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管理——美方情报档案中的秘鲁人质危机（上）

1996年12月17日晚，时任日本驻秘鲁大使青木森久正为日本明仁天皇的寿辰举行一年一度的庆祝宴会，恐怖组织“图帕克·阿马鲁革命运动”（MRTA）的武装部队巧妙地伪装成侍者，将大批武器及弹药隐藏在蛋糕内。而在使馆外，也有大量恐怖分子在伺机而动。随后，他们成功挟持了500多名共同庆祝天皇寿辰的贵宾，并要求秘鲁当局释放在押的460名MRTA囚犯。[1]。事件最后以1997年4月22日秘鲁军方通过出其不意的突击解救除1名以外的全部人质结束，历时126天。[2]本危机案例的特色在于被劫人质身份高贵，人数众多，来自不同国家，受各国关注。此外，恐怖分子立场相对温和，与政府谈判和对峙4个多月，谈判过程可谓峰回路转，为国际反恐史上的经典案例。虽说本案国际知名度远不如伊朗人质危机，但因人质中含美国公民，美国政府留下了大量一手档案，包括营救人质期间编号1-19的情况报告（SITREP）、与秘鲁总统阿尔韦托·藤森相关的会议记录和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系列等等。本文将通过整理一手档案的方式，全方位向各位读者介绍并分析秘鲁人质危机的全过程。本文主要目的是加深对相对长期的冲突与危机的管理方法，尤其着重于分析各利益相关方的目标、可选择的行为与背后的心路历程，并将在文末总结笔者自己对本次人质事件的教训、感想。

为方便读者理解本次危机的全过程，本文将秘鲁人质事件的时间线分为前期、中期及后期三个部分。

一、秘鲁人质危机的时间线

前期是以12月17日晚上人质发生事件为起点，直至12月22日晚MRTA因秘鲁官方允许确认MRTA囚犯的状态后释放大量“非重要人士（non-VIP）”为止。这期间各方有尽量保持克制，美国的情报人员进入24小时的高度戒备状态，本部分将重点采用美国的SITREP 1-19的档案。

中期是从12月23日MRTA持续扣留72名VIP人质（包括秘鲁外相、日本大使及6位议员等）起至2月末准备执行突击营救行动为止。在这期间MRTA发表了较为激进的发言，秘鲁政府等则同时准备了暴力与非暴力解决问题的两套方案。1月25日，负责调停的大主教胡安·路易斯·西普里亚尼（Juan Luis Cipriani）告诉日本政府“在25-26日期间官邸内有引起一些混乱”，因此他怀疑MRTA人质事件司令官内斯托·塞尔帕·卡托里尼（Néstor Cerpa Cartolini）与部分MRTA突击队员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反映这些恐怖分子曾大吼“不应该再释放更多人质”。[3]随后，斯托·塞尔帕·卡托里尼确实公开宣称“即使（人质）是病人也不会被释放”，这是人质危机发生后，对人质而言构成最大生命威胁的声明。在MRTA发出声明后，秘鲁政府（GOP）认为MRTA的表现反映了暴力与非暴力解决方案的可能性为50:50，因此要“早日做好两手准备”，旋即开始加速筹备暴力解决问题的突击营救计划。[4]非暴力解决的手段则以2月1日和2月3日秘鲁总统阿尔韦托·藤森（Alberto Kenya Fujimori）分别与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Ryutaro Hashimoto）和美国总统克林顿（William Jefferson Clinton）就秘鲁人质事件开了两次会议——多伦多会议与华盛顿会议为代表。GOP向美国政府（USG）与日本政府（GOJ）积极洽商解决人质危机的方法，表达了营救人质的决心，寻求美日的支持，获得了美日的肯定，得到国际社会声援。[5]除了上述两件标志性事件以外，这段时期的档案内容相对平淡。毕竟在事件进入中期阶段后，作为对释放非VIP人士的回应，GOP确实开始对MRTA进行象征式的让步，但基本上秘鲁政府的谈判红线（可理解为底线）还是不释放MRTA的重要囚犯。至于其他利益相关方，包括梵蒂冈（the Holy See）、国际红十字委员会（ICRC）等都在不断要求GOP、秘鲁总统藤森和MRTA司令官塞尔帕多谈判、妥协，要在避免使用武力的前提下解决问题。与此同时，它们都有积极地、务实地研究如何在秘鲁的法律框架内释放部分被“不公正地定义为恐怖分子的MRTA囚犯”。[6]由于MRTA的重要囚犯未被释放，危机在中期陷入了僵局。本文在中期所采用的官方文档主要是Peru's Hostage Crisis: No Visible Signs of Resolution、12月到2月的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Going Nowhere Slowly: Update on Lima Hostage Negotiations or Lack Thereof和 Meeting with President Alberto Fujimori of Peru。

