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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冷酷,我就没法活。如果我不文雅,我也不配活

2022-08-28 13:3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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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人,曾一度打败福尔摩斯,成为美国推理家协会全球读者票选150年最受欢迎的侦探第一名。

他便是硬汉推理的代表,雷蒙德·钱德勒笔下的马侦探马洛。

马洛是一个私家侦探,自己的事务所就开在好莱坞。声名不太显,总是自嘲没前途,但从来没有为自己因忤逆长官而丢掉公职这件事而感到沮丧。他喜欢抽烟,品酒及下棋,并能够靠这些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他是个好侦探,虽然有时候他查出的真相可能是当事人不想要的。

乍看之下,马洛像是一个庸庸碌碌、没有成就的私家侦探,就像没遇到柯南的毛利小五郎一样只是个普通的中年大叔。但读过他所有的故事,你才能真正了解何为硬汉。

他受过高等教育,还是个决不妥协的棕发褐眼的美男子。倒追者无数,虽然他自己从不逾矩。

之所以丢掉公职,也是不愿与贪污的长官同流合污,还若无其事的对外称“不服从别人是我的拿手绝活。”

面对邪恶而肮脏的世界,他却不肯放弃对正义的渴望,个性中绝无一丝一毫妥协的余地,愿意在正义和罪恶的张力中苦苦等待。因此,我们往往看到的是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听到的是他尖酸刻薄的话语。

他身上带着中年男人的沧桑,但仍然有意气用事的少年力。马洛并非完全带着正义气息,而是有着社会底层穷困之人的痞气——“我是个有执照的私家侦探,已经做了一阵子。我独来独往,没结过婚,人近中年,不富有。我进过不止一次拘留所,我不接离婚案。我喜欢喝酒、女人、象棋和另外几样东西。警察不怎么喜欢我,但有几个我还算合得来。我是本地人,出生在圣罗莎,双亲都过世了,没有兄弟姐妹”。

他表面的暴躁、臭脾气,都掩盖不了他作为一名侦探的缜密,作为一个朋友的义气。

他对命运和上层社会安排的反抗中,也隐藏在他坚硬外壳包裹的人性的温柔中。

“一个像你这么冷酷的人怎么会如此文雅呢?”

“如果我不冷酷,我就没法活。如果我不文雅,我也不配活。”

【书名】重播(Playback)

【作者】[美]雷蒙德·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

【译者】曾盼、郑吉林

【责任编辑】郑吉林

作品简介

钱德勒一九五八年最后的长篇小说,侦探马洛的谢幕之作。马洛受聘于一名律师,到火车站跟踪一名年轻女性,任务很简单:别跟丢人,只须查明下榻旅馆即可。然而马洛却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他决定买一张前往圣迭哥的车票,追踪下去……

雷蒙德·索恩顿·钱德勒(Raymond Thornton Chandler,1888年7月23日-1959年3月26日)是一名推理小说作家。他对现代推理小说有深远的影响,尤其是他的写作风格和看法,在过去60年间为相当多的同行所采用。钱德勒的主角,菲利普·马洛,成了传统冷硬派私家侦探的同义词,与达希尔·哈米特的山姆·斯佩德并驾齐驱。

精彩段落

就像夜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却又悄无声息。这种事几乎总是发生在晚上,因为黑夜总是伴随着危险。然而,我在大白天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一瞬间,我突然知道了一些我原本无从知道的事情。这很奇怪,但我记得很清楚。也许是因为我有着多年经验,神经也长期紧绷,而且当时正是斗牛士们所说的“真相时刻”。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了,没有解释能说得通。当时我把车停在了兰齐奥·迪斯坎萨多酒店入口的对面,关了灯,熄了火,然后向坡下滑行了大约50码,用力拉起了手刹。

我一路上坡,走到酒店的办公室。夜铃上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但门已经关了。现在才十点半。我绕到屋后,在树林中慢慢穿行,发现有两辆车停在那里。其中一辆是在赫兹公司租的,它就像停车收费器上的五分钱一样毫不起眼,但弯下腰,我还是看清了车牌号。在它旁边是戈布尔的黑色老爷车。不久前它还停在卡萨·波尼恩特酒店,现在竟然跑这儿来了。

我穿过树林,一直走到我的房间下面。房内漆黑一片,毫无动静。我蹑手蹑脚地走上台阶,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一开始什么也没听到,过了一会儿,传来一声呜咽——是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女人,好像脖子被扼住了一样。然后是一阵尖细低沉的咯咯笑声。接着似乎是一声重击。之后又归于寂静。

我下了台阶,又穿过树林,走到我的车旁,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拆轮胎的扳手,像刚才一样小心翼翼地回到我房间外面——甚至比刚才更小心。我又听了一阵。无声无息,只有静悄悄的夜晚。我掏出袖珍手电筒打开,朝窗户晃了一下,悄悄从门前溜开。几分钟过去,什么事也没有。突然,门开了一条缝。

我用肩膀狠狠撞去,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了。门后那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狂笑起来。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了他手枪上的反光。我操起扳手,一下砸碎了他的手腕。他厉声惨叫。我又将他另一只手腕砸碎,听到他的枪落到了地上。

我伸手打开灯,又一脚把门踢上。

他脸色苍白,一头红发,双眼无神,面容因疼痛而扭曲,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气沉沉。他虽然受伤了,但仍然很强硬。

“你活不了多久了,小子。”他说。

“你已经没得活了。滚开,别挡道。”

他挣扎着笑了起来。

“趁你两条腿还在,”我说,“给我跪下,趴地上——脸朝下——如果你想要这张脸的话。”

他想朝我吐唾沫,但喉咙呛住了。他跪倒在地,伸出双臂,呻吟起来,突然间又垮了下去。他这样的人,当手里的牌有诈的时候,就贼他妈的强硬,但他们除了出老千,对牌一无所知。

戈布尔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淤青,伤痕累累,鼻梁也断了。他不省人事,呼吸沉重,仿佛被掐了个半死。

红头发的家伙还没醒来,他的枪就落在他旁边。我解下了他的腰带,把他的脚踝绑在一起。然后把他翻过来,搜查他的口袋。他身上有一个钱包,里面有670美元,有一张驾照,上面的名字是理查德·哈维斯特。钱包里还有圣地亚哥一家小旅馆的地址,二十来家银行的编号支票,一大把信用卡,但没有持枪许可证。

我就任他躺在那儿,自己去了办公室,摁住夜铃的按钮,一直摁着。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下楼来。是杰克,还穿着浴袍和睡裤。而我手里还握着那根扳手。

原标题:《如果我不冷酷,我就没法活。如果我不文雅,我也不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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