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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笔下的世界,与她们拍出来的有多么不同?

2021-12-16 11:5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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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底,山一曾联合单读举办论坛“性别的检视”,在文学与电影领域中观察创作者的性别立场。2021年,我们再次合作,共同推出图书特辑《单读28·明亮的时刻——女导演特辑》,由女性导演自身的创作出发,建立电影与文学的密切对话。

《明亮的时刻》收录了王丽娜、杨明明、滕丛丛、韩帅和黄绮琳5位导演所创作的电影剧本及个人手记。作为中国当下具有代表性的青年女导演,她们的电影作品或已于国内院线上映,或于海外电影节亮相并收获赞誉。这是她们首次将自己的剧本作品面向大众公开发表、出版。

在电影行业中,编剧往往是女性占比相对较高的岗位。相比于导演所需要具备的统筹与全面性的把控能力,编剧的创作环境是更为私密的,对协作性与体力较少有硬性要求。女性编剧居多或许与某种社会性别的特质相关联,但也恰恰体现了编剧与导演在工作性质上的差异划分。

尤其是在普遍的商业化制作影片中,剧本时常由专业的编剧团队创作,导演并不一定亲身参与剧本的打磨。因此,同时身兼编剧与导演的创作者,便是在用文学与影像两种媒介进行着创作。这既要求复合的创作能力,也势必在其中融入个人书写的印记。正如我们所关注的这几位青年女导演,她们在最初的文字创作中便已经表露出个人的思考与情感,并在之后通过摄影机将这些思考与情感转化为影像的故事。她们既是电影的作者,也是文学的作者。

《送我上青云》剧照

女性导演的文字书写

剧本,时常被认为是由文学到电影的中间形态。剧本的首要目的是服务于影像的拍摄,相比传统的文学作品,它的工具性与功能性是先行的。因此,剧本较少被视作独立的文学作品,而对电影剧本的出版则更属少数。

但同时,相比于影像,它仍然保留了文字的特性与特有的阅读体验。电影影像是“物质现实的复原”,银幕上的每一格都明确源自现实的某一瞬间,而文学则留给了读者更大的想象空间。剧本中的对白、动作与场景,可以在阅读中指向不同的叙事,而被我们所见的最终的影像作品,或许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的所指。

《柔情史》剧照

如果说电影是集体的创作,除导演之外,摄影、美术、演员、剪辑等岗位所付出的努力同样不可忽视。那么文学则更偏向一种私人化的创作,在其中,个人的经验与观念能够恰如其分地融入、引领文字的书写,而不必受到过多的干扰。

对于女性以及女性主义理论来说,“书写”也有着更深刻的意义。因为书写恰恰意味着自我经验的外化,是一种由自身主体出发的表达。因此,关注女性导演们在影像之外的文学写作,则更为重要,不仅使读者了解、贴近作者最原初的表达,观察由文学到影像之间的转化与生成,也使得她们的创作能够通过另一种媒介形式出现于公众视野,从而丰富着当代女性经验书写的实践。

个体经验与影像创作

《送我上青云》

《金都》

《柔情史》

影片剧照

从《送我上青云》中女性的自我需求表达,到《金都》对婚姻的情感与契约性的思考,再到《柔情史》中异于传统的母女关系的刻画。我们能看到立场鲜明的对女性议题的探讨,以及女性在当代社会关系中的真实处境。

而透过《第一次的离别》与《一九九九》,我们则体会到由自身经历出发对周围的人及世界的关怀。它们一个怀揣着对故乡深厚的情感,而另一个则将青春与衰老并置对比,从而不约而同地描摹出成长中的欣快与烦恼。

《第一次的离别》

《一九九九》

影片剧照

5个故事各有不同,其中既有生命体验的重新改写,也有个人的观察与观点的抒发。但显而易见的是,在这几位导演的创作中,个体经验是其中不可或缺的构成部分。而在她们的经验中,导演的职业更像是一个由犹豫到坚定的路途。

在创作手记里,她们诚挚地袒露着自己在创作初期的迷茫与踌躇。

杨明明在学习阶段便遭遇挫折:“人生第一个电影作业,因为被摄影师架空而全面失控,我沮丧至极……我一点也不享受,只感觉到痛苦。”

黄绮琳没有绝对的创作自信:“对于‘电影导演’这个岗位,老实说,从来都没有非做不可的决心。”

滕丛丛经历着不断反复的修改:“我不像很多导演是‘天才型选手’,我时常会因为生活磨砺带来的思想更新而推翻重来。”

王丽娜在首部长片前想法并不明确:“当我拍《第一次的离别》时并未意识到它将会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我只是依着自身成长经验寻找童年经历。”

而韩帅也遇到了如何在个人经验与虚构故事之间权衡的问题:“我以前写故事是依照直觉去写,但写到一段时间后,终有一天要去面对别人的故事。你怎么去超越生活,去写别人的故事,就成了一个问题。”

王丽娜导演于《第一次的离别》拍摄现场

同样,我们也能够看到,创作所带来的收获,可以鼓舞着创作者的不断前行。

如同黄绮琳的感慨:“我仍然记得三十岁生日那天突然涌起的那垂死挣扎的热血,在香港电影工业完全消亡之前,跟其他新导演朋友们赶上了末世列车,尝试有意识地‘不妥协’。今天我这个三十二岁的中女,好像比一事无成多了一点点。”

也如同杨明明终究产生的热情:“于是我的信心一发不可收拾,我终于有一点爱上电影了”

在文字当中,我们能够更容易地感知和触达这些作者们自身的思索、情感与经验。而对于青年电影创作者来说,这几位导演的经历与创作范本或许也能够带来更多的共鸣、启发与激励。

电影与文学,归根结底都是面向大众的表达媒介。纵使它们在艺术形态上有不同的特性,但不论“影像书写”,抑或“文字书写”,女性在其中的亲身参与都值得被更多地看到。她们在今天不断用作品与事实为大众证明着,女性的表达是广阔的,女性的创作也是无限的。

目前,《单读28·明亮的时刻——女导演特辑》已正式发售,可点击下方图片跳转购买:

山一曾于今年9月在成都举办《明亮的时刻》首发分享会,点击查看现场对谈实录:

撰文 | 排版 Ayu

审稿 Filmde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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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她们笔下的世界,与她们拍出来的有多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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