缺造成的视觉错差。如今，石蛇在泥土中显现出来，石蛇惟妙惟肖，蜿蜒绵长，展现了古代工匠精湛的技艺，也引来了考古队员的一片赞叹。

考古队员根据雕刻造型，幽默地说：“这条石蛇就像个忠诚的卫士，似乎保护着中心的宝藏”，而在所谓宝藏的淤泥之下，真的有什么惊人的东西吗？考古队员们万分期待。

玉兔捣药

清理完毕的池底极为华丽震撼

2021年7月21日，当水池中的水和淤泥彻底清理完毕。考古队员突然发现，在池底五条龙的中间，一个圆形雕刻显现出来。更让人惊奇的是，圆形之中，还有一个玉兔捣药的造型。

还未等考古队员仔细思索，池底又一个圆形纹饰显露出真颜，这又代表什么意思？

根据先前考古队发现的月亮造型，难道这个圆形涡纹是代表着与之相对的太阳？这个结果让在场的考古队员都十分激动！就在发掘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现场众人的热情再一次被点燃了。

目前发现雕刻的有五条石龙，一只石龟和一条石蛇，还有一个桂花树下兔子捣药的造型。另外，还有一个圆形涡纹的痕迹，可能就代表着太阳。考古队员分析，兔子在桂花树下捣药，可能代表的是月亮；石龟与石蛇，含义就是玄武；五条石龙，自然与五龙宫的名字由来息息相关。

7月22日，带着考证心态的队员们加快了清理节奏。果不其然，覆盖在涡纹表面的泥土经过了水的冲刷后，逐渐显现出三个旋转状弧线浮雕。

代表着太阳的火纹

这个纹饰叫做火纹，通常代表着太阳。那么，古人为何要在池底雕刻如此震撼，如此繁杂的纹饰呢？这些龙、龟、蛇以及太阳月亮造型，合在一起有什么作用呢？

通过继续清理后，考古队员发现基岩下边凿刻有一圈台阶，除了那条石蛇没有包进去以外，其他图案都在里面。

这个地方会不会是一个跟道教有关的一个祭祀场所？“因为，在南宋时期，上清五龙派曾在此修行。”为此，考古队员特意查询众多资料，并结合五龙宫遗址发掘情况推测：这里很有可能是一处法事活动场所。

为何这样一个场所会修在池底，这造型浮雕又是何时修建而成的呢？它又是做什么特殊法事的场所呢？ 这些疑问，也只能留待以后再去探索了。

从2021年3月份开始挖这个大池子，到如今算是挖完工了。至此，五龙宫遗址发掘工作暂告一段落。可见，清理完毕的池底极为华丽与震撼！

在日池和月池发掘结束后，五龙宫的南宫东道院遗址发掘，将是考古队员下一阶段发掘的重点。

发掘五龙宫遗址，其目的绝不仅仅只是废墟之下的文物，更多的是在探索发现武当山的文化宝藏。

我们深信，随着整个五龙宫遗址建筑遗迹逐步揭露出来，利用考古成果一定能为这处世界文化遗产的永续保护和修缮提供详实依据。

在这座精深博大的文化圣地，过去千年蕴含着的文化底蕴与历史意义，这也成为激励考古队员不懈努力的源动力！

本文转载自《十堰晚报》，文字与图片均为《十堰晚报》主任记者朱江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