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米歇尔山“这世上的热闹，出自孤单”

▲ 周杰伦新专辑《最伟大的作品》封面

近日，周杰伦新专辑发布，专辑封面上的建筑物“圣米歇尔山”古老而神秘，结合映出的倒影，如同“天空之城”，其实这座建筑背后隐含了一段英国与法国的恩怨情仇。

文章节选自《游法国看建筑》（罗庆鸿 著），生活书店出版有限公司出版。文章版权所有，转载请在文末留言。

圣米歇尔山：英法的恩怨情仇

文丨罗庆鸿

▲ 圣米歇尔山

（Le Mont-Saint-Michel，8—15世纪）芒什省

都说法国和英国在欧洲历史上是一对欢喜冤家，有时是最亲密的盟友，有时又是对抗的双方。两者联姻不断，加洛林王朝国王路易七世的妻子埃莉诺甚至还改嫁给了英吉利的亨利二世，关系纠缠不清。无论如何，英法两国之间的恩怨大概可以从圣米歇尔山开始说起。

圣米歇尔山地处法国西北芒什省（Manche）北部沿海，面向英伦海峡，是位于库埃农河（Couesnon）和很多不知名小河流交汇的三角洲上的一块巨石，原名托巴山（Mont Tombe），属早期芒什省阿夫朗什教区（Diocèse de Coutances et Avranches）范围。该地区的宗教活动在那混乱的岁月里，没能被完整地记载下来，从零碎的史料推算，早在4世纪西罗马帝国衰落前后，基督教已由哥特人带进该地区。8世纪初，托巴山已成为宗教的活动中心，以及修道者、传教士、僧侣和奉献者的集中地。708年，阿夫朗什主教圣欧拔（Saint Aubert）以天使长圣米歇尔——领导天使对抗魔鬼撒旦、保护世人的神祇——的名义建立宣道台。709年，海啸破坏了岛上大部分的建筑，并把托巴山变为陆离岛。710年，教区人员对托巴山的修缮工程完工后，宗教活动在那里持续进行。8世纪末，加洛林王朝查理一世（亦称查理曼大帝）登基，把圣米歇尔奉为国家的保护神，此后，托巴山更获得朝廷的重视，易名为圣米歇尔山。

▲ 修复后的教堂外貌

847年，在圣米歇尔山的宗教活动如日中天的时候，法国西北地区（现诺曼底大区）被来自北海的维京人占据，圣米歇尔山更被攻陷，宗教活动一度停止。911年，法兰克王朝查理三世和维京人首领卢鲁签订《埃普特河畔圣克莱尔盟约》（Traité de Saint-Clair-sur-Epte），卢鲁被封为诺曼底伯爵（Comte de Normandie）。从此，诺曼底地区便是他们的领地，其后裔被称为诺曼人（或北方人）。其后，伯爵亦被改封为公爵（Duc）。卢鲁不但不反对基督教，反而对教徒更友善，把因战争而被破坏的建筑修复得更具规模，并且用优厚的条件吸引离去的神职人士回圣米歇尔山。他的慷慨改变了圣米歇尔山昔日的朴素和清修教条，来自诺曼底贵族的财富渐渐地腐化了僧侣的生活方式，到了卢鲁的儿子威廉（Guillaume de Longue-Épée）执政时期，圣米歇尔山的奢靡生活变本加厉，僧侣们时常陪贵族们吃喝玩乐，其行为已脱离宗教意义了。

理查一世（Richard I）于942年继承父亲威廉的爵位后，曾经尝试用他的权力改变圣米歇尔山的状况，最初并不成功，后来在罗马教宗约翰十三世（Jean XIII）和加洛林王朝国王洛泰尔（Lothaire de France）的同意及其他教区的支持下，宣布以本笃会教令（Ordrede Saint-Benoît）强行将圣米歇尔山恢复成往日的宗教状态，不料除了一个僧侣其余的全部都离去了。966年，理查一世委任诺曼底地区本笃会的圣华达希尔修道院（Abbaye Saint-Wandrille）院长梅纳德（Abbé Maynard Ier）在圣米歇尔山成立修道院和建造第一座教堂。教堂的设计属于基督教前期（Christianisme primitif）建筑风格，规模不大，布局简单，仅仅是在古罗马建筑的大堂（Église à planbasilical）长方形平面顶上加上一个半圆的祭堂（abside）而已。11世纪初，理查二世执政，委任意大利建筑师沃尔皮亚诺（Guillaume de Volpiano）采用罗马风建筑手法（Architecture romaine）改建教堂，新教堂比原来的规模大，拉丁十字平面布局，耳堂和大堂的交会处被布置在山的最高点上。

▲ 腓力二世资助兴建的修道院回廊

转到侧面，可见到教堂保留了罗马风的金字形木结构屋顶，但又竖起很多尖塔，大小不同的尖塔，统一了整体建筑的风格，也加强了垂直造型的视觉效果。在主堂和耳堂交叉点上没有用传统的穹顶（dome），而是建了一个大尖塔，使建筑物看来更高。原塔在1250年完成，内藏七个钟，与正立面的南北钟楼组成钟楼群。这许多大小不同的钟，可谱成不同的钟声组合，数世纪以来，一直为巴黎市民传送宗教活动的讯息。原来的尖塔在18世纪末倒塌，现在看到的是19世纪法国建筑大师勒杜克( Vllet-le-Duc )的作品，已不作钟楼使用，而成了教堂的避雷装置。塔里放新约四福音传播者（马可、路加、约翰、马太）的雕像；塔尖的雄鸡是教廷送的，象征法国人受到宗教庇枯。

▲ 仍保留着罗马风影子的建筑群

12世纪时，在亨利二世的政治顾问托里（Robert de Torigni）领导下，圣米歇尔山的发展达到了历史高峰。亨利二世便是那个娶了加洛林王朝路易七世弃妻的诺曼底公爵。

12至13世纪期间，圣米歇尔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卡佩王朝腓力二世开始实行强国政策，首先收回了诺曼底封地，然后在布列塔尼公爵（Duc de Bretagne）的协助下，攻陷了圣米歇尔山，可惜过程中大部分的建筑被摧毁。为了奖励他的盟友，腓力二世把圣米歇尔山的管治权交予布列塔尼，同时亦送给修道院一笔丰厚的资金，用以修复所有被破坏的设施。今天看到哥特风格的教堂和那装饰十分漂亮的修道院回廊、住舍及饭堂，便是那次修复的成果。至于那些防御工事，包括塔楼、保卫墙等，则是在瓦卢瓦王朝对抗诺曼人的“百年战争”（Guerre de Cent Ans）期间由查理六世（Charles VI）加建的。自诺曼人全面退到英吉利后，圣米歇尔山便成为法兰西王朝统一的象征。

本文节选自《游法国看建筑》

罗庆鸿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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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圣米歇尔山。 “这世上的热闹，出自孤单”（周杰伦《最伟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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