后期从3月初始到4月22日为止，秘鲁军方最终通过出其不意的突击解救除1名以外的全部人质。期间，GOP在秘鲁总统藤森的指挥下，提出了一篮子的和平解决人质危机的方案，实际上却是企图迷惑MRTA的烟雾弹。例如GOP在3月宣告要重新审判一些MRTA的下层成员，并在4月释放20多个MRTA的下层成员。[7]此外，GOP命令为谈判而设置的官方担保委员会的代表在3月21日前往乔里略斯（Chorrillos）女子监狱、在3月23日前往卡斯特罗（Castro）监狱，这些代表负责探望被囚禁的高级MRTA成员，随后代表们更向MRTA报告他们的情况。[8]而担保委员会在GOP拒绝释放囚犯的前提下，有试图努力争取其他解决方案，例如提出通过监狱改革的方式改善重要囚犯的待遇，以便稳定MRTA的情绪。MRTA方面在此后稍微缓和了自己的态度，司令官内斯托·塞尔帕·卡托里尼开始转向仅要求释放自己的亲属及部分MRTA骨干。[9]在国际层面，4月4日至9日期间日本政府和GOP不断给恐怖分子发定心丸，向他们承诺只在事态失控的紧急状态下才会考虑对人质被挟持的地点派出反恐部队。[10]在4月6日的直播新闻中，总统藤森更重申自己寻求和平解决人质危机的愿望，并且赞同GOP必须确保MRTA司令官塞尔帕与GOP官方谈判人巴勒莫会面谈判时，能为他们创造安全、合适的环境与条件。[11]同时，总统藤森强调每一个被挟持者备受GOP关注，也宣称MRTA方面可以继续获得囚犯们的消息、情报。但实际上，双方的耐心却早已迫近极限，GOP和MRTA之间的谈判在3月12日后已不再进行，双方信息已经严重不对称。[12]4月初，ICRC表示部分人质得到了重病，情况不容乐观。档案显示GOP其实不愿意相信ICRC能和平解决人质危机，希望自己通过暴力手段营救人质。[13]在后期，官邸内，MRTA针对人质的监视措施明显加强，恐怖分子们长期带着枪械及防毒面具。[14]驻秘鲁ICRC代表副团团长让-皮埃尔·谢勒（Jean Pierre Schaerer）当时就表示自己“完全不怀疑MRTA有（随时）杀死人质的决心，而且这些恐怖分子已经准备好牺牲”。[15]尤重要者，MRTA有在被攻击时通过使用手榴弹和爆炸物的方式伤害人质的打算。[16]然而，总统藤森最终依然决定于4月22日通过在3月准备好的秘密隧道突击官邸，并在除1名恐怖分子外全员都在踢足球时，成功将他们悉数击毙，秘鲁人质危机结束。[17]本文在后期所采用的官方文档主要是3月到4月的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Fujimori-Style End to the Hostage Crisis和MRTA Vows Revenge。

二、MRTA的动机

MRTA策划本次秘鲁人质事件的动机主要是因为该组织陷入了财政危机，需要通过解救重要囚犯才能使用这些重要囚犯所拥有的秘密资金。事实上，MRTA陷入了财政危机与部分MRTA干部的私欲不无关系。MRTA在1980年代的时候通过绑架勒索的方式获取了大量金钱，但是这些钱都被MRTA的重要干部牢牢控制，也因此，到了1990年代依然只有一小部分的如MRTA创始人维克多·波莱（Victor Polay）等干部才有动用秘密账户里的资金的权利，而且每位重要干部能动用的资金还不一样。而由于这些干部在人质危机发生前几乎都被囚禁，缺乏资金支持的MRTA的影响力也就大不如前。[18]一个MRTA恐怖分子告诉玻利维亚的大使说“其中一个被囚禁的MRTA智利干部能够（在1990年代）挪用一个内有1.8-2千万美金的MRTA的银行账户。”[19]塞尔帕虽然是本次人质危机中MRTA方面的司令官，但他实际上并没有挪用秘密资金的权限，他为了获得这些秘密资金，不惜挑起秘鲁人质事件。MRTA在1995年绑架玻利维亚富商和前总统后，终于获得足够的资金去购买充足的装备以突击驻秘鲁日本大使官邸。[20]

