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 端午节思红色先烈，坟冢间看城市变迁：虹桥路的公墓

原创 曹伟 上海城建档案

虹桥路，是上海市城市建设档案馆门前的一条永不拓宽的风貌保护道路。1901年至1949年，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虹桥路由一条非正规的“赛马道”，继而因“越界筑路”而正式诞生，之后历经修缮拓宽，成为当时沪西地区最为重要的交通干道。虹桥路是如何从上海西郊广阔的乡间“脱颖而出”？散布于虹桥路沿线的众多建筑，机构背后又承载了何种往事？围绕这些问题，上海市城市建设档案馆基于百余份虹桥路相关历史档案，对虹桥路沿线历史风貌开展了深入研究，即将推出《城市的记忆：城建档案中的虹桥路（1901-1949）》一书。值此2022年6月 “国际档案日”“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前后，我们选取书中部分内容，请您先睹为快。

端午祭先烈，爱国正当时。以花园别墅著称的虹桥路，同时也蕴含着丰富的“红色文化”，其承载者，正是沿线的那些公墓。

万国公墓、虹桥公墓是虹桥路沿线的两座知名公墓，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两者在近代上海历史上都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并赋予了虹桥路独特的人文内涵与红色往事。

万国公墓是虹桥路沿线建成最早的公墓。20世纪初，开埠初期来到上海定居的那批移民渐次去世，除了部分归葬桑梓之外，另一些人亦将上海作为自己的埋骨所在，公墓逐渐成为刚需。有鉴于此，1909年10月，浙江商人经润山在今虹桥路、凯旋路西侧一带购买土地20余亩建造公墓，至1914年已有墓穴千余。当时公墓名为薤露园。薤露者，薤叶上的露水，一瞬即逝，意指人生短促。

1916年，经润山去世后，为公墓未来发展计，经妻汪国贞在薤露园以西的虹桥路南、张虹桥一带（今宋庆龄陵园）购地55余亩，将薤露园迁移至此。取名“薤露园万国公墓”，意思就是不受国籍、种族、姓氏的限制，中外人士皆可入葬于此，后被人俗称为“万国公墓”。

万国公墓旧影

万国公墓环境幽静，绿树成荫，四周小河环绕，正门前架有小桥，铁门上书“薤露园万国公墓”字样。内有西式风格的纪念堂与仿苏州玄妙观的追思厅，中西合壁，富丽典雅，是当时上海第一流公墓。1930年代初，万国公墓由上海特别市卫生局接办，更名为“上海市万国公墓”，之后规模持续扩大，至1935年已达123亩，为当时上海规模较大的公墓之一，不少名人均埋骨于此。比如晚清重臣岑春煊、清末上海道台袁伯夔、宋氏三姐妹的父母宋耀如和倪桂珍、辛亥革命时期的活动家黎仲实等，其中最著名的则是文学家、思想家、民主战士鲁迅先生。

位于万国公墓中央的纪念堂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10月22日下午2点半，灵柩从位于今胶州路的万国殡仪馆出发，下午5点抵达万国公墓并举行落葬仪式。鲁迅墓处于万国公墓东侧F区，占8穴位置，编号406到413，总面积53.6平方米，形式简约。1956年，鲁迅逝世20周年，迁葬至虹口公园（今鲁迅公园）内。

鲁迅先生原葬地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上海市人民政府卫生局接管万国公墓，后划归市民政局。1981年宋庆龄去世后，在万国公墓的原址上建成现在的宋庆龄陵园，并在园中设立外国人墓园、名人墓园等。

宋庆龄陵园建立初期周边风貌

与万国公墓为华人创办不同，虹桥路上另一座著名的公墓——虹桥公墓则是由公共租界工部局所建立。始建于1926年的虹桥公墓最初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合计面积约有120亩。今虹桥路北侧、番禺路西侧、淮海中路以东的区域为其西区，即最初的虹桥公墓（Hung Jao Cemetery）。今番禺路东侧则是其东区，因番禺路旧称哥伦比亚路，因此该片被称为哥伦比亚公墓（Columbia Road Cemetery）。西片的虹桥公墓对于入葬对象并无过多限制，中外人士皆能埋骨于此；而面积较小的哥伦比亚公墓则主要针对犹太社群。1945年后，两处公墓合并，沿用虹桥公墓之名。

最初的虹桥公墓、哥伦比亚公墓位置示意图

与万国公墓一样，作为近代上海重要的公墓，安葬于虹桥公墓的知名人物也不胜枚举，如沪江大学校长刘湛恩、著名报人邹韬奋、革命烈士茅丽瑛、犹太商人著名慈善家艾里·嘉道理（Elly Kadoorie）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上海市人民政府又将红色作家蒋光慈、李白及一同殉难的十二位烈士、法电六烈士、王孝和烈士等众多革命先烈的遗骨迁葬于此，辟出了专门的虹桥公墓烈士区。

1960年代，虹桥公墓改做他用，部分先烈墓被移至上海市烈士陵园，后又迁至上海市龙华烈士陵园。虹桥公墓原址部分区域为今天的番禺绿地，是虹桥路沿线一抹亮眼的城市绿肺。

原标题：《忆往昔 | 端午节思红色先烈，坟冢间看城市变迁：虹桥路的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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