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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归名校女生在山区支教两年,离开前找好“接班人”补缺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今年9月,赵一蓉将要到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继续她的学业。
此前的1年多时间,她在广东汕头一个希望小学支教,将22岁到24岁——人生最美好的这段时间献给了这所希望小学的几十个孩子。


还有几个月,她就要离开这所希望小学,赵一蓉希望有“接班人”接过支教的任务。4月13日,她举行了一场150人参加的网络宣讲会,邀请有能力、有兴趣的志愿者过来填补她的空缺。
国内知名的支教组织“美丽中国”告诉赵一蓉,今年肯定会派两个人到红场希望小学,“请放心地去哈佛大学继续学业”。
将画画引入课堂
尽管赵一蓉已做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位于汕头农村的红场希望小学时,她还是看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
“我教语文和英语,语文的挑战更多。比如班上学生接触到的东西少,上课很羞涩,不敢回答,遇到开放性的问题特别畏难。”像大多数支教老师一样,赵一蓉也经历了手足无措的阶段。她不知道如何与学生们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不过她很快做了各种尝试,鼓励他们发言。

赵一蓉做了很多主动沟通,她发现有几个同学课下喜欢自己坐在座位上涂鸦,甚至有的会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画。她决定让他们自己制作语文课本,将自己对“教材课文”的理解画下来。“他们很开心,与我分享。慢慢地,他们在语言表达及文字上都有进步。”


“起初(对语文)特别怕,从表情上看出来,现在没有那么害怕了。”赵一蓉可以欣喜地看到学生们的进步。
孩子们学业的提高同样体现在了分数上。“现在班上学生平均分达到60多分,90分以上的平均一次考试有3-4个,不识字的同学虽然考的分数不高,因为基础差,但我有帮他们做课下辅导,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差不多现在能写两百个字。”
明信片寄来梦想
到汕头红场之后,和赵一蓉想象的不同的地方有很多,“比如,我会跟这边的孩子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桂林人,回家的时间花掉大半天,他们对这个没有概念 ,会说:‘桂林这么远是不是和水头(旁边的一个镇)一样远?’”赵一蓉说,孩子们没有距离的概念。
赵一蓉在支教的第一学期期末,通过“美丽中国”联系了几个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大学生,让他们给她的学生寄来了大概50张左右的明信片,明信片上写了一些对学生们的鼓励,还有分享了他们自己的故事。赵一蓉也邀请一个日本朋友和一个印度的朋友亲自到红场希望小学,教孩子们折纸、做手工,“学生会意识到日本的文字和我们的汉字长得很像,对世界有多元的认识,更立体形象。”
“孩子们后来跟我分享,说印度老师来了之后,发现原来印度人吃饭的方式、生活习俗、食物等和我们有很大差别。通过这些事情,他们能更加包容,更理解原来有些人和我们不同。原来对美国在哪没有概念,现在至少4个同学告诉我,他们想去不同国家读书,看看那里的风俗文化,希望学好英语。”
除此之外,赵一蓉也特别注意了解每一个孩子,甚至他们的家庭。比如有一个男生,他自己的成绩、学习基础比较好,赵一蓉在了解完他们家庭情况后,鼓励他的家人支持他继续读书,争取在学业生涯上走得更远。
赵一蓉也会让学生们谈谈梦想,“比如有些人想当老师、科学家、医生,这些非常好,但想做到这些必须有充分的教育储备。也有一些人梦想当厨师、裁缝,也很好啊,教育最大的意义在于能够给你思考和选择的机会。”
有蚊子老鼠,也有感动
初入山区,赵一蓉感觉基本生活没问题,但会遇到其他问题,比如山里蚊子多,有老鼠,这些现实需要她自己去解决——调整心态,尝试了各种方法,防蚊、防虫、防盗,让生活环境变得舒适。
“抱怨消极的心态没用,只能看有什么方法让自己更舒服。”
赵一蓉面对的困难还有语言不通,“在广东汕头这边,特别明显的可能是语言上的问题,潮汕话,最开始完全不懂,现在好一些。学生会告诉我常见词语用潮汕话怎么说,在我面前主动讲普通话。当地老师也是,对我很照顾。”
支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赵一蓉特别感动的事情。

“大家会觉得支教是在奉献,在做事,但我真实的感受是和学生在一起成长,我能学到在其他工作岗位上学不到的东西。”赵一蓉觉得这是给她的一个机会,能够更加了解自己和了解她所在的农村。

一名和赵一蓉一起支教的女生同样从国外留学回来,是潮汕本地人,“抱着一种反哺心态来支教”。这名女生的爸爸不支持,觉得“既然留学为什么还要去农村教书”,她写了一封一万字的信给父亲解释,最后获得他们的支持。
赵一蓉觉得很幸运,她的父母很开明,支持她的选择。“我的父母在农村长大,曾因读书而改变过命运,他们相信我做的这件事情是有意义的。”赵一蓉说,希望更多人的命运可以靠读书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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