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拥有文字之前，如何留存记忆？

说起史前巨石阵，很多人立刻回想到苍茫和神秘。直至今天，历史学家仍在研究史前巨石阵的奥秘。

虽然众说纷纭，但所有的研究成果和指向，在澳大利亚学者琳恩·凯利都总结为一个观念：

“史前巨石阵基本上是一处知识空间。葬礼、天文观测、司时与医疗，全都是这错综复杂的组合体的一部分，在历史上的原住民知识系统里，全都看得见。”

凯利更相信：

“史前巨石阵是一处记忆空间，就像遍布不列颠群岛与爱尔兰各地的圆形石阵与木阵一样，可惜的是，巨石阵并未保留下记忆空间的内容，这些知识只留存在此地使用者的记忆中，歌谣、故事、舞蹈与神话，全都早已消逝，永远无法恢复。”

《记忆宫殿》里铺陈的这段关于史前巨石阵的研究，本质也是对人类记忆的研究。

刚刚拿到《记忆宫殿》时，还以为是一本关于“记忆宫殿”的科普书，翻开才知道它原来是一本“行走+探秘+考古”之书。作者琳恩·凯利前往世界各地的史前遗址，包括英国巨石阵、复活节岛石像、秘鲁纳斯卡线等，跨越人类文明与考古学，探索在无文字时代，人们如何储存知识与塑造记忆。

书名：《记忆宫殿：在文字之前，回忆如何被塑造》

作者：[澳]琳恩·凯利

译者：张馨方 / 唐岱兰

出版社：中国工人出版社

出品方：万川文化

出版时间：2022年4月

凯利进而推断，史前巨石阵、美洲金字塔和复活节岛石像等大型建筑，其建造初衷都是为了构建“记忆宫殿”。

同时，记忆还是一种权力，也让巨石阵等大型建筑变为过去。书中写道：

“随着部落规模的日渐扩大与复杂，单一群体已无法掌控整个知识系统，于是专家诞生了。掌握权力的人可以获得财富，随着地位崇高的武士阶级的出现，平等主义已成明日黄花。当知识是权力的主要来源时，记忆空间便成为文化的主导象征。一旦财富和暴力取代了知识成为掌权的决定性因素，兴建巨石纪念建筑所需要的大量劳动力，便不再被整个群体视为合理。于是在地景中开始出现丘陵要塞，位于山丘顶端上那些加强防御的定居聚落，四周环绕着深沟，内侧还伴随着土堤。借由深沟的V形断面与内侧土堤来守护这个居住地点，任何人想要攻破这圈屏障都困难重重。有些丘陵要塞兴建在先前圆阵的位置上，深沟平坦的底部也被重新挖凿成尖锐的V形。”

同时：

“学识渊博的长老们尽管不再握有曾经的权力，但是他们仍旧必须维持部族的谱系、宗教、历史、天文知识，以及影响文化伦理的教化故事……事实上，有些考古学者认为，将这些要塞单纯视为具备防御性的定居地是种过于简化的看法，因为这些要塞拥有所有仪典中心显现的迹象。”

按照凯利的说法：

“在知识即权力的时候，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兴建了记忆空间，直到今日这仍是前所未有的大事。而后当财富与暴力变成权力时，史前巨石阵为人们所舍弃，已然失去了它所有的作用。”

人有记忆，记忆关乎历史。为了留存记忆，人类早早就拥有了记忆术这一技能。说起“记忆宫殿”，很多人都会想到史景迁的著作，他笔下的利玛窦正是依靠记忆术打开进入中国的大门，获得了高层的接纳。

正如书中所言，所有文化，无论口述或读写，都会观星，然后所有的文化都会根据观星所得来创造神话人物等，我们熟知的那些星座名字都是由此而来。

凯利研究记忆宫殿，源自对澳洲原住民的观察——尽管没有文字，原住民却能牢牢记住巨量的动物信息，如辨识特征、行为、栖息地、习性等。凯利认为，其中关键是当地人发明的“歌之路”独特记忆模式。所谓“歌之路”，就是关于风景的叙事诗，原住民们将足迹所及之处的地形、景色与道路小径，吟咏成歌，赋予记忆“空间性”，并铭记心中。

凯利认为，“歌之路”与古希腊演说家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将记忆转化为一种空间，通过想象自己穿行于建筑和街道之间来记忆事物。即使在现代记忆比赛中，这种方式仍然在运用。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

“对于记忆这门艺术来说，生动的故事是关键”。

图源 | 网络

作者| 叶克飞

编辑|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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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人类拥有文字之前，如何留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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