总的来说，MRTA精心筹备秘鲁人质事件的目的乃通过VIP人质交换超过400名被监禁的MRTA成员，并获取大量秘密资金以重振MRTA。但追根溯源， MRTA的武装分子的原计划是通过挟持秘鲁议会内的VIP迫使GOP释放MRTA囚犯。[21]此外，1995年12月1日，秘鲁的国家警察在利马演出馆（La Molina Staging House）与MRTA恐怖分子打了一整夜枪战后，成功逮捕了一些MRTA恐怖分子。而在枪战发生1天之前，秘鲁警察以涉嫌协助MRTA袭击议会的阴谋为由也逮捕了美国籍秘鲁社会运动家阿姆西特·洛里·贝伦森（Amcit Lori Berenson）和司令官塞尔帕的妻子吉尔沃尼奥。[22]所以，塞尔帕个人也非常渴望能通过秘鲁人质事件换取他妻子的释放。[23]

下面，我们将通过一手档案分析秘鲁人质事件。

三、事件中GOP和MRTA目标、选项与后果

在一场危机中，针对各方的目标、选项与后果的分析十分关键。论目标，一般是指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国家追求的主要目的；论选项，一切能够实现目标的行为均会构成了一系列可能的选项；论后果，每实施任何一个选项必然会产生特定的影响与后果。理性意味着追求价值的最大化，在综合考虑目标、选项与后果后，决策者会作出最终作出他们认知中的最佳选择。

综合26份美国的一手档案后，本文认为GOP当时考虑到的施压手段（俗称“大棒”）由轻到重有口头或书面批评MRTA、进行封锁与监控、中断挟持者运送物资、骚扰挟持者的行动、营救人质的暴力突击行动，曾考虑的缓和手段（俗称“萝卜”）由弱到强有为人质与挟持者提供生活物资、允许挟持者发布记者会并公开提出诉求、为挟持者提供古巴等第三国政治庇护、允许人权组织探望MRTA囚犯和改善他们的待遇、允许MRTA成员在监督下探望MRTA囚犯、按照秘鲁法律框架释放中下层MRTA、以赦免政治犯等理由释放部分MRTA高层，并未想过要不顾一切地按塞尔帕名单释放400多名MRTA囚犯。

另一方面，MRTA当时考虑到的施压手段轻到重含口头威胁GOP、公开不利于GOP的挂画、让人质感到不安、不允许带病人质的离开、击杀部分人质及与所有人质玉石俱焚。MTRA当时有计划采取的缓和手段由弱到强有口头保证人质安全或善待人质、允许人质在MRTA的监管下与其他人见面、释放人质中的老弱妇孺和病人、释放一切非VIP、释放部分VIP，从未考虑在达成目标前释放所有人质。

本部分让读者从最宏观的视角——从国家（或政府）与恐怖组织的视角看待秘鲁人质事件。

（一）前期

12月17日，在人质在日本大使官邸被挟持后，GOP第一时间采取了封锁与监控的方式应对MRTA的绑架行动。GOP派出武装直升机在使馆附近低空盘旋，并以沙包组成封锁线，包围官邸。同时，秘鲁警方的狙击手移动到制高点，高度警惕，随时准备击杀官邸内的恐怖分子。[24]USG在得悉秘鲁有人质危机后立刻积极配合GOP的营救行动，第一时间增设了24小时应对人质危机的监测小队，务求尽快确认MRTA与人质的情况。美方成功确认7位美国的大使馆人员被扣留，但USG与GOP一开始并未主动向媒体透露消息，目的是要避免造成恐慌。同时，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建议除人质危机相关的行程外，各国政要、民众都不要前往秘鲁，同时，美国特许精神病学家前往秘鲁研究解决方案。美方立刻要求所有前往秘鲁的美国访问者都必须持有国家许可（country clearance）。此外，FBI为应对人质危机，也派人在12月18日19:30通过商务飞机前往秘鲁。USG和GOP在危机爆发初期便自自然然地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25]

