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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逃离多少过往,才能让灵魂找到归宿?这本小说看完催人泪下

2022-07-12 17:5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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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们就读的那所学校位于佛罗里达州玛丽安娜市,于1900年开始办学。那时正值新年元旦,新世纪拉开了序幕,一切欣欣向荣。这所少年感化院秉持的理念曾是开明的:我们该如何让少年犯改过自新,而不是将他们与成年犯关押在一起?学校提供教育课程,教授生存技能,进行职业培训,孩子们在这里学习和工作两不误。这所学校自给自足,自成一体,不仅收押少年犯,还收留孤儿及由政府监护的孩子—没有别处可去的孩子。他们在占地1400英亩的牧场养牛,经营着几家农场,一个奶牛场。还有一家印刷厂和一家制砖厂,服务范围覆盖整个州。每到一年一度的圣诞露天演出,精心制作的灯光展和长达数英里的火车轨道会吸引远至佐治亚州和亚拉巴马州的游客。

令人不安的报道一路传到了外界。据说,学生们遭到了暴力殴打。州调查员们将调查到的严重危害学生身心健康的情况公之于众,并责令学校定期整改。比如,因致死事件时有发生,行政部门禁止其再租赁学生给当地企业;体罚和暗室—单独监禁—不再实行;一度用于纠正学生态度而将其在烈日下暴晒的蒸汗箱、铁笼也被拆除。

他们给这个地方更换过几次名字,仿佛有了新的招牌,事态就会有起色。佛罗里达州男童技工学校、亚瑟·G. 多齐尔男童学校。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酷刑死灰复燃,暗室重又打开。一座名为“白房子”的混凝土公用厂房成了“打屁股”的新去处,男孩们在那里遭受名为“黑美人”的皮鞭的抽打。学生们给白房子取了个绰号叫“冰激凌工厂”,因为从那里出来,你身上就会挂上各色瘀青。直到 2011 年州政府调查员封停这所学校,男孩们对遭受性虐待、拷打,甚至谋杀的控诉从未间断。

(多齐尔男童学校内景,图片选自“新浪江苏”)

我于 2014 年第一次听说多齐尔男童学校,当时全国性媒体关注到了这则故事。州政府打算出售学校占的那块地,他们把官方墓地里的尸体挖掘出来以便辨认和重新安置。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另一些未被标识的墓地,以及被证实曾遭受可怕暴行的尸体:头骨曾遭钝器所伤,胸腔里留有霰弹枪的弹丸。男孩们失踪后,家人们被告知他们逃跑了,但其实那时他们已被深埋地下。四五十年后,在那里生活过的幸存者建立了一个名为”白房子男孩“的组织,分享了他们在那里的经历。

如我之前所说,那是在 2014 年的夏天。迈克尔·布朗,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在密苏里州弗格森市被一名白人警察击毙。艾瑞克·加纳在斯塔滕岛被另一名白人警察勒死。随着手机摄像的兴起,每天都有针对黑人的暴行被记录下来,但是这种设备无法记录此类事件的猛增程度,它们只不过记录了其本来的残忍程度。我们现在具备看到这些事件的技术了,但类似的事情每天还是会发生,这就好比新的望远镜无法发现新的星系,只能呈现一直存在的古老星系一样。

尽管证据确凿,但没人受到追究。多齐尔男童学校为这种可怕的真相提供了更多的证据。一百多年来,这所学校一直从事着榨取男童生命的勾当,行凶者却逍遥法外。他们退了休,过着舒适的生活,有时还会领到社区颁发的“年度公民奖”。

大多数挺身而出的“白房子男孩”都是白人,但那里的大多数学生却是非洲裔美国人。我想了解那些黑人男孩,思索着以多齐尔学校为原型,自己会写出怎样一部小说。

(《黑男孩》实拍图)

我在几年前动笔写《黑男孩》这部小说时,有时会为纸上呈现的内容是否对他人有意义而焦虑:不管是对一个地方、一种情绪的描述,还是一种看待事物的方式。坦率地说,我是个怪人,以至于别人似乎不太可能理解我说的。当然,这是作家的工作—找到合适的词,以便他人能如你一般看待事物。不过,还有另一件事,世界是很大的。七十亿人。我想,如果对你来说事情是这样,那么很可能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如此,无论平常你感到多么孤独。若有一个与你看法相同的人,就会有几十个、几千个这样的人;如果你能找到词语的正确组合方式,或许就会有成千上万个人如你一样看待事件。想到这一点,我坐下写作时,紧张的情绪就会平复。

凡事都有另一面。某地会发生的事情,也会在别地发生。如果世上有一所叫多齐尔的学校,就会有几十所未被发现的少年感化院在上演同样的悲剧。也许那不是一家少年感化院,而是一家孤儿院,是爱尔兰的一家未婚母亲之家。在加拿大的一所寄宿学校里,有许多被从各自家庭中带走的原住民孩子,为的是让他们接受白人文化的教导。又或许是位于我们南部边境的一所以盈利为目的的营地,在那里孩童难民就睡在笼子里。它会是任何地方,在那里犯错而不受惩罚的风气正在主宰、破坏,并最终毁灭那个地方。这与数字有关—它们计算着我们共通的人性,并让我们人性中的脆弱成倍增加。

