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丽人｜薛素素： “飞马挟弹”，传奇一生

自古以来，嘉兴涌现了一大批优秀女性，她们在各行各业中引领风骚，为嘉兴乃至中国的社会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她们的信仰、才情代代传承至今。“嘉有丽人”为大家展现嘉兴籍及长期在嘉兴奋斗的杰出女性故事，希望能激励更多嘉兴女性成为共同富裕道路上奋勇争先的新时代丽人！

薛素素

她凭借才艺傍身成为

名动一时的江南名伎，

却也走向一个更开阔

却也更无情的江湖。

这两年《乘风破浪的姐姐》很火，在这个舞台上，我们见识了各类女性的千姿百态。

如果要在古代pick一位姐姐参加这个舞台，集风华、才能于一身的人称“十能才女”的薛素素怕是再合适不过。

薛素素，明代风月场中的奇女子，不仅容颜如花，弹琴、下棋、作诗、写字、绘画、刺绣，样样精通；驰马、走索、射弹，尤为拿手好戏。

在一些文字记录里，薛素素一出场就很吸睛。“少游燕中，与五陵年少挟弹出郊，连骑遨游，观者如堵。”（《梅花渡异林》）

薛素素原籍苏州，由于家庭变故，她随母亲流寓嘉兴，艰难生活。她生活于万历、天启年间，自幼在江湖马戏班卖艺，练就驰马、走索的本领，所谓“绳伎”。

《薛素素小像》（局部） 王叔晖（画）

还在嘉兴期间，薛素素遇到了当时不名于世，后来官至礼部尚书的大文士、大书法家的董其昌，当时董还在私塾教书为生。董其昌遇到薛素素时，顿时被这位玲珑聪颖、清秀靓丽的小姑娘吸引住了。于是，他用小楷抄录了一部《心经》送给她，兼以题跋。

在董其昌的指点下，薛素素画山水兰竹，都能落笔而就，且无不意态入神；后又兼擅白描大士、花卉、草虫。成年后，她的诗、书、画都挤入了名流。或者我们可以说，薛素素是董其昌的女弟子。

后薛素素又随母亲流寓至金陵，因迫于生计入了青楼，她凭借才艺傍身成为名动一时的江南名伎，却也走向一个更开阔却也更无情的江湖。

薛素素不是寻常的烟花女子，她喜欢着男装，骑大马，像个女侠一般呼啸来去。据说她还有一手驰马挟弹的绝技，《画史》有记载说：“薛素素才技兼一时，名动公卿。都人士或避席自觉气夺。

她自幼学得了一手好刺绣；成年后，她的刺绣本领更是出神入化，

一六一二年秋天，李日华的弟子给他带来了薛素素手绣的一幅观音像和一卷《般若心经》，世称“博物君子”一向眼高于顶的李日华评为“精妙之极”，他感慨地说，世人只知道这个女子只会挟弹驰骑，或者涂抹几笔写意兰竹，哪知道才情竟是如此郁勃，真是万万不可小瞧了她。

薛素素兰草

薛素素在绘画上的造诣也让她在绘画史上留名。现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她的《兰竹松梅图》《兰石图》《溪桥独行图》等，南京博物院藏有她的《吹箫仕女图》，上海博物馆藏有她的《梅花水仙图》，美国火奴鲁鲁美术馆藏有她的《墨兰图》等等。

让人唏嘘的还有薛素素的情感经历。她这样的女子，注定追逐的人会不少，但几段情感都没遇到良缘。她后来遇到江南名士秀水人（今秀洲区王江泾镇）沈德符，沈德符为她脱籍赎身，薛素素便嫁给了沈德符为妾。

这是一段轰轰烈烈的姐弟恋，两人在一起舞文弄墨，闲暇之时，两人四处游逛，饱览江南秀丽之姿。

沈德符的好朋友冯梦祯在他的《快雪堂日记》中记载道：

壬寅（万历三十年，八月）十五。大晴。屠长卿、曹能始作主唱西湖大会，饭于湖舟，席设金沙滩陈氏别业，长卿、苍头演《昙花记》，宿桂舟，四歌姬从，羡长、东生、允兆诸君小叙始散，而薛素君从沈景倩自槜李至，过船相见。夜月甚佳。

薛素素的《吹箫仕女图》，是她从良后唯一留存当世的画作，据说画中央吹箫的女子就是她自己的写真。

或许来自于沈家的压力，薛素素若干年后又离开了沈家，嫁给了苏州一位富商作妾，并于吃斋念佛中走完了自己最后的人生路。

薛素素有诗云：“良夜思君归不归，孤灯照客影微微。携来独枕谁相问，明月空庭泪湿衣。”她的一生在曲折颠沛中，见过虚情假意，也算见过情真意切。

薛素素生前著有诗集《南游草》《花琐事》，可惜今已无存；只有零星诗作为朱元亮《青楼韵语》、钱谦益《列朝诗集》、王士禄《然脂集》、朱彝尊《静志居诗话》、沈季友《槜李诗系》等书收载，共计30首左右。

关于薛素素还有一个传奇，就是红学界的“脂砚斋”所有的那方脂砚，据说正是薛素素之物。盒盖内刻细暗花纹薛素素肖像。砚下边刻隶书小字“脂砚斋所珍之砚其永保”，人们据此得知《红楼梦》评论者脂砚斋命名缘起薛素素脂砚。

明朝人讲的是“女人无才便是德"，薛素素为女、为伎的身份，在身心多重束缚下，上演了这一场奇异的悲情故事。几百年后，我们能够看到她留下的笔墨，遥想她当年的风采，真是让人心酸之余，也感到一丝幸运。

原标题：《嘉有丽人｜薛素素： “飞马挟弹”，传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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