同样在12月18日，人质之一哈维尔·迪兹·坎塞科（Javier Diez Canseco）成功联系到了他的助手，并通过媒体传达了MRTA的威胁宣言：MRTA威胁“（秘鲁）警察（必须）撤退到日本大使馆住处100米以外的地方”，否则无法确保人质的安全。同时，MRTA要求通过驻秘鲁红十字国际委员会（ICRC）代表团团长代表米歇尔·米尼格（Michel Minnig）进行谈判。[26]部分人质透露表示“挟持人质的现场的气氛非常紧张，而且这些恐怖分子看起来愿意为达成自己的目标而赴死、杀戮”。[27]

局势很快就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MRTA先向秘鲁政府让步。秘鲁本地的新闻显示有5名人质在12月18日13:00被MRTA所释放。而MRTA还进一步表示有计划释放希腊、德国和加拿大大使以及法国文化参赞，前提是他们必须要把MRTA的要求直接传达给秘鲁总统藤森。[28]随后，ICRC于16:45透露米尼格团长已前往总统府访问总统藤森。MRTA继而告诉GOP他们愿意通过释放一些人质与GOP交换一些药物，ICRC也希望GOP多允许食物、食水以及药物被运到官邸里。[29]同日，秘鲁本地的新闻也表示了总统藤森的弟弟——佩德罗（Pedro）目前也被挟持了，但MRTA在控制了日本大使官邸的几个小时后释放了总统藤森的母亲以及妹妹，[30]，GOP随即为官邸提供了食物、食水以及药物等物资。

12月19日，GOP派出了其教育部长多明哥·巴勒莫（Domingo Palermo）作为本次人质危机中代表秘鲁官方的谈判人、发言人，而国际红十字委员会在利马负责人米尼格则扮演中立调停者的角色。GOP承诺谈判的过程会被保密。前人质加拿大大使安东尼·文森特（Anthony Vincent）在被MRTA预约释放后确实也接受了自己作为“MRTA信使”的身份，向总统藤森直接传递MRTA的要求，文森特跟MRTA的磋商进展良好，“MRTA的恐怖分子平静地、认真地倾听了他的意见”。除文森特外，希腊和德国大使等被释放人质也被允许在人权监察人员的陪同下，跟MRTA被监禁的领袖维克多·波莱在卡拉奥（Callao）监狱里见面。[31]

12月20日，CNN的报道称秘鲁政府发了一封信给一些其他的新闻社，公开表示会坚定地拒绝挟持者“释放MRTA囚犯”的要求。档案显示USG没有找到原件，但后来发现有相关人证[32]：一份名为《索尔日报》（El Sol）的本地报纸的一名助理执行编辑(assistant managing editor)曾告诉美国大使馆的公共关系官员“秘鲁首相已告诉《索尔日报》的执行编辑他们不会（直接）跟恐怖分子谈判，也不会释放任何MRTA的囚犯”。[33]即便如此，在同日晚上MRTA选择释放包括3位大使在内的38人，并表示现阶段不会伤害人质。FBI方面表示要通过采访被释放人质获取更多的情报。被释放的巴西大使代表其他大使讲话，他们反映自己在被释放之前也承诺了要成为MRTA跟外界沟通的渠道，层发誓要按照挟持者的要求为他们发布通知，随着巴西大使一同被释放的哈维尔·迪兹·坎塞科遵守承诺并公布了两份与MRTA相关的宣言。第一份宣言表达了MRTA对180名在大使官邸的第二层的人质非常友善，这批人质都是身份地位较高的贵宾，因此都被MRTA尊敬地对待着，但由于官邸内的水源被GOP中断所以人质与挟持者均没有办法使用卫生间，断电后电话打也不进来，指责GOP封锁资源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糕，尤其指出官邸内卫生问题也因此恶化。[34]第二份声明中，MRTA强调他们对待人质的问题上严格按照能突显MRTA特色的“人类尊严原则”，指出他们为促进一个和平的政治解决方案，已经释放了大量女性、长者、病人，其中甚至还包括总统的亲属。然而，GOP依然采取消极态度，甚至还中断了（日本大使官邸的）水电，因此强烈谴责GOP忽视人质的生命安全。MRTA在声明的最后重申，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按要求释放MRTA的重点囚犯，并指出这其实也是重新对话和缔造和平的契机。MRTA计划通过ICRC判断囚犯们是否健康，如果成功确认他们依然健康、有被善待，MRTA将会释放大量跟秘鲁政府、政治（politics of the government）无关的人质。[35]在当日的18:30，美国驻秘鲁大使被传召到外交部去见秘鲁副外相沃托·伯纳勒斯（Voto Bernales）还有秘鲁参谋总长雨果·德泽拉（Hugo De Zela），他们告诉大使GOP的战术是决断而谨慎的，秘鲁不会释放被监禁的恐怖分子，且GOP的首要目标是人质被安全释放或解救。[36]