我有了一个这样的地方。我需要角色。有时我性格中的一块碎片会进入我小说中的主要角色或次要角色之中,有时则不会。在《地下铁道》的主人公科拉身上,我的影子最少,这或许是读者最爱这本书的原因(我并非在此抱怨,只不过不自觉地注意到了这一点而已)。为了构建《黑男孩》中的两个主角,我借用了内心的两难困境。美国在过去的两年半时间里遭遇了大分裂—分裂和纷争终日与我们相伴,但有时它们更浮于表面。世界一向非常糟糕。我愿意认为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对我的孩子,对孩子们有朝一日也会有的孩子,就像我的父母和祖父母曾经认为的那样。尽管他们每天都将面临种族不平等,我仍希望他们的后代能生活在更美好的世界里。我们往前进一步—随后又往后退两步。这个趋势令我们沮丧,它让我们当中的乐观主义者挨饿,却滋养了悲观主义者。

(《黑男孩》实拍图)

于是,我选取了两个显示自己个性中不同部分的主人公—一个满怀希望,另一个更务实,或者说更玩世不恭一些。埃尔伍德·柯蒂斯是一个读着民权活动家的斗争和凯旋事迹成长起来的青少年。那是在 1963 年,尊敬的马丁·路德·金树立了与世上的黑暗力量交战的榜样。埃尔伍德每天下午都在客厅的地板上聆听一张记录这位伟人演讲的黑胶唱片,他坚信,如果你能站出来,如果你能为正义而战,你就能重塑世界。

与埃尔伍德相对的角色是一个名叫特纳的孤儿,他自食其力,明白世界是以其自身而非我们希望的方式运行。他认为,尼克尔—这是我眼中的多齐尔—里的员工和行政人员都是折磨我们的邪恶力量的化身。一旦埃尔伍德和特纳相遇,他们之间就展开了如何生活和生存的争论,这是这部小说的核心:这两位哲学家之间的论战。

这本书从讲述埃尔伍德开始:就像你们一样,他爱读书。他从保存在祖母那个破旧的书柜里的所有小说和文章中接受启迪和营养。这个男孩认为他可以改变世界,如果有他这样一个人,肯定还有更多这样的人—只是数量上的多少而已。我希望你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些许影子,把他当作你所在的群落中的一员,他从自己的藏书中吸取经验,并应用到他在尼克尔的时光中,在那里,文字同世界抗争。

——科尔森·怀特黑德

The Nickel Boys

黑男孩

[美] 科尔森·怀特黑德 著

★2020年普利策小说奖获奖作品

★继《地下铁道》后,作品再登“普利策小说奖”王座

★2019年亚马逊年度好书、2019年Goodreads读者选择奖

★2019年美国国家图书奖入围、2020年奥威尔政治小说奖

★2020年都柏林文学奖入围、2021年林肯青少年图书选择奖

★2021年美国大学暑期书单推荐、《出版人周刊》年度十佳好书

★《时代周刊》十年十佳小说、《金融时报》年度最佳小说

★奥巴马重磅推荐

《黑男孩》是一本必读之书,它详细描述了种族隔离和大规模监禁如何撕裂人们的生活并造成了今天的连锁反应。

——奥巴马

书籍介绍

本书是一部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创作的小说作品,即发生于 2011 年美国佛罗里达“亚瑟·G. 多齐尔男子学校”被查封事件,描绘了美国底层社会生存环境的严酷和对饱受歧视对待生活的反抗。

主人公黑人男孩埃尔伍德从小被父母遗弃,在祖母管教和老师的启发之下以期通过考上大学改变命运,但因错搭偷车贼的车和司法不公被迫进入感化院(即少管所)。感化院里没有正规的学习,学生被作为免费劳动力在校内工厂工作或出租给周边社区赚取收益,而且经常遭受性侵和殴打,逃跑被抓回则会消失在感化院内。埃尔伍德在经历一切后和同伴实施了逃跑计划,最终一人成功一人失败,生者以逝者的身份继续生活着,并最终为逝者恢复了名誉。

作者简介

科尔森·怀特黑德

美国作家,自 1999 年发表处女作起便获奖无数,备受赞誉。

2016 年凭借《地下铁道》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被媒体誉为“美国在世作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并于翌年斩获普利策小说奖。

2019 年登上《时代周刊》封面,获得了美国出版界的最高赞誉:“美国的叙事大师。”

2020 年凭借《黑男孩》二度斩获普利策小说奖,横扫美国各大年度图书榜单,受到奥巴马、伊丽莎白·吉尔伯特、乔治·桑德斯等人的追捧,在全美掀起阅读热潮。

原标题:《我们要逃离多少过往,才能让灵魂找到归宿?这本小说看完催人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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