12月22日，ICRC确认共有4个被GOP和MRTA授权的代表可以进去并在官邸执行非暴力的谈判、援助工作，MRTA允许包括米尼格在内的2人更被授权可带物资进去官邸并为有需要的人质提供治疗。另外，ICRC已同意每日向美国使馆汇报官邸内部的情况、提供谈判的情报。当天晚上，ICRC成功游说MRTA释放225名人质。12月23日秘鲁警队和FBI的磋商小组已与ICRC的另一名代表弗朗索瓦·康泰斯（Francoise Comtesse）会面，并讨论了人质危机的近况，警队与FBI赞扬了ICRC争取释放225名人质一事所扮演的角色。

结合上述与本文的背景资料，我们可以得知前期GOP和MRTA的目标、选项与后果为：

GOP目标：在不释放被监禁的MRTA干部的前提下，让全部人质被释放

表格1.1 GOP前期公开的博弈手段与后果
来源：笔者自制

MRTA目标：释放塞尔帕所要求的460名被囚禁的MRTA成员、全部挟持者平安地离开官邸、获得MRTA秘密账户里的资金

表格1.2 MRTA前期公开的博弈手段与后果
来源：笔者自制

双方在此时都未公开表达要采取任何暴力行动。（待续）

（作者：李冠儒，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东京大学公共政策大学院双硕士项目研究生。电邮：licharleskwunyucjsc@pku.edu.cn。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明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

注释：

[1] Chronology: Peru: Human Rights, Drugs and Democracy, 1980-2000. .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55026?accountid=13151.

[2] United, States E. The MRTA Up from the Ashes of the Japanese Residence?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905?accountid=13151.

[3] United, States E. Going Nowhere Slowly: Update on Lima Hostage Negotiations Or Lack Thereof.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567?accountid=13151.

[4] 同上。

[5] United States, White H. Meeting with President Alberto Fujimori of Peru Attached to Cover Letter].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313?accountid=13151

[6] United, States E. 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February 1-4.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755?accountid=13151.

[7] 同上。

[8] United, States E. 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March 21-25.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602?accountid=13151.

[9] United, States E. 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April 1-4. , 1997.

[10] 同上。

[11] 同上。

[12] 同上。

[13] United, States E. 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April 15-17.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261?accountid=13151.

[14] 同上。

[15] United, States E. Peru's Hostage Crisis Update--April 1-4. .

[16] 同上。

[17] United, States E. A Fujimori-Style End to the Hostage Crisis.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55640?accountid=13151.

[18] United, States E. The MRTA Up from the Ashes of the Japanese Residence?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905?accountid=13151.

[19] 同上。

[20] 同上。

[21] 同上。

[22] United, States E. The MRTA Up from the Ashes of the Japanese Residence? , 1997.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905?accountid=13151.

[23] 同上。

[24] United, States Embassy.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Lima Residence SITREP 1 (11:30 A.M. E.S.T.)1996,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3049?accountid=13151

[25] United, States Embassy.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Lima Residence SITREP 1 (11:30 A.M. E.S.T.)1996.

[26] United, States E.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Lima Residence SITREP 3 (5:30 P.M. E.S.T.). , 1996.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6674?accountid=13151.

[27] 同上。

[28] 同上。

[29] 同上。

[30] United, States E.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Lima Residence SITREP 3 (5:30 P.M. E.S.T.). , 1996.

[31] United, States E.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Lima Residence SITREP 3 (5:30 P.M. E.S.T.). , 1996.

[32] United, States E. TFPE01: SITREP 11 (23:30 EST, December 20, 1996)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Residence Lima. , 1996.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848?accountid=13151.

[33] United, States E. TFPE01: SITREP 11 (23:30 EST, December 20, 1996)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Residence Lima. , 1996. ProQuest, https://search.proquest.com/docview/1679162848?accountid=13151.

[34] 同上。

[35] United, States E. TFPE01: SITREP 11 (23:30 EST, December 20, 1996)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Residence Lima. , 1996.

[36] United, States E. TFPE01: SITREP 11 (23:30 EST, December 20, 1996) Hostage Taking--Japanese Ambassador's Residence Lima. , 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